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他覺得心底倏地竄起一股濃濃的惆悵。
逢春覺得他真是莫名其妙,脾氣來得真快,好嘛!換就換,她抱著衣服走進更衣室,而齊橫生就在外頭抽菸等著。
他很不耐煩,不耐煩逢春為別的男人綻放美麗,而他卻什麼都不能做。
他到底是怎麼了?
他真愛上逢春了嗎?
會嗎?
不會吧!
齊橫生不斷的想著,最後還是抓不住心里的那份模糊的感覺。真煩!他犯得著為了一個女人而變成這副模樣嗎?
這樣根本不像是他自己。
「齊橫生。」逢春從更衣室里探頭出來,打斷了他的思緒。
「怎樣?」齊橫生的表情十分不耐煩,因為這該死的女人,竟然在他心意漸堅,就在他快要下定決心放棄她之際,竟然探頭出來,而她臉上的表情還該死的可愛極了,讓他的心神一蕩,剛剛下了什麼決定,在那一瞬間竟然全都崩盤……
他瞪著她,真想把她掐死,因為,她心里要真是想著別的男人,就別露出這樣的表情來引誘他。
「你選的衣服太小了,我穿不下。」逢春扮出可憐兮兮的表情,想請他再去幫她找一件大一點的。
她懶得自己去找,因為,衣服一穿一月兌實在太麻煩了。
「怎麼可能?!」不管齊橫生再怎麼不耐煩,都管不住自己的心去幫她,而且這衣服還是他親手挑的耶,怎麼會不適合?
「就是不適合。」他干麼廢話這麼多?再去幫她拿件大的過來不就得了嗎?「喂喂喂……你在干麼?」
逢春嚇得花容失色,他怎麼跑進來了?!「你出去啦∼∼」她衣服只穿了一半耶!他這樣……豈不是讓他全看光了?
逢春低吼著,卻不敢叫得太大聲,怕一聲張,她的名譽就毀了。
「我看看。」他要她轉過身。
「拉鏈拉不起來。」她還跟他解釋,這絕不是她太肥了,「是你衣服挑的不對。」
「不會是我挑的不對。」絕對是別的問題,他向來對自己的眼光有信心。
「是喲∼∼」逢春說得酸不溜丟的,他話講得這麼自滿,好像他幫女人穿月兌衣服很有經驗似的。
這個大!他到底以為自己在從事什麼行業啊?
但也更因為如此,她更沒敢將他列入她的真命君子考慮的行伍中。
「手抬起來。」他說。
「干麼?」問歸問,逢春還是照著他的話做,把手抬起來。
「縮小骯。」
「什麼?」她沒听清楚,還有……他干麼靠得那麼近,他這樣,空氣都被他吸光了,她快喘不過氣了耶!
「縮小骯啊!小姐。」他用手拍她的小骯。
逢春嚇了一跳,連忙縮小骯;但剛剛那一瞬間,他拍她小骯時,從她心口竄過的感覺究竟是什麼?
為什麼她覺得……覺得自己在那一瞬間,有那麼一秒鐘竟是忘了心跳、忘了呼吸的?
他將她的衣服做了一番的調整,他真不敢相信有人竟連衣服都不會穿,還怪衣服太小了!
她就是這樣,所以才會老是穿不對衣服而顯得老氣。「好了。」大功告成。
「什麼?」逢春卻還在狀況外。
「我說,這樣衣服不就穿得下了嗎?」他把手搭在她肩膀上,將她的身子扳向試衣鏡。
看,不就穿上了,很合適呀!
齊橫生指的是這個,但逢春卻看著鏡子里她的肩膀,就落在他的大手下。她從來沒感覺過自己是如此嬌弱,像是不堪他一握般……
他的手怎麼那麼大啊……
而她的肩怎麼那麼小啊?
逢春看著看著,竟然臉紅了。
她又臉紅了!齊橫生看到,又不爽了。
她現在又是想到誰了?想到那個男人是不是?真受不了。
「你發春也要看場合好不好?」別動不動就在他面前臉紅,她是當他死人啊?齊橫生突然變得很易怒。
他決定了,如果她要去愛別人,那她就去愛吧!
他會遠遠的逃開,絕不再出現在她面前,因為,對于搶別人女人這件事,他齊橫生還沒那麼沒晶,他做不出來。
就算心底有那麼點疼疼的,他也只能隱忍。
誰教她的眼里沒有他……
他轉身出去,而從那天起,逢春沒再見過齊橫生的面,他就像是在她的世界蒸發了似的。
而逢春想過齊橫生嗎?
不想。
她是這麼告訴自己的,她不能想他,因為,齊橫生跟她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如果他連她三姊都看不上,那她又憑什麼能在他心中留下一點點的地位?
齊橫生是她高攀不起的王子,她一輩子都不能想他,不能有一丁點的覬覦之心,不能的……
禮拜六早上——
天哪!我的媽呀∼∼逢春一太早就被她媽從床上挖起來,還直數落她說︰「太陽都曬到了,你還不起床∼∼」
咻地一聲,就把她暖暖的被子給掀了,害得逢春只能在床上冷得發抖且申吟著,「把被子還給我∼∼」像鬼一樣的聲音,她很冷耶∼∼
她媽真想把逢春踢下床,而逢春則是不得不提醒她媽,「今天禮拜六耶,我不用上班。」所以她媽能不能看在她累了一個禮拜的分上,饒了她一次吧!
她好想睡喔∼∼
逢春又窩回床上,頭一栽又要睡,但她媽……那個一定不是她親娘的媽,竟然一腳跳上床,就騎在她身上。
她媽想壓死她啊∼∼「媽——你別這樣。」她快斷氣了。
「阿生生病了。」她媽這麼告訴逢春。
阿生?「那是誰呀?」
「你男朋友呀!丫頭,你連自己的男朋友都忘了,虧得人家阿生如此死心塌地的對你,對你好得不得了,而你竟然連人家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阿秋姨說得口沬橫飛。
而逢春把那些喋喋不休的話在她腦子里轉了兩圈,消化了一下之後,這才發現——什麼?「齊橫生病了!」她從床上驚跳起來。
「你現在才知道。」阿秋姨一副受不了的表情,硬是把女兒從床上拖起來,要她趕緊梳洗干淨,然後去探病。
「那孩子一個人住在外頭,病了一定也沒人照顧,我幫你煮了一鍋養生粥,你帶去給阿生吃。」她都幫逢春弄好了,就等她梳洗完畢好去采病。
「等等、等等——」逢春愈想愈不對。「你怎麼知道齊橫生病了?」她媽該不會是在騙她吧?
「我一大早打電話給阿生,要他載我去買菜……咦?你干麼這麼看我?」阿秋姨發現女兒眼神不對。
「你叫齊橫生帶你去買菜?」完了、死了!這下不知道齊橫生又要跟她收多少錢?
雖然他是從沒很認真跟她算過她到底欠他多少,但她就是覺得不妥。
「對啊!要不然我初來乍到的,哪兒都不熟,要是一個不小心走丟了怎麼辦?你又那麼忙,我只好找阿生;人家阿生那孩子就比你乖多了,我一叫,他就來,什麼廢話都沒說。」
「他也沒跟你拿錢?」真奇怪,那個齊橫生是轉性啦?否則,他干麼對她媽那麼好,讓她媽隨傅隨到不打緊,還不收錢!
「阿生跟我拿錢干麼?」阿秋姨覺得她這個女兒真奇怪,老是問一些奇奇怪怪的問題。「總之,你趕快梳洗梳洗後就去看阿生。」
阿秋姨把女兒推到浴室去。
「哦!」逢春只好半推半就的進到浴室刷牙洗臉,但下一秒鐘,她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
「媽。」
「干麼?」
「我不知道齊橫生住哪耶!」逢春搔搔頭,講得極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