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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女萬事通 第24頁

作者︰葆琳

鏡頭轉到滿臉緊張的大樓管理員,對著麥克風靦地說︰「啊、嗯……平常進出的人看來都很普通,實在讓人想不到是那種可怕的集團。」

听到這里,迪渥發出感嘆說︰「一般人的看法真的很怪,難道說壞人還會在臉上寫著『我是壞人』嗎?以為犯罪者都有著凶惡面孔,簡直就像認定蛇全都是會咬人的一樣,不過是種錯誤的刻板印象吧!」

「因為這樣比較能安心啊!要是看長相就知道此人有危險,並且能夠躲開的話,那還不算真正危險。一旦有這種良善鄰居哪天突然成了犯罪者,大部分的人都會陷入慌張,突然覺得這社會已經不安全、不可靠了。哪怕從古至今的社會根本沒有安全過,人們還是會怪罪時代吧?」

安麒搖搖手說︰「不談這個了。我比較想問的是……阿悠,你是怎麼會被他們捉去的?」

「唉。」南宮悠苦笑著。「運氣不好。我搬的那箱很重的東西,其實是什麼,你們猜看看?」

兩人對看一眼,之後迪渥開口說︰「總不會是尸體吧?」

「雖不中亦不遠矣。因為很重又大,在下樓梯的時候遮住了我的視線,害我絆了一下,失手摔落箱子,結果滾出來的東西竟是涂著金箔的頭蓋骨。瞬間我嚇了一跳,可是仔細想想,哪有人會這麼大膽,這應該是什麼猴子之類的動物頭骨吧!當時我壓根兒沒想到會是人類小孩的頭蓋骨。」

「那些就是狄鵬在找的失蹤的小孩子的……」安麒還嘀咕著。「這種東西哪能交給快遞?就算要快遞也拜托他們封緊一點。」

聞言失笑的南宮悠搖搖頭。「我不知道,那案子我也有听說,可是是或不是我也不敢講。我之所以會知道那是人類的,是因為那個教會的人——他們的態度實在太不尋常了。」

一听說他看見過箱子里放的是什麼東西以後,教會的人臉色大變不說,還在他轉身要走的時候,以木棒敲昏他,一連將他囚禁數天,期間甚至還特別喂食他安眠藥,令他腦袋昏昏沈沈,幾乎無法思考。

那時候南宮悠就曉得自己看見的骨頭,絕不是普通的動物骨頭。

值得慶幸的是那群人沒有當場殺了他。事後想來,南宮悠只能說多虧佛祖保佑。

「假如真是這樣,那這些人的行為實在太惡心了。」安麒忿忿不平地說。看回電視螢幕上,女記者繼續報導著該位教主也許已經潛逃海外的消息。「像這種人居然被跑掉,警察在干什麼,真是的!」

「在忙著救你啊!」迪渥諷刺地回道。

安麒不悅地嘟起嘴。「哈,要不是教會的人突然引爆炸藥,我們也不會陷入危機中,可以自己月兌逃,就不需要人解救了。誰會曉得那夥人那麼凶惡、夸張。不過是看我們幾個逃出來,外頭又有巡邏車到來,一般人會因此把自己的地盤給炸掉嗎?也不顧地下室中還有自己的教友,這根本不是什麼宗教,我看根本是恐怖集團的化身。」

「你所猜測的方向很正確。」

大門處拋來的一句話,讓他們紛紛回頭。桑狄鵬走進事務所,接續先前的話題說︰「根據我們跟國際法庭求證,那位教主很像是在其他好幾個國家策劃過多樁恐怖行動的主謀。這次在台灣的行動算是失敗了,但下次不知道他會在哪里現身。此人最高明之處,就是沒有留下見過他廬山真面目的人證。」

撲通!安麒一看到他清爽宜人的模樣,不由得心髒猛跳起來,一口粥也卡在喉嚨——千萬別走過來,求求你!

「但這麼說來不是很奇怪嗎?這樣一個集團,何以會和連續虐童殺人案的凶手混在一起?」迪渥好奇地追問。

「兩者之間似乎是種利益結合吧!宇波教只是個幌子,暗地里散布的恐怖教義,是透過崇揚地獄法教控制人心。至於該教教王是如何與連續殺人的凶嫌搭上線不得而知,不過凶嫌曾透露自己被煽動,造成他錯覺自己是神的使者,找尋天使送回天上去。」

「一個人即使起初對於殺人有恐懼,一旦食髓知味,又沒有被任何人發現,膽子就會漸漸大了。以前或許是一年一個,到半年、三個月一個,最終暴露——遭他殺害的孩童尸體,除了最後那一位外,全交由教會去處理,他完全不知道他們將尸體弄到什麼地方去。」

「做成標本,放在教會中。」說出令人驚駭的推斷,迪渥打了個冶顫。「還瓖成金箔,真不知那些人在想什麼?」

「事件結束了,只盼能盡早讓這些可憐往生的孩子們入土為安了。」

悠的這句話,眾人再同意也不過。靜默的一分鐘,就當作是為這些孩子們祈禱,願他們能魂歸樂上。

「話說回來,你們不覺得這麼一個恐怖集團,照理說行事應該心狠手辣,可是他們當初卻留下我們幾個人的小命,這有點不可思議吧?」安麒看著其他人,唯獨跳開桑狄鵬的視線問道。

「這個我想和樓上的連續殺人犯已經被捕,新聞炒得這麼大,那棟大樓又有一堆警察進進出出有關吧?再怎麼說,處理大人的尸體可不比小孩子,要是弄得不好,整個集團都會泄底,所以他們的行動也跟著謹慎起來,我們也因而撿回一條小命。」迪渥下了推斷,一聳肩說。「反正再怎麼猜測也沒用,賊頭都跑了,什麼也問不出來。」

重開新話題,好一掃餐桌上陰霾氣氛,迪渥問道︰「狄鵬哥今天來是為了……」

「南宮悠。」狄鵬側過臉,看向站在廚房的男孩說︰「短時間內,你可能無法回南部。關於這個案子,你也是證人之一,隨時都會傳訊你。所以……」

狄鵬話還沒說完,狄鴻已經從房間里沖出來。

「哥,你太卑鄙了!你是故意要絆住悠,好讓我們不能離開台北吧?!」帶著已經整理好的小行李袋,他不高興地說。「悠又不是犯人,不需要隨傳隨到,需要作證的時候,任何時候都可以搭車上來。」

「你想要我以他誘拐未成年少男,持偽照駕駛這些罪名將他起訴的話,我可以如你所願。」狄鵬冷冷地說。

狄鴻憤怒得紅了眼眶。

見狀,南宮悠走到他身邊,擁住鴻的肩膀,對他說︰「桑大哥,我不是怕面對自己的罪而想逃回南部,假使桑大哥要起訴我,我想那也是職責所在。可是我也想尊重鴻的意見,他想回去我就會陪他回去的。」

以誓言保護自己最重要的人的眼光,南宮悠絲毫不退讓的,與狄鵬的視線遙遙相對。

半晌。

「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他即刻轉身。

桑狄鵬從頭到尾都沒有看安麒一眼或者和她說上半句話,就這麼準備離去。這使得原先巴不得他快點消失的安麒,反過來有種被冷落與忽視的羞惱,她啪地放下筷子,拍著桌子站起來說︰「你這個膽小表,桑狄鵬!」

猶如電影中的慢動作般,他緩緩地回頭。

「你可以面對世界上最凶惡的罪犯,可是在感情上你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膽小表,不管是親情或愛情,你都打算一路逃避到底嗎?你要是從這扇大門走出去,就不光只是失去自己的弟弟,還會失去一個世界上最獨特的天才大美女,簡稱『天女』的青睞,那可是你花上三輩子也彌補不了的遺憾。」

拍著胸脯,安麒大言不慚地夸口,並翹起她最得意的美下巴,挑釁地瞪著他。

「恕我駑鈍,您是在跟我毛遂自薦嗎?傅安麒小姐。」狄鵬倏地揚起一眉,詫異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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