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心都酥了。
就是,他很確定。「你想光明正大的偷歡還是像情婦一樣見不得人?」
「這……」可惡的小表,干麼這麼精。「台子挺高的。」
東方取巧眼眶紅了,他就知道自己命苦。「二姊,我的背讓你踩。」
「乖!疼你呵!二姊曉得你善解人意。」她不客氣地踩著他的背爬上去。
嗯!視野變寬了。
東方柔柔拉了他一把。兩人看向人頭陣內,終於發覺目標所在。
「離太遠了,聲音又吵得很。」該找個東西來引人注意。
東方取巧顫抖的往後退。「二……二姊,我不行啦!我還是小孩子……」
不等他哭訴完,她拎起他的後領向前一擲,驚恐的尖叫聲大起,圍觀的賭客本能的回頭一看,來不及閃躲的成了肉墊,一道黑影滑至中心點。
一雙拖鞋出現在男孩面前,他抬起頭一看——
「三姊,我……我好痛哦!」
由此可知,小男孩也是不平凡的人物,在兩位有虐待人習慣的姊姊長期凌虐下還能長得活潑可愛,沒一點能耐早回去幫蘇州的女乃女乃賣咸鴨蛋,哪能存活至今。
沒有早夭代表他到成年時必然前途無限。
「東方取巧,你沒死?!」
天呀!他好想死,為什麼抱著他大哭的是東方家的草包大姊,而不是想揍他的狼心三姊,他好可憐喔!
一想到此,他跟著放聲大哭,哭得全場為之動容,一旁濫情的賭客也忍不住掬一把同情之淚,眼角一拭以為他受盡折磨。
真是可憐喔!
「你們夠了沒,再給我看到一滴眼淚,明年的今日就等人上香供飯。」
***
好險,逃過一劫。
慶幸萬分的單無我面露劫後餘生的微笑,他可不想真和大姨子打得你死我活,他日大夥還要做親戚,不必急著扯破臉。
何況打贏了不光彩,說不定換老婆賞他幾拳。
輸了更別提,紙袋出門。
吧麼?
不就是套頭見不得人,十方閻王的真面目已經曝光,打輸個女人是件多麼丟臉的事,他不紙袋套臉只怕會害路人笑死,背上過失殺人之罪。
「東方小弟,你很冷嗎?」空調維持在二十六度四,應該不至於會冷得全身發抖。
「你……你是誰?」誰說他冷,是害怕,三姊殺人似的目光正盯著他。
「十方閻王單無我,同時也是你新上任的姊夫,請多指教。」他伸手拉起跪在船板上的小男孩。
東方取巧更加驚恐了。「你娶了誰,大姊還是二姊?」萬一她們挑的不是三姊要她們嫁的對象,他會死得更慘。
因為是他被「綁架」連累了她們。
「叫我三姊夫,小表。」單無我揉揉他的頭,表情是和善的。
「三……三……三……」驚嚇過度,他的舌頭自動短路。
重重的一腳往東方取巧後背踢去,抽氣聲大得像彈鋼琴按錯高音鍵。
「你在拍洗發精廣告呀!要三到天涯海角嗎?」沒長進。
「三姊,你真的想不開呀!」三姊夫是儀表非凡啦!可是……
他有懼妻相,不能投靠。
「去你的,他隨便說說你當聖旨不成,嘴巴給我放機伶點。」東方沙沙在他腦上敲了一下。
「是。」有人跟我一樣可憐。「單大叔。」
以年齡來看,叫大叔正好。
黑瞳一深的單無我笑擁「愛妻」。「老婆,我的人都被你吃了,你想過河拆橋不負責任呀!」
「等你拿處女膜來算帳,我開著大門等你。」最好挺個七個月大的肚子才有說服力。
他臉上一哂。「一夜夫妻百日恩,你忍心見我夜夜垂淚?」
東方沙沙一抬腳取下拖鞋往他臉上一拍。「听說用拖鞋拍臉能祛邪,下回別再被鬼附身了。」
好酷!東方取巧崇拜的望著他冷情烈性的三姊,這一招要學起來,以後像他老爸娶三個老婆。
「老婆。」單無我好笑地為她穿好鞋,一手始終不離地放在她腰際。「即使你凌虐我的自尊,我還是愛你。」
「你……」她被他打敗了,他和蟑螂一樣打不死。
「我知道你矜持,說不出你也愛我的肉麻話,我就愛你的傳統性子。」他柔情蜜意的一撫她的香肩。
她快吐了,怎麼有那麼黏人的男人。「單無我,你能不能離我遠一點?」
「親愛的,今生今世我是纏定你,你最好有認命的覺悟。」他在她耳畔輕笑,表情是滿足和得意。
「別以為我不敢殺你。」多試幾次她一定下得了手,絕不心軟。
「我會把脖子抹乾淨等你。」一樣是帳,誰算都是債,一筆情債。
拿他沒轍的東方沙沙打東方取巧出氣,眼角不經意一瞄,破涕為笑的東方婉婉正小鳥依人似的偎在假的十方閻王身上,看來是沒救了。
另一對乾柴烈火的對頭冤家正吻得如火如荼,限制級的養眼動作已是十八限,互以身體「取暖」。
突然,一道不祥的閃光劈進她異常敏感的神經,抓起拖鞋向前方一拋,愛看熱鬧的賭客紛紛走避,看她揍弟弟的狠勁,誰敢擋她的路。
站在彼方的是兩名衣著華貴的女子,其中一人手捧著電腦……她的電腦?!
謗本沒人拉得住她,東方沙沙火車頭似的往前沖,卻在聞到硝酸味時停下腳步,平靜的臉看不出一絲表情。
這代表一件事,她發怒了。
「你想要什麼?」
朱玉娟捧著電腦,一手拿著小瓶濃縮硝酸水,臉上的表情異常詭異,稍有知識的人不難猜出她要干什麼。
「呵……那要看它對你有多重要,肯為它作出多大犧牲。」里面有不少有趣的資料,肯定大受各國元首歡迎。
「從來沒有人可以威脅我,沒、有。」因為他們都不長壽。
「少說大話了,你不想要一夕致富的資料了嗎?」她作勢要往電腦上倒下硝酸水。
「你敢——」不殺她,誓不罷休。
朱玉娟表情一獰地倒了一滴,只听聞電腦發出嘶嘶聲。「我有什麼不敢,女海盜沙琳娜,全球高額懸賞的網路駭客。」
誰叫她電腦忘了關機,正好讓她一窺其中玄秘。
「她是女海盜沙琳娜?!」
「網路駭客?!」
能上迎風號的賭客大都是社會上的知名人物,自然听過網路上最厲害的掠奪者。
有人發出驚嘆聲,有人驚愕不已,有人滿臉不屑,有人輸瘋了想藉她賺一筆意外之財……種種的表情和居心都只為那穿著一腳拖鞋的奇女子。
「莉莎,把電腦還給沙兒,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企圖控制全局的單無我以游輪主人的身份出面。
朱玉娟笑得很嫵媚。「包括娶我為妻嗎?」
此言讓她身邊的李珞兒一震,原來堂姊這麼做是為自己鋪路而不是為她出氣。
「你忘了我已經結婚了,不可能再娶你為妻。」單無我的眼中聚集一些戾氣。
「那就沒什麼好說,小娼婦就等著鋃鐺入獄,所有證據都在電腦里。」夠她關上五十年了。
單無我看了老婆一眼。「你不是打算毀了電腦,我有力量讓你下不了船。」
「你在袒護一個罪犯!」她發怒地一吼,不小心又滴下一滴硝酸水。
心口一疼的東方沙沙握緊雙拳,兩眼盯著微陷一角的心愛電腦,那和她的命一樣重要,是她最忠實的好夥伴。
「罪犯又如何,她是我最愛的女人,重於我的生命。」
「你……」朱玉娟氣得不想理他,轉挑惹她不快的女人。「你呢!要不要取回電腦?」
「我不會對你乞顏屈膝。」她敢毀了電腦,她會讓她有如身處煉獄中般生不如死。
朱玉娟惱火地高舉起電腦像要擲下地。「不知好歹的女人,你要肯自打巴掌再跪下來向我磕頭,我就還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