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婉的眼楮瞪得有如銅鈴般大,心底的問號一個大過一個。
他想做什麼?這里可是黑族人的地盤耶!在這生死攸關的時刻,他不會突然「性」起的想月兌她的衣服,然後再—一
荊野王低子輕抿著唇像是在壓抑什麼,他徐緩地月兌去婉婉的靴子,詭譎地朝她亮了亮,一點也沒有困難地搜出暗藏在夾層里的小刀。
他臉色一凜,對著她的耳畔壓低聲音道︰「借用一下你的武器,趁黑王還沒回營前,我去偷千里駒。等我回來。」
「你欠我一個解釋。」他居然知道她的秘密!婉婉不禁有些氣惱,也由于完全搞不清楚狀況心中充滿了疑團。
「而你我親愛的,則欠我無數個解釋呢!」他輕笑著。
啊?這麼快就要翻舊帳了?時機還不太對吧?
他昨夜才在鬼門關口徘徊,有可能這麼快就生龍活虎了嗎?
蒼天有眼,她誤打誤撞的用了吸血去毒這一招,當真奏效了!
婉婉不依的揪住他的衣袖,「你的傷還沒全好,我也要去。」
荊野王斜睨了外頭守衛映在帳棚上躍動的影子一眼,他挑起婉婉的一絡發絲湊近鼻間聞了一下,「很香的味道別讓血腥給玷污了,我的作戰經驗告訴我第一次殺人可以憑本能沖動,第二次就要靠勇氣,第三次以後呢?你沒有這種訓練。」
「啥?」婉婉感到一頭霧水。
「我怕透了你會繼續在我耳邊嘶吼哭嚷著不準我死的話,所以我會安全的回來別擔心。」
「你都听到了?你真的听到了我的呼喚?」婉婉幾乎要喜極而泣了。
「每一個字!」他既狂猛且激烈的將她攬緊,朱唇迅速被他給擒掠。
似火般的熱吻之後,隨之而來的是柔情似水的纏綿。他極溫存的呵寵著生命中最珍貴的寶貝,輾轉憐愛著她的唇緣、冰肌玉顏、柔頸雪膚、輕顫的嬌軀沒有一處他想放過,他要將綿綿密密的柔情全數向她的心靈深處傳送。
若不是身在敵營,荊野王知道他水遠也不會將婉婉給放開。「天地合,乃敢與君絕」這麼深情動人的呼喚讓他的魂魄怎麼也不敢棄她而去。
她的淚永遠牽動著他心里最深沉的痛,他不舍得讓她這麼為他哭泣一輩子。所以,他熬過了毒性發作的關鍵時刻。
她為他吸毒療傷是主因,也許還有一點僥幸,因為絕大部分的毒傷就落在早已上了金創靈藥,血脈封死結痴的肌肉上,自然擴散蔓延不易。
婉婉晶亮的秋瞳瞅著眼前這張落腮胡糾結,剛毅黝黑的男性臉龐,手指輕地著自己微痛的臉頰,只怕她這輩子往後的每一天都要痛上幾回了。
這樣不是太棒、太美妙了嗎?
她唇邊掛著甜美的笑靨,柔聲懇求著,「但是,這里還有黑二當家的尸體,我怕啊!」
荊野王的眉挑起!明白她的固執,但他只是愛憐的捏模她的俏鼻,炯照的眼里滿是堅持,「我不讓你跟。」
語畢,他大手一拉扯開鋪在地面的地氈,覆蓋住那一具難看的尸體。
不守信用的家伙,死有余辜!
他挺直腰稈,龐大的身軀迅速消失在帳棚外。
他那正邪兼容的智慧心思,長發飛揚的野性弧度,狂魄的風采,猶勝陰狠的豺狼。
婉婉不禁看得痴了,明明就是一只狡獪練達的胡狼,怎會錯把他當成外表野蠻凶殘無謀的大黑熊?
她真的錯得糊涂呢!原來第一眼的印象一點也說不準的,男人哪!丙真是要用心、用時間來了解的啊!
嗯!不讓她跟是吧?那偷窺總可以吧!于是,婉婉撩起帳棚開口的一小角,注視著外頭的動靜。
不看還好,隨著一幕幕嘆為觀止的驚險映人眼帝,婉婉的心越提越高,差點就迸出胸口。婉婉數著,一個、二個……十五個、十六個……數到後來,她已數不清到底有多少個黑族人倒在荊野王的腳下。
她記起了他曾為了救她奮不顧身的刺殺黑熊,現在他又為了她的生命安危拼命。他的身手敏捷如獵豹,狠戾如統馭萬獸的狂獅,氣勢如出閩的猛虎。
一夫當關,萬夫莫敵,天下至尊英豪舍他其誰!
而他的身體可是剛剛才從毒傷的死亡關口繞回來而已!
婉婉崇拜的眼神看得痴傻了,她終于完全明白她是與怎樣的一個男人相伴為侶了!而她居然還不知死活的對他又吼又叫又咬的,可他卻沒被她給觸怒?
可能嗎?婉婉不禁嚇出一身冷汗。
記得他臨走前說的,「你欠我無數個解釋呢!」
婉婉的手撫模著自己的脖子。呢!她的小命應該不緩螫岌可危,但是一頓排頭準有得她受的了!
※※※
順利的奔出黑族營地,安全翻越過黑山頭,荊野王的千里駒終于再度踏入荊族的領地。
荊族的勇士們早已全都聚集在黑山的崗哨,蓄勢待發準備決一死戰,如今看見荊野王安然無恙的歸來,紛紛簇擁著他歡呼。
「荊野王真是神勇,黑族走一遭險象環生,不止帶回了婉婉,還解決了黑二當家。」勇士們听完婉婉敘述荊野王的英勇事跡後,各個都發出贊嘆聲。
婉婉抱著心愛的大灰糧又親又吻的在一旁笑得很賊。
荊野王皺著眉,並不欣賞婉婉這麼胡亂的吹捧,連不屬于他的功勞也硬往他身上塞。
她到底在打什麼主意?他提起大灰狼交給一個手下看管,「你們一發現黑山那邊有狀況就馬上發暗號通知我。婉婉,你跟我來!」
婉婉的身子又給撈上馬隨著荊野王的坐騎迅速消失,不見蹤影。
來到山泉水畔,兩人才一起下了馬。
不待荊野王開口,婉婉便自動伸出一只潔白皓手,高高舉到他的面前,「哪!讓你處罰羅!」
如果他想算帳,自首可以減刑甚至無罪吧!婉婉打著這個如意算盤。
荊野王眉一挑,坐在一塊大岩石上不由分說的抓過婉婉的腰,將她往他的大腿上一放,按住她的小,一連串的大掌拍打落下。
若不給她一個確實的警告這個笨女人真的不知事情的嚴重性!
婉碗叫得淒慘,「你!來真的!」
怎麼會失效了?明明該自首從寬的,況且她方才還在荊族勇士們面前送他好大的一頂高帽子戴呢!
「你說話不算話,你明明說不打女人的!」她慘遭魔手肆虐的小好可憐啊!
「我更正,讓我氣息攻心的女人別指望我會放過她!」能讓他這樣的也就只有她這一個!當然了,手勁地會拿握好,不會真的讓她疼得痛不欲生,小懲薄誡一番就是了。
「唔!知道了。」婉婉噘著嘴小聲應著。掌握在人家手上,不低頭不行。
他沉聲問著,「我叫你隨冷剛回承天王朝去,你居然笨到給我跑進黑族人的地盤去找死!」說著又落下一掌。
她真的讓他緊張得心都擰痛了,壽命起碼減去了一大半。
婉婉可憐兮兮的直抽氣,「我又不愛冷剛,干嗎听你的去跟著他?人家愛的是你呀!」
荊野王猛地將境婉抱入懷中,嵌得那麼緊,讓她差點岔了氣。
喔!還很痛呢,婉婉的鼻梁撞上他的肋骨,讓她忍不住暗叫了一聲。難道他就不能輕一點嗎?每次都這麼猝不及防的狂猛。
「你真的愛我?」頭頂上幽悶的嗓音是百分之百的驚喜。
「愛就愛羅!還分什麼真的假的?人家才不像你拈花惹草不在乎的趕我走,一點都不愛我!」婉婉說得好委屈,其實,更想騙點好听的話來過過癮。
哼!非得逼出他的真心話不可。
「我沒有亂來,河里那兩個女人是我故意利用她們來氣你的,我愛你!」他大聲用力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