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莊崇寒微微一笑。「家中尚有家母與服侍家母的兩位佣人和崇寒的女乃娘,他們的住所都在後面,那兒景色較美。」
比聿平點頭,五口人,也算是人丁單薄。
莊崇寒領他們來到他的書房。
「來,這是『無命山』的地形圖。」莊崇寒從書櫃上抽出一卷圖,將它攤在書桌上。
無命山?真是奇怪的名字,無命山上有個絕命斷魂嶺,呵!可見這座山有多險要了。
比聿平和雪情來到書桌旁,探頭看著桌上的地形圖。
好精致的畫工!比聿平在心中贊嘆,就不知它的準確度如何。
他們研究著該怎麼上山嶺,直至天開始昏暗。
「看來今天你們是出不了門,不如就在寒舍過一宿,明兒個一早再出發吧!」
莊崇寒提議。
比聿乎看看雪情,只見她面露疲色,眼下也有黑影,于是點點頭。
「也好,先謝過莊公子。」他微拱雙手。
「不用客氣,就當作是你們被金翎嚇到的補償吧!」
「金翎?那條七彩蛇?」谷聿平問。
「是啊!牠的全名叫做七彩金翎,牠不只牙齦里藏有劇毒,牠的身上也是含毒性的。」
「真的?!」谷聿平感到訝異,沒想到會有這種蛇。「那麼你剛剛……」
「一般人不知道牠身體表面也有毒性,所以也就不知道牠牙齦里的劇毒其實就是最好的解藥,這也就是七彩金翎寶貝的原因。」
比聿平算是大開眼界,生平沒听過這種事,不過他的際遇,不也很離奇詭異嗎?
所以嘍!天下是無奇不有,他知道還有很多事等他去探討。
莊崇寒安排他們回房之後,又回到書房。
他看著手中的東西,喃喃自語,「是她嗎?」
如果是,就不枉他之前演的那出巧遇的戲碼。
第七章
今晚,他們有一個嚴重的問題。
比聿平和雪情站在床前,尷尬的互望一眼,然後雪情立刻別開臉。
「哦,他以為我們是夫妻,所以才會……」他的手指著床,然後攤攤手,無奈的一笑。
「我了解。」她紅著臉,低下頭,聲音低低的,幾未可聞。
「妳習慣睡里面還是外面?」見她那模樣,他興起捉弄她的念頭。
「你……我……我……」雪情不知所措的漲紅臉,支支吾吾說不出一句話來。
「我習慣睡外面,如果妳沒有特別的喜好,外面就我睡嘍。」谷聿平繼續說。
「不……不行,不行……」她急喊。
「不行?喔,我了解了。」他點頭。
她松了口氣,幸好他了解,否則她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那我委屈一點睡里面,外面讓妳好了。」他接著說,並在心里偷笑她變得呆愣愕然的表情。
「我不是這個意思!」雪情氣急敗壞的低喊。他到底是真的不了解還是在玩弄她?以自己對他的了解,後者的可能性比較大。但是這樣嗎?他故意捉弄她?
「那妳到底是什麼意思?是要睡里面還是外面?一句話嘛,我全力配合就是嘍!」
他真的是在捉弄她!雪情清楚的看見他眼底惡作劇的光芒,那麼閃亮,卻又一閃而過。
既然他愛捉弄她,那麼她又何必客氣?他不是教過她,凡事要有主見,不可盲目,要學會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我睡里面。男人本來就應該睡外面,保護女人嘛!」
比聿平一愣,但隨即看出她的不自在與強裝出來的自然。她不知道自然是愈裝愈不自然嗎?不過她算有進步,敢和他玩,值得嘉獎,好,他現在就陪她玩吧!
「是這樣嗎?可是我怎麼听說女人應該睡外面,因為她不可以比丈夫先睡,要服侍丈夫之後才能睡覺,而且要比丈夫早起,所以睡外面比較方便。有沒有這回事?」
「你不是說習慣睡外面嗎?讓你還不好啊?」
「既然是娘子的美意,那相公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谷聿平意味深長的一笑,然後開始月兌外衣。
「你做什麼?」她驚問。
「月兌衣服準備睡覺啊!」他賊賊的笑,外衣隨著他的笑容而月兌下,他隨手一揚,掛在屏風上。「我習慣果睡,不知道妳介不介意?」
果……果睡?!
雪情漲紅臉,他……是不是在開玩笑啊?
「我……介意!」見他似乎要繼續月兌衣服,她立刻大喊,適時的止住他月兌衣服的動作。
「介意啊?既然如此,我就勉為其難的穿著衣服睡覺嘍!」他裝作很為難的模樣,穿著罩衣坐在床沿。「妳還站在那里做什麼?上床啦!」
「我……我還不困,你先睡吧!」她當然不會上床。
「可是等一下我睡著以後,妳要上床不是很困難嗎?我是睡外面耶!」
「那你就睡里面啊!」
「不要,我們已經說好了。」谷聿平拒絕。「上來睡覺。」
雪情心里嘀咕著,他到底要演戲演到什麼時候?該不會要假戲真做吧?
「上來啊!明天一早我們還要上山嶺去,不好好睡一覺是不行的。」
哼,她就不相信,好,就和他玩到底。
她深吸一口氣,然後緩緩的爬上床,在里側直直的躺下來,全身繃緊僵直的閉著眼楮。
她感覺到身旁的人也躺下來,然後好長一段時間都沒有聲音,才緩緩的張開眼楮,轉過頭去想一探究竟,不料卻對上谷聿平黑星般的雙眼,嚇了她一跳。
「你!」雪情本想斥責他一頓,卻又被他眼底的神情給震懾住。
「身體這麼僵硬,明早起來妳會全身不舒服。」
「我……我……」她說不出話來,他的味道,讓她心神極度不安寧。她不玩了,她這麼笨怎麼可能玩得過他?
「我睡地板。」雪情翻身坐起,正準備跨過他下床,卻被谷聿平的手一扯,她跌在他的身上,被他結結實實的抱住。
「想要半途而廢?」他的眼神變得深黝,牢牢的盯住她羞容滿面的神色,心里一陣激蕩。
「放開我,床讓給你,我……」
「來不及了。」他一手扣住她的後腦,讓她的臉對著他,無法閃躲。
「別這樣!」她又羞又慌的低喊。
「別怎樣?像這樣嗎?」他順從內心的渴望,抬起頭攫住她微張的唇。
火熱的感覺竄入雲情的心,隨著血液的流動,流至全身每一個毛孔和器官。他在做什麼叫嘴對著嘴?這種事羞死人了,可是她卻無力阻止自己,地無力將他推開,只能軟綿綿的癱在他身上,任由他予取予求。
她為時已晚的想到,谷聿平不只教她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還教她要隨時為自己留一條後路。
她忘了,所以在配合他玩時,沒給自己留一條後路。
火熱的劇情繼續上演,燒毀她的思想,她……沉淪了……***
一大早,被身邊的寒意冷醒,雪情緩緩的睜開眼楮,只覺得全身酸痛得讓她連手指頭都不想動,微偏頭,只見身邊早已不見人影,伸手一探,溫度已失,足見他已經離開很久。
心里沒來由得一陣失望,但也松了口氣,否則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
他會不會覺得她是個隨便不知恥的女孩?竟然隨隨便便就和他……他到哪里去了?為什麼一大早就不見人影?他會不會瞧不起她?他……他對她倒底抱持著什麼態度?
「我以為妳還在睡呢!」谷聿平的聲音突然竄進她的思緒。
「你……」雪情睜大眼,愣愣的看著他,他對她的態度並沒有改變,彷佛……彷佛昨夜並沒有發生什麼事一樣,原來他根本就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