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不知道阿生住哪?」阿秋姨實在會被女兒給氣死。「你是怎麼當人家女朋友的?男朋友生病不知道也就算了,竟然還連他住哪里你都不知道?」
「我……我才跟他剛交往沒多久啊!我不知道他住哪兒,也是無可厚非的事。」逢春隨口想了個謊,這樣不知道能不能蒙混過去。
她看著她媽,她媽沒再追究下去,看樣子好像是相信她了的樣子。
「喏!」阿秋姨去了她自己的房里,不久之後拿了—張紙條給逢春。
逢春接了過去。「這是什麼?」
「阿生家的地址。」
「什麼?」齊橫生家的地址!真的還假的啊?她媽竟然連齊橫生家的地址都有!她媽跟齊橫生的交情到底好到什麼地步?!
「你怎麼會有他家的地址?」逢春問。
「我哪那麼神通廣大,這地址當然是逢秋給我的。」
「逢秋!」怎麼又扯出她七妹來?「逢秋怎麼會有齊橫生家的地址?」莫非……逢秋看中齊橫生,又像她其他的姊妹一樣,搶走她男朋友,所以,齊橫生現在是逢秋的男朋友?
逢春一下子就想到「背叛」那個層面去。
只是她不懂,齊橫生明明是她買來的情人,那……她為什麼還是會感到心痛、會難過?
明明齊橫生要愛誰、要喜歡誰,那都不關她的事的呀!
「你不知道?!」她媽又是那副「你怎麼什麼都不知道」的表情!「逢秋到阿生的公司去上班。」
「什麼!」又是好大一驚。
齊橫生那個店……逢秋去那里上班?天哪!怎麼會?「媽,你知道齊橫生的店是在做什麼的嗎?」
「知道啊!就服務普羅大眾,舉凡誰有困難都可以去找他,像我就去過好幾次,而你……」她媽看她。
逢春頓時變得緊張兮兮的,她媽這麼看她是什麼意思?
「你很奇怪耶!」
「我哪有!」
「我剛剛明明說逢秋去阿生的公司上班,又沒說是去他店里,你干麼一副像是我把女兒推入火坑的表情?人家阿生做的是正正經經的生意,你別把它想擰了。」
「我哪有。」
「沒有,那你會每次一提到阿生的工作,就像是家里死了人一樣的表情!你是我生的,你心里在想什麼,我還會不清楚嗎?你要想想看我們是什麼樣的人家,阿生不嫌棄你就已經很好了,你還對人家嫌東嫌西的,你想想看,阿生要是沒那個意思,他會三番兩次的幫你的忙?」
「他幫我什麼了?」那個死男人到底是怎麼跟她媽講的,他每次出任務,她都有給他錢耶!雖然……
是不很多啦∼∼
「他幫你妹找工作,還幫你四姊夫攬到CASE,還有逢秋的男朋友要去當兵的時候……」
「等等、等等——」她已經開始听不懂,已在狀況外了,再倒回去一遍。「你說齊橫生幫逢秋找工作?」
「要不然你以為她一個大學還沒畢業的窮學生,憑什麼進去齊生集團當工讀生?」
「逢秋在齊生集團當工讀生!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我剛剛不是跟你講了嗎?是你自己沒注意听的,現在才跟我大呼小叫的有什麼用?」嘖∼∼
「那四姊夫的事又是什麼時候發生的?」
「就上個禮拜,你姊帶著你姊夫來說有十萬火急的事要找阿生,你不在,而我看他們夫妻倆那麼急,就自作主張帶他們去找阿生了。」
「而齊橫生就幫了?二話不說?!」
「嗯∼∼二話不說。」她媽點頭。
逢春覺得這實在太奇怪了,依齊橫生那死愛錢的個性,他怎麼可能接二連三的幫她,還什麼索求都沒有,他到底在干麼?
逢春抓著外套跟那張寫著他家地址的紙條就往外跑,她要去找他問清楚,他到底想干麼?
啾、啾、啾啾啾——
她一去就猛按門鈴,而他,怎麼還不出來應門?
本來逢春等得不耐煩,想拂袖而去了,但隨即又想起稍早她媽講的那一番話,想到他一個人住,他……該不會是怎麼了吧?
逢春愈想愈不安,最後她看了看他家圍牆四周,唔——好像不怎麼高的樣子,如果她努力些,應該可以爬進去。
逢春什麼本領都沒有,唯一有的就是她以前當過田徑選手,所以對于跳高還滿拿手的。
逢春把粥放在牆頭上,然後退後幾步,助跑一段,再用力一蹬,嘿咻——手攀上了圍牆,她翻身騎在圍牆上。
養在里頭的狗看到陌生人,拚命的吠叫。
汪汪汪——
「噓——」她要它別叫,要是有人以為她是壞人怎麼辦?啊咧!這只狗怎麼跑來了?它想干麼?
「走開、走開——」她揮腳叫它定,但那只狗卻咬住她的鞋。啊∼∼啊∼∼啊∼∼
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最怕狗了。它不要咬她啦!拜托∼∼「走開,我求你。」她還低聲下氣的要狗放她一馬。
怎麼辦?它好像不理她耶!那、那、那……她身上有帶什麼東西,可以賄賂它嗎?
逢春拚命的找,但找不到,她好像什麼東西都沒帶,啊∼∼對了,她媽準備的那鍋養生粥。
她倒了半鍋給它吃。
狽去吃粥了,她才得以死里逃生,逢春跳下去,狗听到聲音又沖了過來,逢春嚇死了。
「好好好,都給你、都給你。」把一整鍋粥都倒在地上給它吃,這總成了吧?
不行∼∼
怎麼會不行?
「哇∼∼你別追我呀∼∼我皮老肉松,一點都不好吃……你不要追我啦——」她嚇都嚇死了,幸好前頭有一棵樹,逢春爬爬爬的爬上去。
嘿嘿,這樣它總追不上來了吧?逢春咧著嘴笑,那模樣有些蠢。
齊橫生一直以為那是他發燒,以至于產生眼花的結果,于是他揉了揉眼楮,定神再一瞧。
「齊橫生∼∼」那個幻影還跟他揮手,還對他咧著嘴笑,不會吧∼∼
齊橫生把窗房推開來,真的是她!
「你怎麼會在這里?」他眉頭皺得緊,不爽看到她一個女孩子家爬到這麼高的地方!她連一點身為女人的自覺都沒有是不是?他瞪著逢春看。
逢春討好地擠出一抹笑來,要他別生氣。「我是送粥來給你吃的。」
「那粥呢?」他看她手上半點東西也沒有,所以,她別想唬弄他。
「粥?!」想到粥,逢春尷尬地笑了兩聲,「粥……在那啊!」手指往下一指,他養的狗正對著她張牙咧嘴的,像是要把她給吃了一樣,而愛大旁邊還倒了一個鍋子,鍋子四周溢滿粥品。
很好,她不像是來探病的,倒是像來搞破壞的,更可惡的是,她還來干什麼?
他已經說好,不再見她的,他好不容易才忘記她一點點,絕不能在這個時候功虧一簣。
她回去吧!
齊橫生無情的把窗戶關上,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態度很明顯,嚇得逢春直喊他,「齊橫生,齊大爺,求你開開門啦!你家養的狗很凶耶∼∼」他不開門,她怎麼下去?
她實在吵死人了,齊橫生不耐煩又把窗戶打開。
逢春馬上笑的跟花一樣燦爛。
齊橫生心一融,雖說臉上的表情還是一樣難看,但口氣已經好很多了。「進來吧!」
而她——
她想啊,但這里離他窗台還有一小段距離耶!「你手給我,幫我一把。」她說。
他的手給她!
她去死吧!他才不想把手遞給她。
他不想踫她、不想看她,如果可能,他連她的聲音、她的名字都不想听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