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老大的記憶能不能恢復。」Lee低聲的問。
「可以,梅森說老大腦部血塊不大,大約兩到三個星期左右血塊會變成血水,身體會自動吸收血水,通常不會有所遺留。腦細胞的受損程度也不大,靠藥物的治療與神經細胞本身的復原能力就可以恢復,這段時間,記憶應該也會慢慢的恢復。」蓮川望解釋。不過姜婉隻並不知道。
「那不是快恢復了嗎?」Lee訝異的問。
「是啊!應該是快恢復了,但事實上,有沒有恢復,或者恢復到什麼程度,只有老大自己知道。」
第3章(1)
夏佐坐在地墊上,自己做著簡單的復健動作,視線則望著坐在電腦桌前的姜婉隻。
他出院已經兩個星期了,打從第一天踏進這間公寓,他就很清楚,他曾經在這里生活過——和她。
因為他的東西都在,他知道那是他的,鞋子是他的尺寸,衣服褲子的長度也剛好,雖然有些寬松,但對于一個重傷剛出院的傷患來說,這種情況應是理所當然的。
還有,他們的東西原本是放在一起的,是那天回到她的住處後,她才整理出來,放到客房的。
她說那些東西是她哥哥以前留下來的。
若是哥哥的衣服,不會和她的一起放在主臥房的更衣室才對。
他想,她以為他沒看見,他也就裝作相信她的說詞,借用了「她哥哥」的物品。
這些日子,他腦袋里總是不時的閃過一些畫面,都是和她在一起的,在那些片段的畫面里,她看起來是那麼的幸福快樂,他不懂她為什麼要否認他們的關系?不過下意識的,他知道一定是他的錯。
坐在電腦桌前的人動了動,拉回他的思緒。
隻說她上一份工作因故被開除了,現在在找新的工作。
她說這些事的時候還微微瞪了他一眼,讓他忍不住猜想,他被開除的原因是不是因為他?
「隻。」他輕喚。
「什麼事?」姜婉隻沒有回頭。
「我也要找工作。」
她微微一愣,旋轉過椅子面對他。
「你還在做復健,不用急。」她婉轉的說。
「我現在很好,上次去做復健,醫生也說我恢復得很好,這一期結束之後就不用再去了,你也听到了不是嗎?」他起身走到電腦旁,拉了張椅子坐在她旁邊。
「我可以工作,你告訴我,我要怎麼做?」
「好吧,那你說,你會做什麼?」
夏佐怔了怔,迷惑的搖頭,「不知道,你告訴我,我以前是做什麼的,也許我可以試試看。」
姜婉隻瞥開眼,重新面對電腦。
「隻?」他疑惑。
「很抱歉,我不知道你以前是做什麼的。」她表情僵硬的回答。
「怎麼會?」夏佐不懂。
「我說過,我們認識不深。」她的聲音變得有些緊繃。
「可是……」他糊涂了,以前的他糟糕到她連談都不想談嗎?
他真的不懂,明明他「看到」的,都是她很開心、很快樂、很幸福的樣子啊!
難道那些片段不是真的嗎?是他的大腦對他開的玩笑嗎?
不,一定不是,這間屋子里有他的東西就是最好的證明!
那為什麼他們會長達三年的時間沒有聯絡呢?他心里的疑惑又起。
難道是因為他做了對不起她的事,導致兩人分手?
「今天有一個面試,我該出門了。」姜婉隻起身,快步走回房間。
夏佐靜靜的望著她,她的面試是下午,根本不需要這麼早出門。
他心里微嘆,看來他又惹她不開心了。每次提到他的過去,她就不開心,她臥室的門開了又開,他知道她出來了,他听到她的腳步聲,听到她猶豫的站定,走了兩步後又停下,接著往他走來。
「夏佐?」姜婉隻輕喚,他低著頭動也不動的,讓她有些擔心。
她知道自己剛剛的態度不好,會讓他無所適從,因為他雖然失去記憶,可是感覺依然敏銳,她的情緒他都能感受到。
夏佐抬起頭來,靜靜地、專注地望著她。
「你沒事吧?」她問。
「沒事。」他低聲的說。「隻,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嗎?」
姜婉隻一愣。「我是要去面試,怎麼可以帶個人呢?」
「我可以在附近找個地方等你。」
「可是我不知道會花多久時間。」
「沒關系,我會等你。」
「會很無聊的。」
「等你,不會無聊。」
「你可以在家等我。」
夏佐低下頭,不說話了。
他看起來又像是被拋棄的小孩了。姜婉隻嘆氣,惱自己想像力又開始作祟,讓她一再的心軟,就這樣一次又一次的順從他,讓他蠶食了她的理智、堅持和生活。
「好吧!我們一起出門,不過……」
「太好了!」他開心得跳起來抱住她。
那熟悉的懷抱、有力的擁抱,讓姜婉隻的心跳漏了一拍。
「夏佐,別這樣,放開我。」發現自己就要沉溺了,她輕輕掙扎。
「對不起。」他聞言,立即放開她,雖然很失望又好舍不得,可是他不希望她又不開心。
姜婉隻心里又是一陣郗吁,以前他不會說對不起的,可現在卻為了這樣一件微不足道的事開口道歉,光是听他說對不起,就讓她感到心痛。
「你不是要和我一起出門嗎?還不去換衣服?」她不再多想,露出笑容說。
「我馬上去換。」他立即快步走向客房,卻在半途停下,回頭望著她。「隻會等我,不會自己先走,對不對?」
「嗯,我會等你。」她壓下心中那股酸楚笑道。
夏佐又望著她一會兒,點點頭露出一抹淺笑後,回客房換衣服了。
一見他進房,她立刻抬手捂住嘴,咽下一聲哽咽,閉上眼深呼吸。不能哭,他會發現的,知道她哭了,又會心慌失措。
以前她只在他面前哭過兩次,而他總是沉默不語地將她抱在懷里,任由她哭。
但現在的他看到她哭,會手足失措,會說看到她哭,他的心很痛。
這是以前的他不會說的甜言蜜語,現在的他卻說得這麼自然,她知道他只是表達出自己的感受、是實話,而不是甜言蜜語,卻也是因為這樣,更能侵蝕人心。
突然一陣乒乒乓乓的踫撞聲響起,接著是他有些踉蹌的跑出來。
「我好了。」夏佐站在她面前。
她微笑,知道他是怕她不等他就離開,才這麼倉惶的跑了出來,于是她很自然的替他拉好衣裳,抬手撥了撥他亂了的頭發,不期然的對上他專注的眸,動作停了,心髒再次失速鼓動,痴痴的回視著他。
撥弄他頭發的手慢慢的移到他的頸後,縴指勾纏著他的發根,視線落在他好看的唇上,眼神迷蒙了,將他的腦袋往下壓,踮起腳尖,吻上他的唇。
夏佐的呼吸變得有些急促,眼神變得深邃,幽深的眸底暗潮洶涌。
他伸出手攬上她的腰,將她抱緊,並加深了這個吻。
腦海里突然閃過她的影像,赤果著的白女敕身軀,一雙古銅大手覆在她胸前的柔軟上,艷紅的唇瓣吐出嬌媚的申吟,喚著「夏佐」。
那是他的手,是他的記憶。
霎時,全身變得火熱,他一手圈緊她縴細的腰身,讓她整個人腳離地,緊緊的、毫無空隙的貼著他,唇舌火熱的纏綿已然失控,另一手已經鑽入她的衣裳,開始在她身上急切的游移探索著。
「隻!」他申吟,饑渴地吞噬著她的甜美。
他粗嗄的聲音,抵著她月復部的堅硬,在她身上點火的大手,在在讓她全身發顫,竄過一陣又一陣的欲火,可是也因此讓理智稍稍回籠。
「不,不行。」她軟弱的掙扎,根本不敢指望這麼無力的拒絕會有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