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聰明。」不愧是他看上的女人!
「哼,現在才曉得。」他以為她很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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耗費三日時間才到達菩提寺,他們並騎的寶馬是厲家所買賣的,所乘坐的船舫是厲家所鑄造的,轎子嘛,也屬于厲家的事業體之一!
可惜班娃不愛抹脂涂粉,也不喜大魚大肉,更不要累贅的珠寶首飾,所以丈夫的富可敵國對她而言沒啥作用。
原本以為各位師父曉得她已嫁為人妻肯定要大發雷霆的,可是現下的陣仗卻是叫她模不著邊。
「各位師父,你們‘慶祝’完畢了沒?」居然可以笑上一炷香的時刻,嘴巴不酸嗎?
「哎。為師的應該給個禮……」悟道轉身便往里間廂房走去。
還給禮呀!「你們不罵罵悟心嗎?悟心還俗了耶,悟心的佛心不堅定耶。」
「你本來就不是真正的出家尼僧,哪來的還俗之說?」
「悟空師父……」班娃好詫異,轉問悟真,「住持!你不是總是叮嚀我要好好修行,要背誦經文,要發宏願,救渡世人!」
悟真笑得眼楮眯成一直線,「那是指待你二十歲,點戒之後的出家規則。」
「可我……」她被迫成親了呀。
覺理笑嘆了一口氣,「傻孩子,各人有各人的路子,無論是出家修或是在家居都無妨!」
「是呵。你才十六歲,還有大好歲月!不像我們是經過風浪之後,看破、看透了才長伴青燈古佛!」覺徹雙手合十。
「娃兒!為師之所以一直不為你燒燃戒疤就是要給你一個自主的人生。」悟真慈祥的笑著,這女娃可是她接生的啊。
自主?哼,班娃努皺了鼻尖。有那個人的存在,她的人生怎麼可能自主?他自以為他是她的神哩。
圓融好奇的往屋外瞥瞄,老半天她忍不住問道︰「他真的是那個據說十分頑劣的無心啊?」
「不是‘據說’!是十分、百分、千千萬萬分!」
「好奇妙!當時你讓三個大漢擄走的時候,我們都以為你已遭不測了,沒料到你安然無恙,而且頭發也留到耳下了,像個美麗的俏女人。」
下意識的模模未曾里包布巾的腦袋,班娃也不禁憨笑了。「這是我第一次瞧見我長頭發的模樣……似乎還挺可愛的。」
眾僧尼都笑了。
「你的丈夫怎麼不進寺來?」圓諧問道。
「他說他懶得和一堆尼姑說話聊天……」如果對象換成妓女,厲天擎大概就變個樣子了。
悟真沒有動氣,她笑問︰「小娃兒啊,你們夫妻倆是特地來告知師父們,你們即將白頭到老的鴛盟嗎?」
「這是其一……」她的身子都已經給了他了。
「其二呢?」眾人出聲。
「嗯……想……班娃想弄明白我的阿娘為什麼差點被砍頭,差點兒生不出我來。」
「你全知道了?」正拿著金鎖片進屋的悟空即刻駭叫道。
她凝眉,「原來真有我不曉得的仇恨……」
「唉——」悟真垂下眉睫,「自作孽,自承受。班娃,縱有血海深仇,也該放下。人生在世,轉眼成空。」
「我阿娘她究竟遭遇了什麼?我阿爹的病筆有何蹊蹺?住持、師父,請讓班娃知悉一切,我不是要血債血償,可我一定要弄明白!」
「這……」悟空看向他人。
「誠如來說非微塵是……」悟道斂眉,輕念經文。
悟真抿唇,半晌,她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沉重的道︰「娃兒!十六年前的一場劫難……」
佛前,燭光閃閃飄飄,四周漫溢著寧靜的檀香氣味。
班娃的雙手攢成拳,又放了開,反反復覆的……淚水已經模糊她的視線,她的心感到泣血。
「阿爹!阿娘!娃兒不孝!」
第五章
夕陽西下,班娃離開菩提寺,她的淚水干了又濕,濕了又干涸。
「要報仇嗎?」厲天擎不太正經的笑問,仿佛問的是喝不喝茶之類的事。
她仰望著他,「他們太殘忍了,害死了阿爹阿娘!可是如果要報仇,豈不是要違背佛訓?」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他邪勾著血腥味的淺笑。
「厲天擎,你真的一點兒也不像是個十八歲的少年郎。」而她,莫名的一悸。
他低首,浪蕩的瞅睇住她的淚眸,「愛妻!你毋需了解我,只要愛我、服從我即可。」
好霸呵。
偏偏他玉樹臨風的好外表和令人欣羨的財富王國,能夠叫他狂妄得仿佛是理所當然。
這世上可有使他為難的事或人?
「可以到班家一趟嗎?」她詢問。
「正有此意。」他低低的笑,「而且得住上一些時日。」
「為什麼?」她只是想祭拜阿爹的靈位啊。
「不為什麼。」他吻了下她的眉眼,「想做什麼便做什麼。」
她顫動,「你一向都是這樣隨心所欲,就像你要我一般……」
「你是我第一個想要的女人!」
「因為一碗齋飯?」總該還有別的……她不曉得她期待著什麼,心兒猛跳……
他歪著笑,色相十足的謔道︰「因為我想嘗一嘗你,因為你不是當尼姑的料……」
有些窘的班娃不知該不該伸出虎爪抓他……嗯,他剛剛說她是他第一個想要擁有的女人,那麼也可能有另外的第二個、第三個了!
可為什麼一思及此,她竟覺得難受甚至傷心……
哦不!她不要為他傷心,不能為他動情呀。
他不是善良之輩!他只愛捉弄人,只愛恃強欺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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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府
一名風韻猶存的中年婦人揚高音量,「廢物!我養你們這些匹夫全是枉然!」
「今年的收成太差……」
「那是窮人家的煩惱!班家可不是寺廟,專門救濟人來著!」
「或者把利息錢減個幾分……」
「閉嘴!」丁媚雪氣得從椅子上跳起來,惱瞪著,「利子兒一個都不能少!本夫人當初借錢出去,圖的是什麼?是我太好心……」
總管連忙稱贊道︰「是、是!人人都說夫人心好,福壽綿長!」
她丹鳳眼微彎,刻薄的容面這才緩和下來,「去去去!三日內把我的心肝錢全收回來!」
答聲「是」之後,總管拭著冷汗忙事去了。唉,吃人一口飯委實太不易,尤其是遇著這種發餉的小氣女人。
其實方圓十里之內,不分老少男女,人人皆知丁媚雪依恃的什麼,還不就是和她苟合通奸的那個貪官嘛!呸,之可恥的。
十六年前的那一樁冤案或許便是這對狗男女的奸計,這是市井之間人人口耳相傳的公開秘密。
可憐哪,那個溫婉善良的班夫人年紀輕輕的卻是枉斷芳魂。
「啊!啊啊!」他突然鬼哭神號。
廳里的丁媚雪啐了聲,扭腰擺臀的走出,「呀!表!表呀!」她軟跌下地。
一陣塞率踏步,下人們全沖到廳堂口的花苑。
老僕們各個大驚失色,喘叫連連,新奴們則是丈二金剛模不著頭緒。
「鬼!別來,不干我的事!是……去!去找他!別……哇哇!」一向裝扮得風華絕代的丁媚雪竟然不顧形象的在地上爬著。
她爬呀爬的,卻讓人輕易的拎在半空中。
「你?」哪來的俊小生哪!倘使她少個二十歲……
厲天擎揚起眉眼,笑意盎然,一把將她摔丟進廳里。
「哎唷喂呀!我的骨頭……」斷了!她的臀骨大概裂傷了。好性格、也好可怕的男子。
「娘,娘?」聞聲而來的兩名嬌嬌女杵在玄關口,愣愣的發痴。
「不孝女!還不扶起娘……」居然對著陌生男子垂涎,丟不丟臉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