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吧!他看來是那麼活蹦亂跳,應該不具短命相。」他口里低念著。
梆千秋嘴上是說服自己不礙事,但心下的忐忑可是難以平靜,擔心真如她所言的悲慘。
「十……十方先生,你心腸好……好狠毒,我家小弟天真無邪,你為……為什麼要害他?」嗚咽不止的東方婉婉泣訴十方閻王的罪行。
「我沒有……」漲紅臉的蕭逢月真想砍人,人不是他殺的……呃!不是他綁架的,他怎麼知道小表是死是活。
他討厭和人打交道的原因就在此,顛倒是非,說長道短,無中生有,明明沒做的事卻要幫人家背黑鍋,他干麼要當忍者龜。
就為了一點點私心判他死刑不公平,他是中了「美人計」,想把笨美人打暈拖回山洞教育。
「東方婉婉你是大罪人,因為你沒看好他,等東方取巧頭七那天,你就去陪葬好了。」
東方婉婉差點暈厥。「取巧你好可憐,姊姊對不起你,我很快就來陪你……」
蕭逢月急了,她在說什麼鬼話。「你別相信她的話,我絕對沒有加害令弟。」
是他們。
他眼神一轉,苦笑的單無我和無力的葛千秋都快沒臉見人了,烈火玫瑰的確名不虛傳,搬弄是非的本事高人一等,叫人百口莫辯。
要推人下地獄不用出力,只要借把刀就成,怕死的人自己往下跳。
「是啊,最好別信我,小不點死得不瞑目,而你卻和殺弟仇人廝混,不會良心難安嗎?」哭吧!女人的眼淚是最佳武器。
泣不成聲的東方婉婉已經讓愧疚壓得抬不起頭,沒發現某個人訕笑的嘴臉。
「惡魔女給我閉嘴,你沒瞧她哭得好傷心嗎?不落井下石你會少塊肉呀!」可惡的笨女人居然推開他。
當他十惡不赦嗎?
見人痛苦是我的樂趣。「東方婉婉,你還不替小表報仇。」
一說完,看似蒲柳之姿的柔弱女子竟然搖身一變成為殺手,招式狠厲而絕情地逼向戴面具的男人,身手確實非凡。
殺手出身的葛千秋見狀一驚,連忙出手相助,一一化解鎖喉的凌厲。
誰也沒料到水一般的嬌柔佳人是練家子,所走的武功路數是屬於陰柔一派,每一招都能克制剛式,攻得人無力招架。
十幾分鐘後,外圍已經有人喊價加注賭一局,場邊的加油聲不斷,一邊倒的傾向美女。
「單老大,我快不行了,麻煩和你老婆商量一下,高抬貴手。」他看得出來東方婉婉是听令於誰。
頭痛不已的單無我轉向放火者。「老婆,你賭哪一邊贏?」
「我以為你會請求雙方停火呢!賭我們的婚姻,東方婉婉會勝。」因為打贏女人會沒面子。
她看準那兩個男人有意退讓,他們不可能當眾打女人,雖然是她自找的。
「我不賭,聰明人曉得誰佔上風。」就讓他們玩個過癮出出汗,對身體健康有幫助。
「置朋友的生死於不顧,你夠資格下地獄。」地獄的門越來越窄了,只因人太多。
他欣喜的一笑吻上她的唇。「老婆,我有多久沒說我愛你?」
「三十一分鐘又七秒。」她看了表一眼說,她對他的示愛有了免疫性。
「好長的時間,我是個失責的丈夫,我愛你,老婆。」他深情的烙下長長一吻。
「我可不愛你,姓單的。」她回以火熱的吻,表情依然不屑到極點。
「你矜持嘛!繼續保持你傳統婦女的美德。」他不在意地揶揄她。
「有病。」她不理會他的看向已是滿身傷的作孽者。
身為烈火幫幫主的兒女,他們遇到的凶險比一般人多十倍、百倍不止,為免死在仇家手中,自幼便有師傅教授防身術和攻擊要領。
因此,四個同父異母的姊弟都擁有一身好功夫,只是烈火玫瑰的名聲蓋過他們的杰出,自然沒人去探究其他人是否成器。
尤其是東方婉婉的氣質和嬌柔是屬於楚楚動人型,誰會曉得她具有黑帶三段的功力。
而一天沒男人就骨瘦難受的東方柔柔是天生的花痴,男人眼中的她是暖床寶貝,恨不得時時刻刻和她在床上周旋,哪管家里的黃臉婆咬牙切齒地欲揪出狐狸精。
若是身手不好早打成原形了,哪能四處賣弄風騷勾引男人。
再加上理論上是小孩的東方取巧,三個人給外人的感覺就是不具威脅性,等吃了虧才知貓的爪子殺傷力不下一頭凶猛的老虎。
「單……單老大,我三個……三個月不支薪,全……全年無休……為你賣老……老命,你好心點……」呼!好喘,快累死了。
死月亮真不是東西,沒見他拚死拚活的搶救他一條爛命,還在一旁扯後腿,怕他傷了如花佳人。
「自個保重,我賭你們輸。」信他遵守諾言才怪,朋友交情並非一天兩天累積而成。
「什麼?」他干麼打得氣喘如牛,乾脆把正主兒推出去受死。
梆千秋邊應付東方婉婉疾風似的攻擊,一邊對著蕭逢月嚼耳朵,兩人同時不懷好意的一睨忙著親吻心上人的正牌十方閻王。
「住手,我不是十方閻王。」摘下面具,蕭逢月以真面目示人。
早已見過他本人的東方婉婉不相信他的說詞。「你還想騙我?」
「婉婉小姐別激動,我可以向你保證他不是十方閻王。」和事佬連忙出聲澄清。
「你們聯合起來騙我,不是他是誰?」她氣憤的流著淚出招。
兩個男人默契十足的一出手,以不傷她的程度擒住她雙腕,架高她至單無我面前,無視他擠眉弄眼的怒視。
「他才是什麼十方閻王。」
「是你?!」
遠處有兩個妙齡女子心懷怨念而來,站在角落靜靜看著不靠近,其中一名女子俯身向另一名女子說了幾句話後,相偕離開。
她們是朱玉娟和李珞兒。
***
「哇!二姊,他們在賭什麼,怎麼圍了一群人在加油,我們也去吆喝兩聲。」看來好生有趣。
「你是豬來投胎呀!有人的地方就一定有是非,你忘了我正在『逃亡』。」都是老三陷害她,沒事要她偷什麼機密文件嘛!
啊!又打我,我是悲傷小童,我會長不大。「我們可以去找大姊呀!」
「說你笨還算是尊重你,老大都自身難保了,你去幫她提鞋呀!」沒有憂患意識的小表。
雙手抱著頭的小男孩以防備姿態抱著頭,怕再挨拳頭。「三姊在就好了。」
「別提那個死女人,不知窩到哪風流快活了,她才不會管我們的死活。」真正的冷血無情,翻臉不認人。
風流快活的人是你吧!可這次東方取巧不敢反駁,他被欺壓慣了。「你看那是不是三姊?」
那廂風雲變色快死人了,這廂一大一小吃著串牛肉看熱鬧,井水和河水分得十分清楚。
東方柔柔眯起眼瞄著眼前晃動的人潮,擁擠的程度幾乎看不見被圍在圈內的人,隱約可見中心點是以兩個女人為主,那一身衣服很眼熟。
要是三丫頭在游輪上,她何必像做賊似躲躲藏藏,想找個男人玩玩都不方便,每天只對著小表頭都快覺得自己人老珠黃,青春不再。
「沒瞧見,人太多了。」她只瞧見梭哈台旁的猛男,心口直發癢地想去撫弄他的全身上下。
花痴病又發作了。東方取巧順著她的視線一瞟,作下這樣的結論。「二姊,你站到發牌台上就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說得也是。」她眼珠子一動也不動地朝猛男走去。
東方取巧趕緊出手一拉。「二姊,男人隨時可以釣,你不想再藏頭藏尾吧!」
「可是……不一定是老三呀!」好難下決定,他的身材挺健美的,肯定很威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