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的,」林雋豈容自己在口頭上吃虧,「你才得豬瘟!」
曉陽乘機開口問︰「桓哥,對那位許小姐,你有什麼打算?」她實在好奇溫桓昨日失常的原因。
「我有什麼打算……」溫桓咧嘴一笑,表情十分開心。
「發春的男人看起來真惡心。」林雋歪嘴斜眼地奚落道。
「雋哥你別打岔啦!」曉陽拉開抽屜拿出鏡子遞給林雋,讓他一看見鏡中的自己,嚇得連忙恢復俊美的五官。
面對曉陽的詢問,溫桓依舊不語,笑得神秘。
第五章
「就像冒著很可怕的危險……」伊雯唏哩呼嚕的吃進一大口泡面,邊嚼邊說︰「長得美是如此大的力量,你想要什麼就有什麼,而其他的女人也知道這一點,所以對你欲除之而後快。」
「嘶」地一聲,她將面碗捧近嘴邊呷了口湯。
許子臾也吃著泡面,眼楮盯著伊雯滴在桌上的湯汁。
「小魚你看,」伊雯朝她側過臉揚揚下巴,將左耳上的新款耳飾搖晃得閃亮,「還可以吧?」
「很漂亮。」許子臾明白,伊雯絕不是想听她回答「還可以」。
「這一款‘星光’系列,听說是紐約目前最流行的,還有手環、戒指、項鏈呢!」伊雯很滿意她的回答,「台灣現在缺貨,不過小冰已經向紐約的珠寶公司預約,過幾天就會快遞來台送到我面前。唉!其實我比較想要的是‘雲霧幻境’那個系列,我想叫他下次買給我……」
看來,她已將小冰手到擒來,甚至還打敗了覬覦小冰的其他對手。許子臾根據以往的經驗,解讀出她話里的含意。
「早——」葳妮級著拖鞋,走出房門覓食。
她搔搔頭,打了個呵欠,「又吃泡面?連吃三天了,還不膩啊?我現在光是聞到泡面的味道就想吐。」她們口中所謂的「早」,非關清晨或下午,而是視誰比較晚起床而定。
「我今天排休假,小冰晚上請我吃大餐,先隨便吃,墊墊肚子。」伊雯隨手一拋,將泡面空碗丟進垃圾桶里。
「哈,怕面對大餐時狼吞虎咽,破壞形象對吧!」葳妮打開冰箱,發現空無一物,只好到處翻找著櫥櫃,看還有沒有餅干或其他存糧。
「嗯哼。」伊雯被說中心事,倒也不置可否。
「伊雯,那是可回收垃圾,你丟錯垃圾桶了。」許子臾注意到這一點。
「喔,Sorry。」伊雯聳肩,一副沒什麼大不了的神情,卻也沒將面碗拾起來丟到正確的垃圾桶內。
許子臾嘆息,像個老媽子似的替她將垃圾做好分類。
葳妮終于找到一袋不知道制造日期的陳年餅干,走到桌邊坐下,想起什麼似的問︰「小魚,你的腿傷還好吧?」
「還好。」
「阿美要和男朋友出去玩,想找你幫她代班,就是上次你代過一個禮拜班的面包店。你去不去?」
許子臾點點頭,很開心地說︰「好啊,什麼時候?」
她想,那間面包店的老板人不錯,會將快過保存期限的面包讓她帶回家。啊,終于可以換換口味,吃點泡面以外的食物了。而且,她昨天下樓倒垃圾時,發現小腿上的傷已經沒有之前那麼疼痛了,去打工應該沒問題。
「今天晚上開始,兩天晚班。」見許子臾表示可以,葳妮便說︰「那我打電話告訴阿美。」接著拿起話筒撥號。
葳妮交游廣闊,許多代班的機會都是她幫許子臾問來的。
「唉,小魚啊!」伊雯喚了許子臾一聲,聲音里滿是促狹。
「嗯?」許子臾將桌面收拾妥當,順手拿來抹布將伊雯滴落的湯汁拭去。
她不想再冒險了,上回她很好奇伊雯對于環境的耐髒能力,所以刻意不去整理伊雯用餐過後的桌面,結果,她不得不投降。
罷產生的污垢順手擦擦就干淨,但若是超過一個月以上的「成績」,便得挽起袖子辛苦的拼命刷洗了。
「嘻嘻,听葳妮說有人想‘釣魚’喔!」伊雯上下打量著她,認為她的春天終于就要來臨了。
她手一松,抹布掉在地上,她連忙彎下腰去撿。溫桓黑白分明的眼浮現在眼前,她的心髒不規律的多跳了幾下。
「撿一條抹布用不著那麼久的時間吧?」伊雯看許子臾久久不肯抬起頭,笑著調侃道。
「我去洗抹布……」許子臾終于直起身,滿臉通紅的走向廚房。
一會兒後,葳妮掛上電話,擠眉弄眼的也跟著起哄,朝廚房的方向喊︰「洗一條抹布,也用不著花那麼多時間吧?」
「你們……」許子臾洗淨手,不得不被催回客廳坐下。
「三天了耶!‘釣客’怎麼都沒再來撒魚餌?」葳妮啃著餅干,納悶的問。
許子臾不知該如何回答,只好保持沉默。
伊雯以愛情大師的姿態說︰「可能是欲擒故縱,以退為進喔。」
「這‘釣客’不擔心魚被別人釣走嗎?」葳妮對溫桓的表現有些不滿,「好歹也送個花,還是打個電話來關心一下嘛!」
「花?」伊雯突然想起,「這幾天我回來時,看到門口擺著一大束花,我就拿回房里去了,難道那不是小冰送來給我的?」
她這幾天因為清晨下班後都和小冰去約會,所以日上三竿時才返家睡覺。她還奇怪今天早上回家時怎麼沒有花。
「什麼!」葳妮一臉受不了地說︰「小冰和你約完會,不都送你回到我們家樓下嗎?那他哪可能有工夫比你先到家門一步擺花啊!」
「對喔……」伊雯瞥了許子臾一眼,不好意思的說︰「那些花應該是‘釣客’送小魚的,我到樓上去拿來還你。」她的房間位在屋子里的樓中樓。
許子臾笑著搖頭,「別忙了,不一定是送我的。」對于伊雯和葳妮將溫桓稱呼為「釣客」,她實在感到啼笑皆非。
「那電話呢?我把我們家的電話號碼告訴‘釣客’了,他有打來嗎?我和伊雯晚上都不在,他可以打電話來找你聊天呀。」葳妮好奇地問。
「葳妮,你不提我都忘了怪你,你那天竟然還告訴他,你們晚上都不在家。」許子臾好氣又好笑,「那不是擺明了我只有一個人在家,如果他是壞人,晚上再上門比較好下手?」
他們家中女性成員佔多數,豈能不特別當心居家安全?
「哎呀,我一時疏忽了嘛!」葳妮尷尬地申辯,「而且我也只告訴他能打電話來找你聊天,並沒有說他可以跑來呀。反正他要是真的來了,你別開門讓他進來不就得了?」
她接著追問,「他有沒有打電話來?」
「我不知道。」許子臾回答得很小聲。
「有就有,沒有就沒有,怎麼會不知道?」伊雯覺得這個回答很奇怪。
「電話有響,但我沒接,所以我不知道是誰打來的。」
「為什麼不接電話?」伊雯問。
「對啊,為什麼不接?」葳妮也問。
許子臾吶吶地解釋,「前兩天我腿傷比較痛,而且我的動作又慢,從房間走到客廳要花很多時間,電話響個七、八聲沒人接听,對方可能就以為沒人在家吧。」
她不敢說其實是她有一點害怕接到溫桓的電話。每當電話鈴聲響起,她就會考慮到底該不該接,等考慮妥當了,鈴聲也停了。
「葳妮說‘釣客’雖然高頭大馬的有點嚇人,但長像粗獷端正,很有男子氣概,穿著既上等,談吐也不俗,葳妮還直夸他是好貨色喔!」伊雯習慣性見獵心喜,將小冰暫擠到腦海的某個角落,「下次要是電話又響,你就接吧,約出來大家吃吃飯,讓我也替你評鑒一下。」雖有了游輪,再踏艘游艇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