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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顆星花嫁 第11頁

作者︰葆琳

筷子停下,他抬眸瞥視她一眼,欲言又止的黝黑深眸像有著千言萬語,可是隨即便淺淺一笑,低頭繼續進食。

心跳不已。

冶恬為那一笑停不了心頭的悸動。

仿佛第一次看到這個男人,冶恬專注地凝視著正一道道把她的菜肴掃得一干二淨的紫鳴臣。

好長的睫毛,男人的睫毛本來就比女人長,可是看到他那低垂的眼瞼瓖在細長眼眸邊緣,優美的線條襯托出他單眼皮的凜冽黑瞳,配上畫龍點楮般映在他左眸下方的一點黑痣,冶恬從來不知道原來男人的眼楮也可以傳達出性感魅色。

連經常是沉默的雙唇,緩慢地蠕動著咀嚼的動作,也都帶著招人遐思的……冶恬瞪著他唇邊那抹紅色唇印,登地從遐想中回過神來,她四處張望著,終于找到面紙盒,抽出了一張遞給他。

「擦掉。」

听到這句沒頭沒尾冒出來的命令,紫鳴臣微微蹙眉地,看了看她。

冶恬指著他的臉頰說︰「胭脂的氣味會干擾了你的嗅覺,吃東西不光是嘴巴品嘗味道,就連鼻子也同樣在享受著料理的香氣。我不希望我的菜添加了這些人工的氣味。」

斂眉一笑,他接過面紙擦拭著。

「不是那兒啦!」冶恬見他總擦不對地方,索性倚身上前搶過面紙幫他擦。

剎那間,兩人的距離近得連彼此的呼吸都能感覺到。

無言狀態中,冶恬意識到自己的手停了下來,眼楮被他的黑瞳吸住、墜人,緊緊糾纏,從他的眼中映出了自己的縮影……她的眼底也同樣映著他的?

不知對望了多久,也許這些全發生在秒針與秒針間,卻讓冶恬以為自己被拘束在那看似恆久的一秒內——直到他開口。

紫鳴臣低沉地問︰「擦掉了?」

「啊,嗯。」迅速地縮回手,冶恬將手中沾染著紅色唇膏的面紙揉成一團,也一並把自己腦海中他與平芷靈的那一幕吻戲揉掉,丟進宇紙簍說,「抱歉,我知道這是我自私的想法,但我是真的希望……」

「我明白。」他輕輕一笑,「你從來不化妝,也是同樣的理由吧。」

話題轉到令人安心並且熟悉的料理上,冶恬快

速地點頭說︰「那當然,身為廚師不容許任何外來的東西干擾我們的五感,我們是靠著眼、耳、口、鼻、喉,全身的神經來做神聖的料理。」

「眼、口、鼻這些都能理解,但是耳朵?喉嚨?」

「可別小看了耳朵,憑借著耳力去听你的食物在鍋中或是爐上的聲音,就可以知道烹調的狀態。以蔬菜為例,含著水分的生鮮蔬菜要判斷它處于最好吃、甜分被引發出來最多的階段,除了眼楮的觀察外,耳朵的助力也不小。至于喉嚨,食物在口中的感觸是第一段的味覺,進入喉嚨則是第二段,就像每個人的舌尖有著品嘗不同味道的地帶,料理進入喉嚨開口與吞入時,也會有不同的感受。」

「听起來很有趣。」他掛著禮貌的笑意。

冶恬不由得臉紅了︰「抱歉,這是我的壞習慣,只要一談到做菜的事,我就會不知不覺地長篇大論下去。」

「不要緊,我也很難得听到這些事情。」紫鵑臣細長的眼眸閃過一絲戲謔,「況且一個人不光是眼神發亮,幾乎全身發光地談論著自己喜歡的事,是不需要道歉的。只是會讓人嫉妒你活得如此有目標、有意義而已。」

他是在拿她取樂嗎?冶恬羞得連脖子都紅了︰「說……說我活得有目標,你不也是?天天工作、工作、工作的,也同樣熱愛這份設計的工作吧?比起我對料理的熱情,你對工作的熱情也不是普通等級的。」

他挑高一眉︰「嗯……說的也是。」

「這不就得了,我們是半斤八兩,彼此彼此。」

他笑著點頭,又繼續進食。冶恬大大地松了口氣,從他的魅力中解放出來,緊張的雙肩力氣也一下子抽光似的,整個人往後倒坐在沙發上。要命,今天是怎麼了,為什麼特別「意識」到紫鴟臣這個人和他的魅力?過去,就算像老板端木那樣以俊美出名的調情聖手,都不能喚醒冶恬的女性本能,可是……

罷剛與紫鳴臣眼對眼之際,她真的好緊張、好緊張,簡直就像是結婚初夜被新郎倌掀起蓋頭巾的新娘子一樣。

別說調情,就連一個挑逗的眼光都沒有,自己就酥了骨,這太不正常了。莫非自己迷上這個只知工作、味覺白痴又尊奉沉默是金準則的硬派男人?

不會吧?!她眉心打結,難以接受這震撼驚人的結論。

「謝謝你送來的便當,我吃飽了。」

冶恬像被椅子電到似的彈跳起來︰「喔,那就好,那我收拾收拾,不干擾你工作了。」

快點離開吧,再待下去,她只會想到更多更多荒誕不羈的結論,那根本是不可能的,她迷上紫鳴臣——哈、哈、哈,好無聊的笑話。

看著岳冶恬收拾著桌面上的飯盒時,不住打翻手足失措的模樣,鳴臣不禁失笑,她未免動搖得太厲害了,像是掉了螺絲的機器人般好不可愛。

「不需著急,你可以慢慢來,我即使再怎麼熱愛工作,也不是能夠工作二十四小時的機器人,總還得趁午休時喘口氣。你要不要喝杯咖啡?」不知不覺,挽留的話已經說出口。

岳冶恬張口結舌地看著他。

鳴臣再度輕笑,「我說了什麼奇怪的話?」

「不……不是。」她微紅著臉頰說,「我還以為你會嫌我打擾了你工作,畢竟我也沒有事先預約,一廂情願闖進來說要你吃我做的午飯。所以……」

所以她才急著要走?鳴臣帶著笑意將熱水倒入簡易的煮咖啡機中︰「咖啡好嗎?還是要換成紅茶?」

「咖啡就可以了,謝謝。」她總算鎮定下來地,把桌上空空如也的餐盒都堆起,並推到一邊去。

端起兩杯純咖啡,紫鵑臣重回到沙發前︰「請用,牛女乃與糖在這邊。」

她明亮的雙眸害羞地垂下,捧著杯子,宛如貓叫般細細地說︰「謝謝。」

原來這個一提到「料理」就倔強又嗆人的小辣椒,在平常也會有如此可愛羞澀的一面,鳴臣也頗感意外。她霸道的一面與這極端不相稱的嬌羞,就像是咖啡與牛女乃,一黑一白,一苦一甘,搭配在一起卻能融合出絕妙的醇香濃郁。

「我可以問你一件事嗎?」鵑臣忽然想起一件放在腦海中,差點被忘記的事。

她抬起寫著問號的小臉︰「什麼事?」

「那天,我們第一次在餐廳見面時,你沖著我大叫——說我差一點害你毀容,這是怎麼一回事?」

噗!見她差一點把口中的咖啡噴出來,鵑臣不疾不徐地遞出面紙盒說︰「難道那一次我們不是初次見面,在哪兒曾經踫到過?」

以面紙擦拭著櫻桃小口的她,吞下咖啡後,點頭說︰「原來你是真的不記得了?我還以為你是故意裝傻把那件事給忘了。」

「我是個很笨拙的人,要我裝傻恐怕我還干不來。」

她聳聳肩︰「和你生活過了一周,我也發現這一點,只是我想你忘了就算了,所以就不打算再提。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請務必告訴我。」鳴臣不認為像她如此令人印象深刻的個性佳人,自己竟會絲毫沒有記憶。

她歪著頭,想了想,最後嘆氣說︰「上上個月,我去台南玩的時候,在路邊被人撞倒,是一件意外,那個人害我被熱湯潑了一頭一身,卻只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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