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聰明的她,就算沒有那些錢,也不會傻到讓自己餓肚子。多的是人搶著
替她付帳。她索性跟這個那個約會,餐餐都有人替她擺平;晚餐更干脆跟黑人頭李
志泫在他大學餐廳解決。雖然委屈了一點,不過,聊勝于無。
鄭關昭不回家,故意冷淡她不理她,她是有些生氣——不,是很生氣。但他居
然這樣對她,她索性就跟他耗到底,別想她會一臉可憐兮兮去哀求他。哼!門兒都
沒有!要她認錯,等太陽打西邊出來吧。
她抓起電話,隨便撥了一個號碼。
〔喂,我是春夏。我現在有空,你過來接我。快點哦,不然被別人先接走了,
我可不負責。〕
哼!要耗大家就來耗吧!???
已經兩個禮拜了,他對春夏不理不睬,把她一個人丟在家里,也不知道她究竟
怎麼樣了?鄭關昭越想越不放心,心頭越不安。
他冷淡春夏,不管她死活,但想佣人辭了,沒人作飯,不知她有沒有好好吃
飯?她一個人,日子是怎麼過?
他努力想撇開那些念頭,集中精神在工作上,終究是不放心,丟下卷宗,抓起
西裝外套,匆匆趕回去。
回到家才九點半,還不算晚。客廳黑漆漆的,他皺眉打開燈,屋子靜悄悄。廚
房流理台上都掩上一層灰。他驀地一呆。這些天她都吃些什麼?
他蹙緊眉,往樓上走去,忽听得一陣掩抑的笑聲。
春夏的房門半掩,她兩只長腿大剌剌掛在桌子上,聚精會神看著漫畫,不時還
發出咯咯的笑聲。桌上、地上甚至床上,全是一包包的零食,半點沒有憔悴消瘦的
模樣,而且還很自得其樂的樣子!
鄭關昭只覺一陣無名熱火竄上腦門,生氣的掉頭走開。
看來這春夏不但不反省,而且還過得十分悠哉。
他心里有一種說不出的非常不是的滋味。他原以為他這樣冷淡她,對她不聞不
問,她會……她會……呃,起碼難過一些,但她居然活得好好的,而且面色紅潤,
精氣十足!
他說不出他心里這種無名的怒氣,激撞得他滿腔酸溢,非常的不舒服。
在客廳里坐一止不定了好一會兒,他終是按捺不住,又一次跑上樓去。
這一會,才走到春夏門口,就听到一陣嘰咕聲。春夏不知正在跟誰講電話,說
得很開心,不斷哈哈大笑。鄭關昭心里有氣,腳步一折上路走出到門外。
好吧!他不在,她居然也還能過得這麼快活,那麼他索性就不要回來算了!
當天晚上,他在飯店窩了一夜。第二次,他直接到公司,下班後,故出息拖到很
晚、很晚,才勉強回家轉了一圈。
但不回去還好;這一轉,他發現,春夏居然……居然不在家!
〔都幾點了?!居然還沒回來?〕他大發脾氣,對著空氣大聲咆哮。
牆上鐘指著十一點三十五分有多。
鄭關昭索性把全部的燈打開,坐在客廳,面對著大門,一臉晦氣地盯著前方。
等到十二點,凌晨,三點,四點,天亮了,他的眼楮紅了,胡渣冒出來了,那
蚌該死的春夏居然、竟然、徹夜、整夜、通宵沒有回家!
鄭關昭臉色鐵青,表情非常非常的難看,像被人摑了十巴掌那樣。
這一整天,他什麼都沒做,在家里呆等著,憤怒之中有一股心焦。
等到晚上七點,他听門外一陣汽車的聲響,春夏終于回來了。
〔啊?你在家啊?〕進了客廳,看見他,春夏不怎麼關心地隨口溜一句。〔你去哪了?〕鄭關昭開口就質問,臉色陰沉。
〔沒啊,只是跟朋友隨便走走。〕春夏隨便敷衍。
這樣敷衍他!她心里究竟當他什麼人?!
鄭關昭心里有氣,發火說︰〔隨便走走?走了一整晚都沒有回家?!〕
春夏這才瞄他一眼,一副沒什麼大不了。〔我跟幾個朋友去露營嘛,才一晚而
已,又沒什麼大不了。〕
〔你至少要打個電話回來。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會讓人擔心!〕
擔心?春夏嗤笑一聲。他把她丟在家里十多天不聞不問的,就完全不擔心,現
在倒會來打官腔了?
〔我不是好好的回來了?也沒缺手缺腳。〕她諷刺一句,〔好了,我不要听你
羅嗦。我累死了!我要去洗澡。〕
〔春夏!〕鄭關昭氣得臉色發青變紫又轉黑。
〔又怎麼了?〕春夏相當不耐煩。
鄭關昭十分不滿。〔你才幾歲,就徹夜不回家,還絲毫不懂得反省——〕
〔我十八歲了。〕春夏打斷他的不滿,〔我都沒干涉你的事,你倒管起我來
了。哼!你這半個多月跟那個阮雪菁在外頭快活時,可有想過被你丟在家里不聞不
問的我,可有一頓飯好吃,一碗湯好喝?!現在才跟我擺派頭,省省吧!我累得要
命,不想再跟你羅嗦了。〕
說得鄭關昭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是冷淡她沒錯,但她一點都沒有反省,完全
不知悔改,還說這種教人腦袋噴血的話。鄭關昭氣得青筋爆起來,沖了過去,抓住
春夏的手,惡狠狠說︰
〔你給我過來!今天非給你一點教訓不可!〕
〔你干什麼?!〕春夏驚叫起來,〔放開我!〕
鄭關昭哪會听她的,不理她的喊叫抵抗,一路將她拖上樓,動作粗魯,簡直在
拖一頭牛。
〔放開我!〕春夏又踢又咬又叫,〔你想干什麼?!鄭關昭,我警告你!你快放
開我〕
〔你警告我?哼,還早呢。〕鄭關昭冷哼一聲,兩手並用,兩腳也加上去,硬
將春夏拖到他房間,丟了進去,喀嚓一聲鎖上門,還加上一道大鎖。
〔鄭關昭,你干什麼?!怏開門,放我出去!〕春夏用力敲門,惱透了。〔你給我乖乖待在里頭,好好反省!〕將她關在他房里,窗戶都被他鎖上了,
她又沒鑰匙,跑不掉。更何況,他又加上一道大鎖。
〔鄭關昭!〕春夏拍著門,窩在門邊破口大罵︰〔你開門!放我出去!你這個
混蛋!可惡的老頭!懊死!你這臭家伙,混蛋加三級!你干麼把我鎖在房間里!你
再不開門,我就把你房間里的東西都砸了!〕
鄭關昭相應不理,踏踏下樓去。
〔鄭關昭!〕春夏又拍又踢門,混蛋加該死加無賴滿口粗話地罵個不停。
但就都像丟向牆壁一樣,鄭關昭一概不應不理。
〔可惡!〕她抓起枕頭砸向房門泄憤。
苞著,她把椅子、鏡子、書籍雜志,能砸的全都砸了;又把衣櫥里的昂貴襯衫
褲子上堆大牌小牌的名牌服飾全掃到地上,狠狠地踩了好幾腳,當抹布一樣在地
上使勁抹擦;又把領帶全都打結成一團,還把古龍水灑得到處都是;最後一不做二
不休,把床單扯了下來,撕成一條一條。她找不到剪刀,要不然鄭關昭那堆昂貴的
衣服全都要遭殃了。
這樣鬧了起碼有一個多小時,她也累了,受不住蜷在地上,嘴里還憤憤地呢喃
咒罵說︰
〔你給我記著……可惡的臭老頭……可惡,討厭的家伙……〕
就那樣蜷曲著睡著。
餅了一會,鄭關昭听房間里沒有動靜,打開了口。
房間像戰場一樣,滿目瘡痍。他不禁蹙緊濃眉。但他沒有著手收拾,從那一堆
被踩得稀巴爛的衣服中撈起春夏,將她抱上床,替她蓋好棉被。
春夏在睡夢中,忽地伸手抓住他的衣擺,咬牙切齒地,夢里叫罵著︰
〔可惡,臭老頭……〕
鄭關昭又蹙了蹙漂亮的眉毛,拉開春夏的手,帶上門離開。
翕餿贊
第二天早上春夏醒來的時候,鄭關昭已經出門了。客廳桌上有準備好的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