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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老大的鳳冤家 第9頁

作者︰葆琳

「小周,你也知道,創意這種東西要說屬于誰的,是很難舉出證據的。對方也很坦白地告訴T台高層,自己曾經是『游傳播』的一員。現在的企劃案,是大家共同討論出來的點子,是他們的心血。可是他們百分之百沒有抄襲『游傳播』底定的案子。事實上,兩個案子一比對,也確實無法說哪里有抄襲之處,只能說點子雷同而已。」

「……如果想提出訴訟,也不是不可能的。點子是在『游傳播』中構思的,當編劇、企劃的工作,就是替公司想點子,點子就是公司的財產,怎麼能外帶?」金龍生平最討厭的,就是此類游走于模糊地帶,企圖混淆視听、顛非為是的惡行。

「你說的也對,可是小游似乎無意興訟。她畢竟不像你我在這圈子待得久,經驗又豐富,很多事的處理對她而言是初次的經驗。我是不贊成她提告訴啦,勞民傷財的。不過你要是有心,下回見到她,可以給她建議啊!」金龍聳聳肩。「那種年紀的女敕娃兒,跟我這種老人家玩的圈子又不一樣,我想我是沒這機會給她開導的。」

再說,人家也不見得會感激。

「話別說得太早,人與人的緣分是很難說的。搞不好就那麼巧,讓你遇到她。小周,我知道你這個人就是一張嘴得理不饒人,骨子里還是挺心軟的,你就別太硬ㄍㄧㄥ了,好好地指引後輩一條生路吧!」

金龍笑笑,對芳翾的善心提議,實在不便多說什麼。她不曉得,問題不是他要不要對游彩鈺伸出援手,而是游彩鈺願不願意接受他的援手吧?畢竟,在游彩鈺的眼中,自己可是頭號「敵人」咧!

接到端木揚打來的電話時,著實令金龍吃了一驚。他吃驚的不是端木揚的電話--次數雖不頻繁,但端木偶爾也會打來寒暄兩句,多半是問候他為何久久沒到俱樂部來坐坐--而是他電話中所說的內容。

簡潔地打過招呼後,開門見山地,端木就問他現在有沒有空,可以到俱樂部來一趟嗎?

正在開車打算回家補眠的金龍,抬起腕表一瞧--都已經深夜十一點了。他當下反問端木,是什麼重要的事,會在這種時間找他到俱樂部去?結果……

「她七點多就來了,喝到現在就是不肯放開酒瓶。」

指著坐在「夜舞俱樂部」典雅小沙龍的吧台前,喝得醉醺醺的游彩鈺,端木嘆口氣說︰「謝謝你肯趕過來,周董,因為我是真的不知該怎麼辦才好。她家里的電話沒有人接,她公司的電話也一樣。她已經連續一個禮拜都在這兒喝得不省人事了,每次都是我送她上出租車的,我真的覺得再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所以才和你聯絡的。」

「為什麼聯絡我呢?」金龍好氣又好笑地瞪了端木一眼。

竟在電話中說什麼「有個人在等你,你要是再不出現,她的性命會有危險」這種話來恐嚇他。嚇得金龍立刻掉轉方向盤,飛奔到俱樂部來。牽扯到一條性命,畢竟非同小可。

「你不要瞪我嘛,雖然看起來她沒有立即的生命危險,但是照她這種速度喝下去,早晚會急性酒精中毒的。」

「那就不要賣酒給她!」

「周董,你不要說笑了,這里不賣酒給她,外頭的便利商店、超級市場哪里沒有酒?在這兒喝,總比在外頭大馬路上喝要安全點兒吧?言歸正傳,我聯絡你的理由,是因為她每天坐在那邊喝悶酒,一句話都不肯說,可是每每她喝到人事不知的時候,你知道她會說什麼嗎?」

「天知道。」

端木揚揚眉。「『周金龍,你給我滾過來,我現在要見你!』、『周金龍,你快點過來啊!』、『周金龍,你死到哪里去了?』以上三句話,無限重復。所以我只能假設,解鈴還需系鈴人,你來,才能解開她借酒澆愁的行為。」

「我又不是她的誰,這顆草莓也太嬌貴了吧?想見我,不會自己來找我啊!叫我來就來。」

「也許人家不好意思去見你,酒後吐真言嘛!」拍拍金龍的肩膀,端木說。「她就拜托你了。雖然我很歡迎大家來這兒消費,可是拿酒當開水喝的醉客,對我們而言也是挺棘手的。你幫我這個忙,改天我一定答謝你。」

「哼,你這俱樂部老板還當得真辛苦。」金龍小小地反嘲一句。

「哪里,混口飯吃而已。」擺出「請吧」的姿勢,端木退後一步,用行動暗示「爛攤子」移交給他了。

坐上賊船的金龍,不得已只好「好人做到底、送佛送上天」,他踩著緩慢的步伐,來到游彩鈺的身邊。一開始,也不知道該開口說什麼,索性先舉手,跟酒保要了杯冰山威士忌。

「……周金龍……滾……過來……」她絲毫沒有察覺到口中的「周金龍」已經翩然降臨在自己身邊,還繼續對著手中的酒杯喃喃低語。

金龍啜口酒,以涼涼的口吻,打破沉默說︰「妳這麼想見我,我還真是受寵若驚呢,游制作人。」

「……」

蹙起眉頭,抬起一雙醺醺醉眼,費勁地把失焦的瞳眸,鎖定在金龍的臉上,宛如慢動作放影似的,她細眉漸漸舒展開,啊地叫道︰「周……金……龍……可、可……讓我……等到你了……」

口齒不清地說完後,還補上傻憨憨的笑臉。

「很高興妳達成心願了。怎麼,妳專程在這兒等我,是想找我喝酒嗎?」

搖了搖頭,晃了晃腦,游彩鈺在空中比劃著手指,小臉糾結成團,努力地思考著。末幾,她豁然開朗地一叫。「我、我想起來了……我要跟你磕頭……謝罪……你等等,先讓我離開……這椅子好高……」

連站都站不穩的她,前顛後偃地搖晃起身,東搖西晃的模樣,教金龍看不下去,他扣住她的手臂說︰「什麼叩謝?不要鬧了,妳先喝點水,醒醒腦袋吧!」

「不、不行……」

以出乎他所料的力量,她掙月兌他的手,一邊尋找著能跪的空間,一邊嘟囔地說︰「……我隨便就……罵……你不……對……是我不好……讓我跪……否則我良心不安……」

也跟著離開椅子,金龍眼明手快地二度拉住她的雙臂,一邊阻止她真的在眾人面前對自己下跪(要不,誰知道明天會傳什麼八卦出去?),一邊說︰「不要跪,我接受妳的道歉,這總行了吧?我原諒妳,那件事我沒放在心上。」

「不!你應該要生氣的!」忽然從醉醺醺又轉為發脾氣的臉,她很「盧」地搖頭說︰「我非跪不可!你讓我跪、我一定要跪,我、我、我……嗚嗚嗚,你不讓我跪,我就要哭給你看……」

完了,沒什麼比一名又哭又鬧的醉女更難以應付!

四周的好奇目光越來越多,雖然他平日行事低調,媒體上也不常曝光,一時之間應該還不容易讓圈外人認出他是誰,可是他的人面極廣,萬一有熟人在場……

「那這樣吧,妳不要在這邊跪,我們先離開,等到外頭後,妳要怎麼跪都隨便妳。」半哄半騙的,金龍滴著冷汗說道。

「我不,我要在這邊……嘔!」

說時遲那時快--這種武俠小說才會出現的場面,用在這當下真是再貼切不過了--金龍眼看著她毫無預兆地「貢獻」了攤濁黃苦水在自己嶄新的名牌西裝上,還來不及挽救,就听到她連連作嘔,連自己的皮鞋也沒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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