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趕、盡、殺、絕。
「老婆,你令我大開眼界,叫人由衷的佩服。」輕松的解決難題。
「諂媚。」
一句冷嗤讓一旁的葛千秋哭笑不得,他是該回頭看一看發生什麼事,還是直接走出去?
***
「咦!我好像看到二妹和小弟在探頭探腦?」是不是他們?
生性單純的東方婉婉好生納悶,她都上船了好些天,怎麼不見十方閻王先生上賭桌與人廝殺,鎮日陪著她在游輪上閑逛。
而且奇怪得很,人家跟他打招呼他理都不理,好像陌生人逕自走過,讓他身後的人一頭霧水,直呼他吃錯藥了。
是不是哪里不對勁,為何她老覺得怪怪的?
明明是要去餐廳用餐,他忽然走到一半臉色怪異地拉她去甲板吹風,等到有人來請時,才又照原定計劃去餐廳,趕時間似的囫圇吞棗,草草結束一餐本該細細品嘗的料理。
她是不聰明沒錯,可是沒傻到看不出他似乎在閃避某人或某件事,拉著她像賽跑般四處走動。
此刻她手中還拿著叉子,一塊香瓜要掉不掉地搖晃著,熟悉的身影在樓梯間一探一探,她相信並不陌生,且其中較矮的一位甚至伸手向她一揮,然後才好像被人拉了進去。
她可以想像他的後腦勺一定很痛,因為會被某人敲腦殼。
「你看錯了,是服務人員在整理房間。」死千秋,連個女人和小孩都看不牢。
「是嗎?可是他們的背影很像柔柔和取巧。」再定神一看,人不見了。
「人有相似,物有相同,你不相信我的眼楮?」表情一松的蕭逢月摟著她往反方向走去。
「但……」明明是呀!
「想吃蛋就到餐廳,人處於饑餓狀態會產生幻覺。」他是學醫的,听他的話絕對沒錯。
她一臉為難的絞著他的衣服。「我剛吃飽耶!」
「脹氣未通也會造成視神經的阻礙,你需要排氣。」這件事就和放屁一樣簡單,不用討論。
「十方先生,我的胃一點都不脹……」臉紅的東方婉婉有一些局促。
他不高興地抬起她的臉一睇。「我不叫十方先生,我姓蕭,蕭逢月。」
「我知道呀!你說過好多遍了,十方先生。」他的表情好難看,像在生氣。
「那你為什麼老叫我十方先生?」他快被她搞瘋了。
她偏頭想了一下,綻出清靈的笑靨。「因為十方先生比較親切。」
他低咒了一聲卻無法朝她大吼,氣悶在胸怪自己沒定力,怎麼又迷失在她的笑容中難以自拔,連想著要吻她都自覺罪惡。
不管了,先吻再說,誰叫她太秀色可餐,引人犯罪。
「十方……唔……唔……」
聲音歸於平靜,相擁而吻的儷影逐漸拉長、拉長……
兩道鬼鬼祟祟的影子趴在樓梯口偷瞄。
「嘖,這個草包美女釣到好貨了,真是踩到狗屎。」走狗屎運。
「二……二姊,你的口氣好酸。」好痛哦!她又打人腦袋,嗚……
「閉嘴,賠錢貨,你想再挨揍嗎?」她欲求不滿想揍人。
「我……我不要……」媽咪,我想回家。
眼冒淚泡的東方取巧望著東方柔柔手中的肥女敕雞腿,再看看他手上被「施舍」的雞腳,不由得悲從中來。
為何他要一時想不開收留做賊的二姊?他的美好日子……
嗚……他好可憐哦!
第九章
「久仰大名了,十方先生,我們終於『有緣』相逢了。」
冷嘲帶熱諷,往往最不可能發生的事通常防不勝防地發生了,不管三個男人如何安排錯過,該來的總會來,休存僥幸之心。
懊說是意外吧!
原本貼於耳後的小型通訊器突然失靈,互通有無的三人頓然無法聯絡,像盲劍客各行各的路,終於在賭場門口踫了面。
沒人知道科技產品的效用有多脆弱,只要利用一台電腦就能搞破壞,讓作賊心虛的人疲於奔命還搞不清楚是怎麼回事。
IQ高的人不需要太多線索,稍微一動腦就能拼湊出原圖。
眼前面覆黃金面具的男子絕對不是十方閻王,由小地方便能窺得大處,第一點氣勢上就差強人意,他沒有賭徒的氣質。
所謂一流的賭徒氣質是穩、冷、靜、斂。
眼神冷得看不出波動,叫人無從猜測手中牌面,手要夠穩,神色鎮定,適時的收斂眼底的光華,別因拿到一副好牌而沾沾自喜。
最主要的一點是他的手。
通常長年與賭具接觸的賭徒,在食指與拇指上會留下模牌和搓牌的平繭,而他的繭痕卻在虎口處,表示他是慣拿刀、剪之類的器具,例如手術刀和止血夾。
他,不是賭徒。
「你們姊妹對人的稱呼還真是有默契,十方先生不姓十方。」他為什麼要忍受這非人的折磨,一再糾正她們奇怪的思想路線。
「別拿我和東方婉婉的低智商相提並論,我不接受這種侮辱。」要她勾引個男人還會搞錯對象,真是沒用的大白痴。
看縮成小蝦米成何體統,她是吃人老虎嗎?看到她居然不上前熱絡一下,反性了不成?
「她是善良、沒心機,不像某人城府深沉。」一開口,蕭逢月就懊惱自己多事,她們自家姊妹的事自己干麼插手。
東方沙沙眼瞳紫光一閃。「閣下的面具做得很精巧,可惜不太合你的臉型。」
她的意有所指讓在場的三個男人都有一絲心虛。
「你……你管不著。」禍水。
「立場不穩的人通常會有點支吾,你真是十方閻王嗎?」自曝其短,她又多了一項證據,眼神不定。
蕭逢月面具下的表情五味雜陳。「我當然是。」
「我不相信。」她投以輕視目光,制止單無我為他「兩肋插刀」。
看你們如何自圓其說,烈火玫瑰可不是好戲弄的,就看你們怎麼支付代價。
「那是你的事,我沒必要說服你。」討厭的女人,一雙眼利得像探照燈。
東方沙沙拖著平民鞋向上一睨。「我是東方沙沙。」
「我知道。」蕭逢月接收到好友要他小心應對的眼神,心里一個老大不痛快。
他干麼要應付這個煩人的乖張女孩,二十歲不到一副張狂的模樣,睥視所有在她面前呼吸的生物,怕弄髒了空氣。
「不,你不知道。」嗯哼!不耐煩了,看你能撐多久。
「什麼意思?」他不解地看向正牌的十方閻王,一陣不安涌向心底。
暗自叫苦的單無我同樣有著不安,不過他掩飾得不露痕跡,僅以眼神要他冷靜,靜觀其變。
「閣下貴人多忘事,不久前你才以舍弟的安危威脅我得嫁給你,難道你有綁架戀童的習慣?」俗稱戀童僻。
「你……」
三道抽氣聲同時響起。
「誰被綁架了?」晾在一旁的東方婉婉吶吶的問。
「你有幾個弟弟?」蠢也蠢得有分寸,別讓人家說東方家的種良莠不齊。
「一個。」東方婉婉秀氣的伸出一指。
「算數不錯嘛!還記得自己有『一個』弟弟。」東方沙沙特別加重語氣的點明。
明媚的水眸立即驚訝地瞠大。「十方先生,你綁架我家的取巧小弟?!」
「對,而且還凌虐他,捆綁他四肢,不給他水喝,每天只能啃一塊發霉的臭面包,老鼠還咬他的腳指頭……」她故意比出和貓體形相同的大小。
東方沙沙夸大的描述幾乎叫人絕倒,個個一臉讓牛屎糊了的表情,呆滯又錯愕,實在沒辦法正常思考,仿佛人間一大慘事正在上演。
甚至連綁架者葛千秋都受了催眠,懷疑起自己是否善待東方取巧,他有好些天沒下去艙底「探望」,說不定他吩咐照三餐送飯的服務生都怠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