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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郎勾心 第18頁

作者︰朱映徽

什麼雜種?什麼私生子?雖然她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這種惡意傷人的攻訐讓她的胸口燃起了怒氣。

就算只是陌生人,說出這樣的話也夠可惡的了,更遑論這個人還是上官政宗的叔叔,那就更過分了!

「你說什麼?」上官政宗沉聲問道。

「哼!我說你不過是個私生子,身上流的根本就不是上官家的血,沒有資格繼續佔著『翡翠酒莊』不放!」上官宇澤吼道。

當年他對于爹一直有意將「翡翠酒莊」交給大哥上官宇彥深感不滿,認為自己不過是晚出生幾年,憑什麼不能繼承家業?

為此他總是看哥哥、嫂嫂不順眼,後來意外听見嫂嫂身邊的貼身丫鬟說溜了嘴,得知上官政宗根本是嫂嫂私通舊情人生下的雜種,知道實情的爹和哥哥為了面子才封住這個消息,一直隱忍不發。

他得知這件事之後,立刻以此為要脅,要逼爹和哥哥將「翡翠酒莊」交給他掌管,想不到他們竟然全盤否認,即使他找了丫鬟來對質,那丫鬟也矢口否認。

在別無證據之下,他非但沒有如願以償,反而還被狠狠訓斥了一頓。

極度不甘心的他,惱羞成怒地決定和外人聯手想要奪走「翡翠酒莊」,不料還沒成事就被爹知道了。

爹一怒之下將他趕出家門,而他也從此和上官家斷絕往來。

這十年,他到江南去做生意,娶了個富家千金,原本日子過得還不壞,他也因此從來沒想過再度回來京城。

然而,前陣子他的生意失敗,家產幾乎快花盡,快走投無路的他,便又想起了「翡翠酒莊」。

幾年前,他就輾轉听說了爹和兄嫂都已去世的消息,而上官政宗不僅只是個晚輩,還是個跟上官家毫無血緣關系的人,因此他認為前來討回「翡翠酒莊」也是天經地義的事!

只要擁有了銀子賺不完的「翡翠酒莊」,還怕他下半輩子不能吃香喝辣嗎?

第7章(2)

「你是你娘與舊情人私通所生的兒子,身上流的根本不是上官家的血!你只不過是個私生子!」

「你以為隨便說個幾句,我就會相信?」上官政宗冷哼道。

「倘若不信,你可以問問當年你娘身邊的貼身丫鬟。哼!再說了,你以為你爹娘為什麼自幼就對你不理不睬?天底下有哪一對爹娘會對自己的親生兒子感到嫌惡、厭煩?除了你爹娘根本不相愛之外,更重要的原因是你根本就不是你爹的兒子!而你娘據說因為舊情人非但不認這個種,還狠心要求你娘打掉月復中胎兒,如此的無情對待,讓她也將心中的憎恨轉移到你身上了吧!」

顏采翎聞言倒抽一口涼氣,雖然她曾在心中猜測他究竟有著什麼樣的過往,但沒想到竟是如此殘酷。

她的胸口狠狠揪緊,為了他自幼承受的傷害感到心痛極了。

相對于她的震驚與難過,上官政宗雖然也對這件事情感到相當詫異,但臉上的表情卻沒有太大的變化。

倘若叔叔說的全都是真的,那麼對于為什麼自幼爹娘從沒給過他半點溫情,倒是有了合理的解釋。

「我是私生子,然後呢?」他淡漠地問。

「這還用問嗎?既然你只是個雜種,就沒有資格繼承上官家的一切!還不快將『翡翠酒莊』交出來!」

上官政宗並沒有被激怒,甚至還冷笑地說︰「說到底,你如今再度返回京城,就是和當年一樣,對酒莊起了貪念吧?」

心里的盤算被當面揭穿,讓上官宇澤有些狼狽,但他惱怒地否認。「別含血噴人!我只不過是要取回原本就屬于上官家的東西!」

上官政宗輕哼一聲,這理由雖然說得冠冕堂皇,但是他的貪婪和野心全寫在臉上了,恐怕連三歲小孩都騙不過。

「就算我與上官家毫無血緣關系,但既然這些年來『翡翠酒莊』歸我所有,那就與你毫無干系,你一文錢都別想從這兒挖走。」

「你……你這個身上流著齷齪血液的家伙,竟敢說出這樣的話來!」上官宇澤怒氣沖沖地咒罵。

上官政宗的目光淡漠如冰,任憑叔叔說得再怎麼惡毒,他仍是一副事不關己、漠不在乎的神色,仿佛他們在談論的是某個與他無關的人。

這麼多年來,關于那些對他的議論,不論是好是壞他從來就沒興趣理會,而那些言論也從來沒能影響他一分二毫,即便是現在,他心中唯一在乎的也只有身邊的人兒。

他轉頭望向顏采翎,想看看她是什麼樣的反應,就見她的俏臉因怒氣而脹紅,渾身發抖,氣呼呼地瞪著上官宇澤。

「夠了!您憑什麼這麼說?太過分了!」顏采翎忍無可忍地站出來。

上官政宗一怔,黑眸閃動著詫異的光芒。

雖然他相信溫柔善良的她,不會因為剛才那些話而動搖對他的情意,但沒想到她會這麼生氣。

「就算您說的都是真的,但那些都不是他可以選擇的,您憑什麼拿這些事情來指責、污辱他?酒莊是他這麼多年來,靠自己的本事經營的,您憑什麼突然出現說幾句話就想奪走?」

「你……你……」上官宇澤瞪著她,突然間被一個晚輩,而且還是個姑娘激動地指責,讓他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上官政宗在詫異過後,看著她為自己氣得七竅生煙的模樣,黑眸不禁閃動著溫暖的光芒。

「說夠了嗎?如果你想說的話已經說完了,那就請離開吧,我這里不歡迎不速之客!」

扔下這句話之後,上官政宗不再理會叔叔,他攬著顏采翎轉身進屋,而關上大門後,還隱約听見上官宇澤在門外怒聲大吼著「絕對不會善罷甘休」之類的話。

即使已經進入屋內,顏采翎仍舊氣憤難消。

「太過分了!怎麼可以說得那麼難听、那麼傷人?」那樣滿懷惡意的人,有什麼資格當人家的長輩?

相對于她的激動,上官政宗顯得冷靜多了。

「我沒有很在意他的話,你也別氣了。」

對于他究竟是不是私生子,他自己其實並不怎麼在乎,反正還有什麼比他過去二十多年來活在孤寂之中還要糟的?

「我怎麼能不氣?那實在是太過分了!」

除了對于那些惡言惡語感到氣憤之外,涌上心頭的是更多的心疼。

從剛才那些話,她不難猜出他自幼過著什麼樣的生活。

當其他的孩子每天在爹娘的疼愛中長大的時候,他卻總是遭到冷漠的對待,那對一個渴望關愛的孩子而言是多麼殘忍的傷害!

正因為從小在那樣毫無溫情的家中長大,他才會總是用冰冷疏離的態度拒人于千里之外吧?

想著想著,顏采翎的眼眶就泛起了淚光,那股難以壓抑的心疼,讓她忍不住主動伸出雙臂抱住他。

打從初識他不久,她就有股想要溫暖他的沖動,而這會兒她更是恨不得用自己滿腔熾熱的情意,讓他的心不要再有半絲的冰冷。

她主動的擁抱,讓上官政宗的胸口發熱。

想到一向溫柔的她,竟為了自己而大動肝火,他高興、感動極了,而此刻她的擁抱、她的安慰,更是讓他暖進了心坎底。

這樣一個女人,他如何能不愛?

上官政宗輕撫著她的臉,低下頭來親昵地與她耳鬢廝磨。

「上……上官公子……」

顏采翎有些害羞,即使是自己主動投懷送抱的,但他灼熱氣息的靠近仍讓她無法克制地臉紅心跳。

「咱們都已經訂了親,下個月就要拜堂了,還喊我上官公子?」上官政宗不滿意地說。

顏采翎臉上的紅暈加深,她雖然也曾想過同樣的問題,可是先前「上官公子」喊習慣了,突然要改變,她總是羞得有些開不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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