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意外的,他的動作停止了,雖然唇依然貼著她的頸子,大手依然覆在左胸上的柔軟,但除了兩人急促的呼吸聲之外,一切都是靜止的。
她在對抗反復被挑起的欲火,他也是。
好一會兒之後,姜婉隻雙手抵著他的胸膛,輕輕的推了一下,他的手才緩慢的移開,不小心摩挲過那已然硬挺的蓓蕾,引來她一陣輕顫低吟。
她將埋進他的頸間,渾身微顫著。
「隻,真的不行嗎?」他痛苦的低吟,抵著她的堅挺完全沒有稍稍消退的跡象,繃得又緊又痛。
姜婉隻好想說「喔!避他的」,可是理智卻不退讓。
「不行。」她輕輕的,但堅定的推開他。
他申吟,無奈的听話,低頭看著自己緊繃的褲襠。「怎麼辦?」
「自己去沖冷水澡。」她紅著臉,轉身走開。
「隻!」他拉住她的手不讓她走。「我們以前……不只是朋友,對不對?」
她身子一僵,她知道,普通朋友的說詞再也行不通了。
「就算以前不是,現在也是。」掙開他的手,她頭不回的說。
「我不要我們只是朋友,我沒辦法只把你當作朋友,經過剛才的事,你也不行。」夏佐的態度有些固執。
「那只是生理,你想要的話,我們也可以各取所需,大家都是成年人,這種事沒什麼。」她一臉倔強。「怎樣?你現在想要的話……」
「不要說了!」他低著頭大喊。
她抿緊唇,不說了。
「對不起……」室內沉寂了好一會兒,夏佐突然低低的開口。
姜婉隻微凜,她不知道他這聲對不起是為什麼,所以她沒有說話。
「我……很喜歡你,隻,可是我不該強迫你接受我,對不起。」他低聲道。
她閉上眼,掩去眼底的心痛。
「算了,沒關系。」她啞著聲,走進臥房,將門關上,背靠著門,眼淚掉了下來。
「對不起……」門外,夏佐靜靜的站著,額頭抵著門板,再次喃喃低語。
餅了中午,他們吃完午餐才出門。
兩人對稍早的事都閉口不談,像是當作沒發生過一樣,不過他們都感覺得到,兩人之間的氛圍不一樣了。
面試的公司只是一家小鮑司,員工不走過二十個,負責面試的是老板娘。
老板娘看見她,不知為何眉頭立即皺了起來,面試的時間比她預定的還短了許多,老板娘只是隨口問了幾個簡單的問題,便請她回去等通知,但她知道自己沒希望了。
她很想問老板娘為什麼見到她的第一眼就皺眉頭,是她服裝不得體?還是面目可憎?但最後她覺得沒有必要問,已經沒機會了,就不用去追究,于是離開那家小鮑司。
找了這麼久,工作依然沒有著落,再這樣下去,她的存款就要見底了。
或許她該考慮不要只找和以前同類型的工作,可能機會會比較多。
走到路口等紅綠燈準備過馬路時,她視線落在對街斜對面那家咖啡館,夏佐在那里等她,就坐在靠窗的位子,從這里可以看見他的身影。
她稍早不是故意要對他那樣說的,她知道她的說詞對現在的他而言是種傷害,他那聲沉痛的吶喊,狠狠的敲進了她的心,讓她領悟到自己有多殘忍,這樣傷害變得單純的他。
可是……說對不起的人,還是他。
心痛不足以形容她當時的心情,這讓她忍不住恨起以前的他,以及現在的自己。
輕嘆一聲,他現在真的很單純,剛剛他為了不花錢,原本還打算就在騎樓找個地方坐著等她呢。
為了他,她是不是該動用當初他給她的那筆贍養費?
那筆數目龐大的贍養費,依然留在他替她開的銀行帳戶里,她根本就當它不存在,從來沒有打算動用,本來就打算還他,只是沒有機會,現在用在他身上,應該也等于是還給他吧!
不過她大概還是會等到逼不得已的時候才會使用。
路口燈號轉成綠燈,她隨著幾個路人走過馬路,越接近,他的身影就看得越清楚。
他手里拿著一份報紙,微低著頭翻閱,臉上的表情平靜,帶著些許淡漠,雖然只是閑散地坐著,渾身卻散發出一股生人勿近的冷絕氣勢,以至于咖啡館里雖然有一些喝下午茶的年輕小姐們不時的覷著他,卻無人敢上前搭訕。
她就站在窗外看著這一幕,心突然有一絲慌亂。這樣的他,就好像……以前的他!
第3章(2)
似乎察覺到不一樣的視線,夏佐朝她的方向望來。
姜婉隻看見他抬手朝她揮了揮,漾出一抹淺笑,淺淺的,幾不可見,但對他來說已屬難能可貴,以前的他連這樣的淺笑都沒有呢。
慌亂的心才稍稍緩下,下一瞬間,像想通什麼的她便又揚起更大的驚慌——她竟然……竟然在害怕他恢復記憶?
不是因為怕他恢復成過去的夏佐,而是因為她知道,他恢復記憶之後,就會離開了!
她悲傷的望著他,為什麼她總是克制不了的對他感情深陷呢?
明明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很清楚地知道,這一切都是暫時的,她以為自己控制得了,沒想到還是不行。
她看見夏佐站起身,更加擔憂的,看來他也察覺到她的異樣了。
他比著手勢要她不要動,轉身就往大門走去,連走邊回頭擔心的看她,像是擔心她會不見了一般,並且加快腳步。
然後,一個服務生擋在他前面,眼看正回頭看她的夏佐就要撞上了,她才張口,他剛好轉回頭去,服務生伸手打算攔住他,她知道是因為他沒有買單。
異變只是瞬間,她驚愕的看著夏佐在眨眼間制伏了服務生,並將人壓制在地上,咖啡館里因這個意外頓時陷入一片混亂。
姜婉隻拔腿往門口跑,還沒進咖啡館,就已經听到里面有人在尖叫,也有人在喊報警,也有些客人跑了出來。
她沖進咖啡館,沒有多想立即上前。
「夏……」她才剛接近,手都還沒踫到夏佐,下一瞬間,他已經改以腿壓制服務生,一手扣住她的手,另一手以手刀緊跟著朝她劈來。
一旁有人尖叫,姜婉隻見狀則是呆住,無法反應。
而夏佐冰冷的視線一觸及到她,悚然一驚,扣住她的手一扯,將她扯進懷里,擊向她的手及時往橫劈去,險險的從她的頸側擦過,劈到放置在門旁的大盆栽,砰一聲,盆栽里那棵樹干直徑約十公分左右的樹應聲斷成兩截,倒了下來。
一切動作從開始到結束,僅在眨眼間。
他緊緊的抱著她,呼吸急促,心髒驚恐的收縮著,頭傳來一陣抽疼,他不在乎,依然沉浸在自己差點打死她的恐懼中,渾身輕顫不已。
咖啡館里瞬間陷入一片寂靜,直到好一會兒之後,還是姜婉隻先回過神來。
「夏佐,你趕快把人放開!」服務生還被他的腿壓制著。
夏佐身子一僵,抱著她站起身,退後兩步。
「他……要攻擊我……」他的聲音緊繃,頭抽痛得更厲害了。
「我才沒有!」服務生喊冤。「你沒有結帳就想離開,我只是……哎唷!痛痛痛……」太過激動,扯到肌肉了,痛死人了。
咖啡館的其他員工小心翼翼的上前,攙著瞬間就被撂倒的同事退開。
「夏佐,你先放開我。」姜婉隻又說。
察覺他身子一僵,他「不願放開」的情緒強烈的傳達給她,可是最後他還是放開她,低垂著頭又退開一步,雙手垂在身側,緊握著拳頭。
「真的很對不起。」姜婉隻對著那個遭殃的服務生一鞠躬。「他不是故意的,所有的損失我會賠償,我會負起責任,請你們不要報警,他真的不是故意的,他也不是要離開,他是看見我在外面,要出去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