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醒了就趕快起來吧,我們還要繼續趕路呢!」他坐在床沿,親昵的抬手想撥撥她的頭發,卻被她避開。
比聿平眼楮瞇了瞇,眼神剎那變得銳利。
「妳在想什麼?」他問。
「沒有。」她避開他的眼神。
「有。」他才不相信,她太透明了,心里有事就會很明顯的表現在臉上,明明就有事,而且是對她來說非常嚴重的事,難道說……她後悔了?!
「沒有。」她依然否認。
「不說?不說的話就別怪我沒警告妳喔!」他威脅她。
「你想做什麼?」她一臉戒備的問。
「做什麼?呵呵,做了不就知道了。」谷聿平緩緩的靠近她,眼神變得深邃。
他絕不容她對昨晚的事後悔,昨晚的事他是很認真的,既然他是認真的,就不許她有不同的反應。
「不要!」雪情大喊。他的眼神她認得,就和昨晚事發前一樣。
他停下動作,深沉的望著她。
「妳果然後悔了。」他像是在控訴,幽幽的說。
「我?後悔?」她不懂他的意思。
「不許!听到沒有?昨晚的事,我不許妳後悔!」他霸道的宣告,旋即封住她的嘴,深深的吸吮。
雪情愕然的承受他粗暴的吻,他……他在害怕?!她清楚的感覺到他的心情,他擔心她會後悔,以為她後悔了,所以才會……這麼說來,他對她並非沒有感情,並非不在意嘍!
「不許!听到沒有?」谷聿平離開她的唇,依然霸道的命令。
她的心變得甜蜜蜜的,她露出粲然的微笑,雙手勾住他的頸項。
「听到了。」她柔柔的說。
「什麼?」這麼一來反倒是他呆愣住。
「我說听到了。」她重復一次,臉上笑意盎然。他真的好可愛,尤其是這呆愣的模樣,更是可愛。
「听到了?」谷聿平一時還反應不過來,她說听到了,是說她不後悔的意思嗎?還是只是純粹的听到了?看她笑得那麼溫柔,一掃方才郁郁的模樣,是不是事情有了轉機?
「是啊!听到了,」雪情還是這麼說。
「那意思是……不後悔?」他屏息問。
「我從沒有後悔的念頭。」她緩緩的開口。
他的臉微微一沉,沒後悔過?那到底是什麼事讓她郁郁寡歡?
「老實告訴我,我進房之前妳在想些什麼?」他大約可猜測到,不過他要她證實,要她親口說出來。
「我……我只是擔心你會不會把我當成一個隨便的女孩……」
「那後來我進房之後呢?」不只是這樣,一定還有什麼。
「我看你的態度似乎和過去都沒什麼改變,以為你……以為你根本就不在乎昨晚的事,所以……」
「所以就自己暗自傷心?」谷聿平接下她的話。「所以就認定我是個負心無情的人,認定我只是個玩弄女人的禽獸?」語氣中的火氣漸漸彌漫。沒想到真的被他給猜中了,她真的以為他只是在玩弄她!
「我……」她驚愕得不知所措,本來她想著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對,但經他說出口,怎麼就變得好嚴重似的,她沒那個意思,只是很傷心罷了。
「妳怎麼樣?難道我說錯了?」
被他吼得覺得好委屈,雪情忍不住反駁,「不然你要我怎麼想,我生活在這種女人的貞操勝過性命的時代,在婚前與男人苟合已經很不知恥了,醒來之後你又不知所蹤,我當然會擔心、懷疑,誰知你一進來什麼也沒說,只和往常一樣的要我趕快起來趕路,沒有一句疼惜安慰的話,你說我該怎麼想?」愈說愈覺得委屈,她哽咽的哭了起來。
比聿平仰天長嘆,看到她的眼淚,他就沒轍,只好認輸投降。
「我之所以維持相往常一樣的態度,就是怕妳會不自在,會不好意思,早知如此反而惹妳誤會,我就順從自己的渴望,才不苦苦壓抑自己呢!」他也覺得委屈啊!見她還是在哭,他輕輕的攬她入懷,低聲說︰「好了,別哭了,任也歡裕?也桓梅ええ?? 了吧!」
「我真的不是存心這麼想你的,我只是好害怕……」雪情在他懷里哭訴著。
「我知道,是我不好,不該一大早就不見人影,我應該陪著妳,和妳迎接第一道曙光,以後,我不會自己先起床的。」
「以後?」
「呵呵,妳不會以為以後我還會放妳獨守空閨吧?」
「你……」她羞死了。
「現在再教妳一件事,男人是有一就有二的動物。」
「我不依!」她嬌嗔。
「不依?女人不是該出嫁從夫嗎?怎能容妳不依?」
「你非我夫,我為何要從你?」她反駁。
「我非妳夫?我記得昨晚就是了,不是嗎?」
「你……」雪情嗔他一眼。「沒有父母之命,沒有媒妁之言,沒有花轎相迎,沒有拜堂成親,怎算吾夫?」
比聿平捧住她的臉,「會的,等我們找到妳父親,我一定會求得他的同意,請媒人上妳家提親,然後用八人大轎迎娶妳進門,拜堂成親。」他認真的說。
他已經決定了,如果不能回到未來,那麼他就在這邊和雪情終老,不過,如果有一天他能夠回去,那麼雪情也必然得和他一同走,他已經不打算放開她。
「聿平……」眼淚又蓄滿眼眶,雪情感動的又投入他的懷抱。有他這些話,她今生已了無遺憾。
***
用完早膳,谷聿平和雪情便打算辭行,不料——「可否請谷公子暫留?」
「莊公子有何指教?」
「小弟有事請教,不知是否會過于唐突?」
莊崇寒不說,他又如何知道是否唐突呢?
「但說無妨。」他也只好這麼說了,不然又該如何?
「令夫人是否為月影國之百姓,景瓵人氏?」莊崇寒問。
比聿平眼一瞇,感覺到身旁雪情的身子一僵,他安撫的握住她的手。
「莊公子為何有此一問?」他保留的問。
莊崇寒似乎看出他們的顧慮,也因此肯定了答案。
「看來是了。敢問是雪姑娘嗎?」莊崇寒轉問雪情。
「我……」她望一眼谷聿平尋求支持,見他對她微一點頭,她才道︰「我是。」
「真的是雪姑娘,我正打算出發前往景瓵鎮呢!」
「你到底有什麼事?」谷聿平心里有不好的預感。
「我?」莊崇寒微微一笑。「不如這麼說吧!雪姑娘是我未過門的妻子。」
對谷聿平來說,這句話比原子彈的威力還要大,他震驚的看向雪情,用眼楮質問她實情。
見她臉色慘白的直搖頭,他的心暫時安定下來,只要她不知情,那麼一切都好談。
「我們如何相信你?」他問。
「我當然會有證據,不過,如果我猜的沒錯,你們上絕命斷魂嶺的目的,是要找尋雪老爺,是吧!」
「你怎麼會知道?!」雪情驚呼。
「難道……」谷聿平沉吟,稍稍一動腦,事情的頭緒就出來了。「難道是你救了雪情的父親,然後她父親便把她許配給你?」
莊崇寒欣賞又佩服的看著谷聿平,「你怎麼猜到的?!」
爛劇情!比聿平在心里嗤之以鼻,電視看到不想看了。
「這麼說我猜對了。」他問莊崇寒。
「是的,的確如你所說的。」
「我爹呢?」雪情急問。「他在哪里,我要見他!」
「雪老爺他……」莊崇寒面堵難色,欲言又止。
比聿平心里一驚,該不會……「我爹怎麼了?他的傷還沒好嗎?他傷的很嚴重嗎?我要去看他,請你帶我去看他!」
「雪姑娘……」莊崇寒低喚。「雪老爺他已經……已經往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