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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夫人早。」
微一頷首,班娃不作停留,直往大廳方向沖去。
奴僕們各個掩嘴竊笑,少夫人是思君心切,一听小主子回莊便迫不及待了。
但也難怪呵,成親那日便夫妻相隔,虛度了多少光陰。
「哼。」踏進玄關,她惡狠狠的瞪著座上的邪狂男人。
厲天擎依然噙著輕佻的淡笑,斜睨著憤怒不休的妻。
「是不是昨夜‘吃’得不夠飽?怨怪為夫?」
他的影射之語叫她臊羞了頰。
這人怎麼毫無廉恥心啊!竟然當著外人面前令她難堪……
她到底是個女孩兒,雖然剛剛「淪為」少婦身。
「敬茶。」一旁的管事出聲道。
小奴佣連忙敬呈上熱茶。班娃的一肚子火氣正需要茶水降溫,她一口飲盡。
避事吶吶的啟齒,「少夫人,這茶水是要讓你敬奉給小主子……」
「我得向那壞胚敬茶?」她的耳朵是不是長繭,听錯話了?
避事惶恐答道︰「厲家的祖宗規矩一向如此,主母進了厲家門的頭一件事便是向主子敬茶……」
她瞟去一眼,姓厲的正好整以暇的帶笑看她出糗!
以為她是病貓?她只是尚未發威……
端起另外新盛上的茶杯,她走向座上的他,福了福身,笑容燦爛。
「夫君!妾身敬你茶……」她一臉賢良淑德的模樣。
正待厲天擎傾身欲取茶杯的霎時,她手中的茶杯立刻往他俊容上砸去,潑濺了他滿臉的熱茶!
「啊……」管事驚呼,一列小廝皆張口瞪眼,個個呆傻掉了。
班娃仍是甜甜笑著,早已準備接受他的獅吼虎嘯和教訓……
了不起就是被他關進柴房,或是被他休妻嘛!正好可以逃月兌他的鉗制。
然而她卻听到他的颯爽笑聲——
「我是大老虎,你是小母老虎,我們倆是天生一對,天造地設的佳偶!」他笑得幾乎顫抖了。
去他的!她才不要和他天生一對!什麼佳偶,怨偶還說得過去!
「以為牙齒白呀,笑夠了沒有?」他的情緒波動怎麼有異于常人?
厲天擎挑動眉心,「悟心小尼,修行人不出惡言,不造口業,你犯了忌!」
「你知道我在心里暗罵你的不是?」他听得見她靈魂深處的聲音?她討厭被他捉模個透徹的感覺!
「我知道你恨我,但是你終將愛我,愛我入骨。」他是她的主宰。
「嗯。狂妄的家伙!」雖然他的皮相太優,財富太驚人,但要她愛他?下輩子吧。「除非我瘋了才會愛你入骨!」
以指尖捏她的下顎,他眸光灼然,「無論你怨我、恨我或是愛死我,你的命運都已經注定!而我,絕不放手。」
意思就是她最好死了心?乖乖的當他的枕邊人?
「你不怕被我暗殺?」
「愛妻!我倆耳鬢廝磨的時候是你痛下殺手的好機會。」
「嗯?你……」
「或者是替我更衣、梳發、擦背的時候,你都可以一剪刀子刺穿我的胸口。」
「不用替我設想應該怎樣殺死你……」他怎麼可以如此毫不在乎的神氣?以為她不敢殺他嗎?
厲天擎一臂攬過她的腰身,微微使力,她已坐在他的腿膝之上。
「這世上沒有我要不到的東西,你也不例外!」
狂人!她輕嗤,好想咬他,把他的挺鼻咬下來,看他還神氣個什麼勁!
咦,他的手在干麼?竟然探進她的衣襟內……
「大庭廣眾的……」她氣罵,但一瞥,四周圍的奴僕呢?管事的老伯呢?他們什麼時候離開的?
「只有你這只母老虎和我這個大老虎!」他的大手握掌住她的渾圓,並且撥弄挑逗著她的敏感又尖。
一陣輕顫,她微赧,「大白天的……」
「相愛不必限制黑夜或白日……」
「你,不要踫我啦!我會殺死你的……」他的指尖似乎帶著魔力,叫她又氣又渴盼……
欲罷不能的他豈有停止的道理,他不想餓死他自己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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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飛?」正在采集花瓣,預備煮道花草湯的班娃抬眉,疑問著。
斑頭大馬的賀飛恭恭敬敬的彎腰鞠躬。「驚擾少夫人,奴才該罰。」
「你說你是厲天擎的幕僚,是他叔叔厲天攝一手帶大的……」
「是!老爺子慈悲心腸。」
「一個開設上百間妓院和賭坊的男人會是慈悲心腸?我想,他一定是黑心黑肝黑腸子!」所以其佷子也是個魔鬼!
「老爺子是窮人的活菩薩。至于嫖和賭,那是男人的劣根性,是男人自己願意傾家蕩產的揮霍在這上頭……」
「別講這個了!反正厲天擎的叔叔我又不認識,也沒見過!何況他都已經駕鶴西歸了。賀飛,你擋在我面前,是不是有別的事要說?」
賀飛嚴肅的直視著她的嬌顏,「奴才想問,少夫人你想不想當太子妃,乃至于皇後之尊?」
啥!她的下巴差點掉了。
「你要說的就是這個?太子妃?皇後?賀飛,你生病了嗎?」
「奴才沒有生病!這話,奴才已經憋忍許久……」
「哈哈。」她不是故意展現她潔白的貝齒,可是真的太好笑了。
「原本我是一個等待點上戒疤的小尼……」她幾乎上氣不接下氣,「被厲天擎強佔成了厲家婦,怎麼可能成為太子妃呢?你真的是胡言亂語……」
「如果小主子是當今太子呢?」他低叫。
「如果他是當今太子,我自然就是太子妃了是不?即使我不願意……」
「是的。」賀飛的眼楮亮了起來。
「你……干麼說得像真的一樣!想逗我開心也不必用這一奇招呀。厲天擎是個妓院和賭坊的經營人,他要成為太子,下一世重新投胎吧。」
「不必下一世……」賀飛喃喃低語。「只要小主子點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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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房之中,班娃于屏風後更衣,然後徑自上榻,預備歇下了。
今夜,她一定不讓他再踫她分毫,雖然他的親吻和使她心醉神顛。
她怕她被他所迷惑住!她才不要臣服于他呢。
「明日,我帶你回菩提寺。」厲天擎道。
聞言,她差點從榻上跌滾而下。他要拋棄她了是不?要攆她回「娘」家了?
「我有腿,我自己可以走,只要別莊的人別擋路……」她幾乎賭氣的喊道。
「不!我們一道!」
「不必,謝了。」都要休了她,還做什麼禮數?哼,負心漢。
開設妓院和賭坊的男人果然是個壞胚子!他的壞一定是天生的……
「知道你的母親為什麼在菩提寺生下你嗎?」他忽然問道。
「住持說因為我的阿爹病筆,阿娘無依無靠才到庵里……」
「你的母親原本要被砍頭,就在臨盆之前!」厲天擎猛然道出真相。
「啊?你說啥?我怎麼不曉得?還有,阿娘她為什麼要被砍頭?」
「所以我們往菩提寺走一趟,由悟真住持告訴你事實的真相,你不就一清二楚了嗎?」
「可你為何曉……」
「我有數不清的奴才供我使喚……」
「為什麼要回菩提寺了解一切?你打啥壞主意,是不?」
他吊兒郎當的微笑之有些無聊,想找些刺激豐富一下乏味的日子。」
他的事業都有專人司職,除非是解決不了的難題或是困擾才需要勞他的駕,但這難以解決的事情頂多是一年一日吧。
所以基本上他是個悠哉游哉的閑人。
「就算我不要回菩提寺,你也會把我劈昏了之後扛著我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