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天真的猜測讓白睦哈笑出聲,「哈哈!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妳真以為那老頭是真心想把我找回來的嗎?錯了,妳錯得離譜!」
「我不懂……」她張著疑惑大眼,不明白他話中深意。
白睦唇角凝著一絲冷意,語調淡漠的說道︰「白老頭找我回來只是為了他的威揚集團!說來可笑,他疼愛有加的兩個兒子沒一個是經商的料,若是把集團交到他們手上,倒閉關門是遲早的事。」
「但……無論如何,我相信白老先生心里邊還是有你這個兒子的存在,否則他不會把整個集團交給你。」
「妳听不懂嗎?」白睦挑高眉角,「他只想要江山霸業交到自己血脈手上,無論這個兒子是哪個女人生的都無所謂,他要的只是經營者,而不是兒子!老頭只是舍不得打下的霸業毀于一旦,如果還有其他私生子流落在外,我想他也會不顧一切找回來,只為了能將自己的江山延續下去。」
「白先生你錯了。」阮綿綿神情凝重的抿唇搖頭,沒想到他的思想偏差到匪夷所思的地步。
「如果人性本惡的話,我父親又怎會因為一念之間領養我呢?如果真的人性本惡,我又怎麼安穩成長呢?我從父親身上學到大而無私的愛,那是不要求回報的善念……」
白睦掀唇冷笑,惡意扭曲︰「說不定……妳父親另有所圖……」
「不許你誣蔑我父親的人格!」
恁是阮綿綿脾氣再好,也無法忍受這種妄自臆測之詞,一團火氣就這麼無預警從心窩里竄出,直沖腦海,淹去了所有理智。
不自覺的,順從內心熊熊怒火,她直接賞了白睦一記響亮的巴掌。
啪的一聲,白睦的臉頰立即浮現出紅色指印。
那怵目驚心的紅色指印控訴著她的暴力,同時也將她的理智迅速拉回。
「啊……」她臉色微微發白的以手摀嘴,眼底盈繞著無法原諒自己的譴責,「對……對不起,我……我不是有心的……」
「說不過就動手打人。」白睦以舌頂頂火辣的頰邊,依舊一副氣死人的無所謂調調,「修養真是好。」
他冰冷的眼神及帶刺的話語,如細針般狠狠扎上阮綿綿滿是愧疚的心,她小臉皺起,不知該怎麼表達歉意。
「白先生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不喜歡听到你這麼批判我父親,他在我心目中是最好、最慈祥、最和善的長者,他真的不是如你說的另有所圖,所以我才會……」
「妳犯不著跟我解釋那麼多,我並不想知道妳父親有多偽善,就如同妳一樣。」
「我……我沒有。」她的唇微微顫抖,實在不懂為什麼他的想法如此黑暗,「我保護不周讓你受傷,是我的錯,剛剛……我也不該因為一時沖動而打你,我道歉。白先生,對不起!」
見她向他彎腰深深鞠躬致歉,白睦無動于衷的輕哼︰「妳以為簡單的幾句對不起或抱歉,就能讓我輕易原諒妳嗎?」
「那……」她直起身子,咬著下唇顯得不知所措,「白先生要怎麼樣才肯原諒我一時的魯莽?請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妳不用再說了。」他舉手,制止她重復相同的歉語。
盯看著她慌張的模樣,一個惡意念頭不禁襲上腦海,「要我原諒妳很簡單,只要妳願意的話……」
阮綿綿不明就里的瞅著他看,只覺他嘴角的笑意漸漸擴大,融去了他冰冷緊繃的線條,讓他漂亮的中性臉孔增添一抹俊美,彎起眼角的迷人笑紋教人難以調開眼。
如果他不要老是繃著臉,多笑一點,那該有多好啊……
「一個吻。」
「啊?」拉回短暫的失神,阮綿綿雙眼冒出疑問,忙拉長耳朵,「白先生不好意思,請問你剛剛說什麼?」
白睦眼底涌現一抹邪意,「我說,一個吻,就原諒妳。」
「什麼!?」阮綿綿驚愕得差點掉下巴。
白睦悠然咧唇笑,很是期待她接下來的反應,「沒听清楚嗎?我可以再說一次……」
「不……」她猛然往後退步,直到背靠上門板才停止,「我听得很清楚了,你不用再重復。」
「那麼,妳願意嗎?」
她皺眉,拚命搖頭,「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我什麼都不要妳做,只要妳用吻致歉,我就原諒妳。」
阮綿綿咬咬下唇,游移的眼神顯示出內心掙扎。
一咬牙,她眼神定凝于他身上,「好!吻就吻,反正又不是沒被你吻過。」
「妳這話是什麼意思?」
白睦想要對她話中含義追根究底時,阮綿綿整個人已如旋風般襲了上來。
她帶著壯士斷腕的決心,閉上眼,直接在他唇上輕輕親了一下,然後迅速退開。
「這樣……」她大大吐了口氣,「可以了吧?」
「妳認為呢?」
白睦凝看著她,雙眼半瞇起,因來不及感受她柔軟唇瓣而感到不滿。
「這樣還不行嗎?你說一個吻的……」
「是的。」白睦點頭承認自己說過的話,「只不過……那不是我要的吻。」
「那你要的是什麼?」
盡避未曾涉及男女情事,但阮綿綿也明白在他眼中閃爍的精光代表何種意思,那是步步侵略的危險訊號──
沒有回答她的疑問,白睦陡地伸手抓住她的手腕,一個使力將她拉進懷中,健臂緊接扣住她的細腰,在她吃驚抬臉張唇之際,薄唇隨即覆上──
一切來得快又急,讓阮綿綿沒有反應動作的機會。
只知當她回過神時,唇上有股熟悉的霸道壓力,回憶咻的一聲拉回到會議中心巧遇的那一次。
不過這一次的吻,又似乎有那麼一點不太一樣……
他輕吮著她的上下唇片,誘啟她為他張口,好讓他更為深入汲取她的溫香馨息。
一個深吸,鼻間淨是她身上清爽的青草氣息,如同她的人一樣,干淨、純真又美好得教人憐疼。
黑暗與光明從盤古開天以來,就是互不往來的死對頭,然而潛藏于他內心的黑暗,卻為她的光明而隱隱騷動著,明知不該,但他卻失去了應有的自持力──
她身上介于少女及女人間的青澀味道勾起他的征服欲,令他不覺越吻越火熱,甚至情不自禁的探入她的檀口,搜尋著久違的女人芳香。
「嗯……」他突如其來的入侵讓阮綿綿有些抗拒,她不覺後退一步。
白睦加重扣住她腰身的力量,不讓她退卻,牢牢把她鎖在懷中,讓她胸前的豐盈與他的胸膛親密的貼在一起。
不知何故,阮綿綿發現自己難以招架白睦的熱吻,尤其清楚感覺到他的火舌正在追逐糾弄著她的小舌,她臉兒不由得發燙,身子也慢慢熱了起來。
這究竟是怎麼了?溫度持續上升的同時,有種莫名的欣喜打從心底深處鑽出,讓她搞不清這是什麼感覺,讓她既想推開霸道的白睦,又不自禁想靠他更近更近……
「我……」她含糊不清的出口,氣息紊亂,「呼吸……快不行……」
察覺到她話中的含義,白睦吐著濃濁的氣息離開她的唇,好讓她可以大口吸進新鮮氧氣,不至于因為一個吻而休克。
「哈!」當他的唇一離開,口鼻也獲得全然的自由。
「這個,才是真正的吻。」
「啊?」她清澈的眼瞳還殘留著激情余溫,茫然的對上他充滿邪氣的眼,傻愣愣的說道︰「這跟上次不太一樣……上次不是這樣的……」
「哪一次?」難道他先前有吻過她嗎?
「上次……」她忘不了當時雙唇緊貼的曖昧一刻,那是她第一次與其他男人靠得如此之近,近到她都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聲,「會議中心前……你上計程車,然後就莫名其妙吻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