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從小就這麼壞!」看戴治平都快三十了,還這麼愛欺負人,葳葳本尊小時候一定被他欺負得很慘。所以她要替葳葳出口氣。
戴治平抓了抓頭,表情有些尷尬。「好啦,對不起啦,你別生氣啦!」
「你以後再欺負我就不準你來我家!」顏顏威脅。
「嘿,哪有這樣的?」戴治平轉向應崴瑞求救。
「你再欺負葳葳,就別來了。」他萬萬想不到昔日曾幫他一起欺負妹妹的應崴瑞竟會倒戈。
「治平,你以後皮繃緊一點。」應光磊呵呵笑了起來。
靠!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啊!
「好啦,我發誓我以後絕不欺負你。」他舉手發誓。
「少一只,你只比了四只手指頭。」
可惡!被發現了。戴治平只得五指全部豎立,「我發誓。」
顏顏這才以紆尊降貴的口氣回道︰「我原諒你。」
戴治平嘴角抽搐,「謝謝你喔!」
「不客氣。」
一場爭吵總算擺平。
表面上看起來好像沒事了,可是相簿這事卻不能不解決。
吃完年夜飯,應光磊回房休息,許姨在廚房清洗餐具,顏顏敲敲應崴瑞的房門,未等回應就直接開門進去。
咦?沒人?她剛剛明明看到他進房啊!
浴室傳來嘩啦啦的水聲,顏顏這才發現原來他人在洗澡。
這是她第一次進來應崴瑞的房間里頭,不知道他洗完澡出來的時候,會不會把她趕出去?可是有關相簿的事她一定要跟他商討對策,否則她是冒牌貨的事遲早會被揭穿。
所以即使提心吊膽,她還是留了下來。
站得腳有點酸,坐下來等好了。
就近坐在罩著墨綠色寢具的大床上,她突然覺得有些不妥,感覺好像怪怪的。于是她移動尊臀,改坐到書桌前的椅子上。
這張書桌不像他辦公室里的辦公桌使用夸張的玻璃材質。沉甸甸的紫檀木,沒有炫耀的光澤,樸雅秀氣,與他網絡新貴的形象大相徑庭。椅子使用了同樣材質,硬邦邦的,讓習慣坐有軟墊椅子的她非常不習慣。
在窗台附近有一組沙發,她改坐到那里去好了。
才剛站起來,浴室的拉門被推開。
兩人四日相對。顏顏先注意到他只有上半身圍著條淺綠色的浴巾,霹出寬闊結實的胸膛,以及月復部如豆腐干排列的六塊肌。
她微張嘴,速速調開目光,緊握桌沿的手捏得死緊。
她心跳得好厲害,莫名的口干舌燥。
「你來我房里干嘛?」應崴瑞像身上穿戴整齊般自然,拿出吹風機吹干一頭濕發。
「你穿這樣不怕感冒喔?」
「我有開暖氣。」房里溫度將近三十,像她這樣外頭還罩件大毛衣的才會中暑。
「對喔!」是不是因為房里溫度太高,所以她才會覺得喉頭干渴?
顏顏將外頭的毛衣外套月兌掉,掛在椅子上。
應崴瑞衣衫不整,害她不曉得該看哪里好,只好又坐回椅上,將視線放在桌上數具奇怪的儀器上。
「這是什麼東西啊?」正要伸手踫觸針孔攝影機的監控主機,一個大掌拍來,將她的手攔截並限制在桌上。
「別亂動我的東西。」
「喔!」顏顏訕訕地將手收回。
「你是不是要來問我相簿的事怎麼辦?」
對于應崴瑞竟能一語猜中來意,顏顏立刻面露崇拜的狂點頭。「我跟葳葳長得並不是一模一樣,爸一看到就知道我是假的。」
「沒錯,」
還沒錯咧!他怎麼能夠說得這麼輕松?
「我要造假嗎?用……用那個什麼影像處理做假相片嗎?」她一個頭兩個大了。
眼前這個假哥哥擺明不太想幫她嘛!
「不用。」應崴瑞打開衣櫥,「你要看我換衣服嗎?」
「你……你不會去浴室換?」
「這是我的房間。」要躲也是她躲。
「那我去浴室嘛!」顏顏走進浴室,拉上門,坐在馬桶上一籌莫展。
她覺得應崴瑞好像不打算幫她,準備讓她自生自滅擬的。
真相如果爆發開來不是會很慘嗎?應爸爸承受得了打擊嗎?听說他全身五髒六腑幾乎都被癌細胞給佔據了,現在完全靠著藥物在控制,他每天躺在那張床上,只是在等待死亡的來臨啊!
應光磊對她很好,發自內心的對她好,所以她不希望有任何縮短他性命的危險發生。
「好了。」穿著薄針織杉與休閑褲的應崴瑞拉開拉門,坐在馬桶上的顏顏抬起頭來看他。
「你這次不幫我嗎?」他還幫腔說要看相簿呢!簡直是想等著看她出洋相嘛!
他當然不幫。他就是要她霹出破綻。
「你難道一點都不怕我這邊出差錯,會害到你爸爸嗎?」
應崴瑞沉默走開。
「告訴我,你現在到底在想什麼?」顏顏追了上去,橫擋在他面前,「我們是同志,請你告訴我!」
「你是被我買來的妹妹。」
「對!我是你為了讓爸安心離開人世所買來的妹妹。既然如此,你怎麼可能忍受錯誤的發生?」她激動的按住他的手臂,「你是不是還有其他的事沒有告訴我?」
他唇角一勾,「對。」她還挺聰明的。
「是什麼?」
「你不用問,只要扮演好你的角色就可以了。」
顏顏臉色一黯,「即使可能死得不明不白?」松月兌抓著他的手,慍怒道,「反正我只是買來的妹妹,當簽下名字的一剎那,我就是屬于你的,要殺、要剮我都不能有任何怨言——」
「我會保護你。」
暴怒的眼眸瞬間瞪大,「什麼?」
「你說得對。當你簽下名字的那一刻開始,你就是我的。」長指勾勒小巧的鵝蛋臉,她覺得癢,卻不想閃避。「所以我會保護你。」
陰影罩下,他在她唇上許下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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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女孩的心情未免太好了。
戴治平兩手托腮,蹲在後院一角,百無聊賴的望著將一堆不知名的東西往前幾天才整好的地上頭倒,並辛苦的使用耙子將其混合均勻的顏顏。
她在笑。而且是那種忍俊不住的偷笑,偶爾臉頰突然浮上一朵紅雲,嬌羞地微笑;有時不知是否因為興奮過頭,會放下手中的工具,將臉埋在膝蓋里頭,全身顫動不停。
他第一次看到時以為她在哭,好心的想過去安慰她,卻又見她突然抬起頭來,臉上哪有哭過的痕跡,分明是怕笑得太過分被瞧見了,才遮遮掩掩的。
有夠詭異。
蹲得腳有些麻了,于是他站起來往她的方向走去。
「你又在忙什麼?」
顏顏明顯嚇了一跳,轉頭一看是他,立刻賞他兩顆衛生眼。
耙情她壓根不知道他已經蹲在附近觀察她好久了?戴治平嘴角又忍不住抽搐。他個兒高壯,五官又長得顯眼,要忽略他的存在實在不易,但她竟然可以完全沒將他放進眼里?
到底是什麼事讓她這麼高興?高興得腦子里容不下其他人的存在?戴治平好奇得要死。
「我在做栽培土。」顏顏繼續翻動泥土。
「那是啥?」听都沒听過。
「我也不知道。」顏顏聳聳肩,「我去買種子的時候,老板說向日葵的栽培土質最好是富含有機質的壤土或砂質壤土。我說我家應該只是一般泥土,他建議我培育優值土壤,花才會長得好。」
丙然隔行如隔山,他完全听不懂。「你要種向日葵?」他臉上閃過一絲驚愕。
「對啊!」顏顏粲笑,「我最喜歡向日葵,而是這庭院沒有任何遮蔽,日照充足,種向日葵最棒了。」向日葵栽培容易、管理簡單,對她這個新手而言,失敗的可能性會比較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