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怪吧?這下子你終于也承認他是個怪胎了吧?」心寧像是找到知音一樣,高興的又叫又吼。
她的興奮引起外頭的人的注意,雷斯轉過頭,看著在辦公室內又叫又跳的女人,他從來沒有見她那麼笑過,令他看得有些入迷。
霍地,在他專注于心寧的笑臉時,目光銳利的發現窗外有一道亮光閃過。
雷斯推開人群,昂首闊步的朝著心寧的辦公室奔了過去。
他倏地推開門,大叫道︰「心寧——」然後,一把將她推開,遠離那扇窗。
「砰——」的一聲槍鳴,玻璃碎了一地。
等心寧回過神來時,雷斯已經躺在血泊里了。
大批的人群立刻涌了進來,想看看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而心寧被人群包圍著,兩只眼直直的瞪著躺在血泊中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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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詫與心慌僅是一剎那的時間,當心寧想起早上他對她所做的惡作劇,再看到眼前這一幕,她簡直是愈看愈生氣。
「你這個神經病!這樣的把戲,你到底還要玩幾次?」心寧根本就不驚訝,更別說是悲傷了。
「嚇!不過,你這次倒是演得比上一次來得精采,你不只沒有說那些惡心到了極點的台詞,甚至還安排了其他的配角,弄破了我的玻璃,而且,這一次血流得還滿多的,怎麼?你這次是從哪里弄來的血漿?還是……這只是紅墨水?」
心寧愈說愈氣,最後,她甚至氣得用腳去踢他受傷的胸口。
而雲禾卻比心寧冷靜,她覺得剛剛那聲槍聲真實到讓人毛骨悚然,她慢慢的蹲子,去踫雷斯直冒著血的胸膛。
那血是熱的!
「心寧,我想這一次,他是真的受傷了。」雲禾站起來宣布答案。
心寧低下頭看向他那張斯文俊秀的臉龐,然後搖搖頭。「不會吧?他才不會受傷,他……他只是喜歡跟我鬧著玩,喜歡看我為他緊張的模樣。
「你信不信,我……我只要—暈倒、一尖叫,他就會馬上爬起來,趴在牆上捶著牆壁嘲笑我是個白痴,容易上當。」
說著說著,心寧突然大聲的哭了,但是,這一次,她的眼淚卻沒有喚醒昏迷中的他……
第九章
將我自己給了你,
不為情來不為意,
只為你的權與勢,
這樣你還是不是……
依然愛我如昔?
「怎麼樣?她有什麼反應?」雷斯——醒來,馬上就關心的問心寧的情緒。
他很害怕那個驕傲的大女人,—見到他中槍倒下,就會像上次那樣,不但暈倒、發燒,還會—直哭個不停。
不!他不要她哭,他不忍心見她流淚,所以,他不顧傷口還疼著,睜開眼,便先要知道心寧好不好?
見雷斯那麼擔心,伊曼只好據實以告。「她……頭一天是哭得昏天暗地的。但……第二天她就開始咆哮了。」
「什麼?咆哮?怎麼會是咆哮呢?」雷斯死都沒有料到心寧的反應竟是大聲咆哮。
「她有沒有搞錯咧?她為什麼要咆哮?」他非得問清楚、弄明白不可。
「因為她氣你。」伊曼老實的說。
「氣我什麼?」拜托!他救了她耶!可是她的救命恩人耶!
怎麼心寧沒有感激他,反倒是氣他?這真的讓雷斯感到百思不得其解。
「我……我是說,我替她挨了子彈耶!她怎麼、怎麼……」
「她根本就忘了你替她挨子彈的事。」伊曼也很不爽的抗議。
「忘了?這種攸關生死的事,她怎麼可以隨隨便便就忘了?」那個死沒良心的、該死的女人 狘br />
雷斯躺在病床上,身上還插滿了管字,口中卻不停的咒罵,他那酬氣呼吁的模樣,讓專屬的看護看了都直搖頭。
她,當看護也當了五年,從來沒見過有病人像這位加里波底先生一樣,明明身體還很虛弱,卻有力氣在那里大呼小叫。
奇怪?他不是中彈了嗎?
七天前,他不是還命在旦夕嗎?
那……怎麼才一睜眼,他又變得這麼有元氣了?
那看護像是在看怪胎似的看著雷斯,而雷斯卻還在為心寧的反應心煩不已。
「伊曼,你是不是跟她說了什麼?」雷斯擔心是他的屬下惹的禍。
「我哪有?」伊曼趕快撇清。
「你沒有?你沒有,那她的反應怎麼可能會那麼奇怪?你想想看,在她態度變得奇怪之前,你們兩個在談論什麼?」雷斯決定拿出名偵琛柯南的精神來好好的推理一番。
「唔……」伊曼回想了一下。「我記得當時你還在加護病房,然後,她就一直哭、一直哭,哭到最後,我實在看不過去了,就好心的安慰了她兩句。」他也是不忍心讓美人太傷心呀!
「你安慰她?」雷斯好怕伊曼安慰了不該安慰的話,
「對啊!」伊曼點點頭。
「那……你是怎麼安慰她的?」雷斯提高警覺,打算如果伊曼說錯一句話,他馬上就會動手捶死他。
「我跟她說了你的身世。」
「你跟她講了?」雷斯眼楮瞪大,心跳加速,心電圖上的紋路倏地亂成一團。
他的心中似乎蘊藏著一股熊熊的怒氣,此刻,他只想掐死伊曼。
伊曼猶不知死活的點頭說︰「對啊!我說了。」
「所以,她現在知道我是薩丁集團的總裁了?」雷斯捧著心髒,快要承受不住這種打擊了。
「她也知道你是薩丁尼亞王室的後裔了。」伊曼還不怕死的做補充說明。
雷斯的臉慘白成一片。「天哪!你這個該死的大嘴巴。」雷斯發出生不如死的哀嚎。
他知道心寧為什麼生氣了。
她一定是在氣她隱瞞他的身分這麼久,天哪!那他該怎麼做才能平息心寧的怒氣?
雷斯的腦筋飛快的轉動著。
「快!快去拿拒絕復蘇的同意書來。」雷斯轉頭跟看護交代。
「拒絕復蘇同意書?」
「你不想活了咧?」
伊曼跟看護兩人都異口同聲的叫了起來,而且,還連問了兩個相同的問題,真是有默契得不得了。
「我就是想活才要簽那份同意書。」反正,以他的身體狀況,既然人都已經清醒了,應該不會再出什麼「大問題」,所以,他才要簽下「拒絕復蘇同意書」,讓心寧誤以為他命在旦夕,才會饒過他刻意欺瞞的天大地大的這件事。
唔……這個方法不錯,搞不好日子一久,事情漸漸淡去,心寧就會忘了要跟他生氣。
「快!快去。」雷斯一直催促看護。
看護卻面有難色。「可是……加里波底先生,我不能耶!」
「不能!為什麼不能?」雷斯火大得睜大雙眼,那如火炬般的眼神像是要噴出火來似的。
看護雖然怕他,但有些話她卻不得不說清楚、講明白,
「唔……因為,我只是一個看護而已,我如果擅自拿文件來讓你簽署,院方如果知道了,我鐵定會被懲處的。」她可不想因此而丟了鐵飯碗,這樣太劃不來了。
「那你可以偷偷的拿,不要讓院方知道。」雷斯死命的在心理直罵她笨。
「可是,我這樣會不會犯上竊盜的罪名?」看護很憂心。
「不會啦!」雷斯隨便唬弄她。
「那,偽造文書呢?」
「也不會啦!」
「那……」看護還是欲言又止。
「快去!」雷斯一時間沒了耐性,大聲吼叫。看護嚇了一大跳,這下子也顧不得犯不犯罪了,飛也似的跑出去。
「好了,現在換你了。」雷斯不懷好意的說。
「我?」伊曼用食指指著自己的鼻尖。「我要做什麼?」
「你覺得我的臉色怎麼樣?」雷斯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