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一句話,幾乎讓琉璃的世界整個瓦解掉了。
她未來的幸福……一輩子的依靠全都毀在聶仲凡的手中,她早知道了……早知道如果事情出了紕漏,就會是這種局面。
「錦展,你不相信我嗎……我真的是被逼的啊……」
「妳啊!真的是唱作俱佳,妳接下來該不會是要編些讓我們同情甚至于……是感激的話吧?就像是那些……我這麼犧牲全都是為了岳氏企業,妳的心機真的好重……我看妳是虛榮到極點了。」
「錦展,你不要讓你母親這麼說我,你開口啊……開口啊……」
「琉璃,我真的不希望妳是我媽說的那種女人,是這麼虛榮、浮華,我之前也有告訴過妳我們向聶仲凡借款的事……
「我是真的不想把妳想成拿這件事當借口的女人,可是這一切……妳讓我……我不知該怎麼做!妳讓我心里有好多問號。」岳錦展將所有的責任全都推給琉璃。
「什麼怎麼做,錦展……這個時候是你快刀斬亂麻的時候了啊……難不成你要跟這種不貞節,只圖自己享受的爛女人藕斷絲連嗎?
「你眼中到底還有沒有我們兩個老的啊……她這種女人不值得你對她這樣,你現在就是應該要取消婚約……否則,我們岳家的臉就會全都丟盡。」
「取……取消婚約……」琉璃覺得好痛心,但……她是為了岳錦展不相信自己而痛心……她所做的一切全都是為了岳錦展,可……所有全都空了。
她什麼都沒有了、空了……她的依附也全都沒了,這不是她早該知道的結果嗎?如果一開始,她就把被聶仲凡侵犯的事告訴岳錦展,那就會不一樣嗎?
看著岳家兩老的嘴臉,及岳錦展的遲疑、猶豫……不,她知道了,結果還是會相同的。
他們根本就不喜歡她,她為岳家做這麼多,也只是枉然而已。
秘密揭穿了,她不再是這麼恐懼了,縱使他們的臉色是如此的難看,但她……卻覺得好輕松,真的好輕松。
她不用再害怕什麼時候這個秘密會攤在陽光下,也不用擔心聶仲凡隨時來電會造成她與岳錦展的困擾……甚至于……她什麼都沒有了,她也不用再害怕聶仲凡拿岳家的事情來威脅她了。
她再也不用當個他隨傳隨到的女人了。
她沒什麼好怕了、沒有了……好輕松……她真的可以算是解月兌了嗎?琉璃好想痛哭一場,卻也好想大笑。
哭的是為了岳錦展不相信她,她與他幾年來的感情,他並沒有相信她,他寧可照著他父母的話去走、去做。
她想大笑則是為了沒有秘密了。
奇怪……這個時候她連自己都覺得奇怪,為何她只是為了岳錦展不相信她而感到痛心而已……她與他的感情似乎沒有她想的那麼的濃厚……她腦中又浮現出聶仲凡那張俊顏……
「你真的要取消婚約嗎?」
「琉璃,妳這個樣子我還能不取消婚約嗎……是妳背叛我們的感情,是妳對不起我們家的。」岳錦展指控著。
琉璃淒楚的視線掃過了整桌的菜肴,突然地,她明白了一件事。
她的手再翻到了雜志的封面,上頭出刊的日期讓她笑了。
「前天買的,對吧?」她問著皺眉的岳錦展。「所以這頓晚餐算是鴻門宴是嗎?這麼好心請我來吃飯,原來就是為了要拷問我是吧?!」
「妳這賤女人講那什麼話……」琉璃說中了他們的企圖,岳母氣得渾身發抖。
「如果你真的想取消婚約,就如你所願吧!我們兩個……再拖下去就算結婚了,以後……還是會覺得心里有陰影,就讓你們去宣布退婚吧……」她閉了閉眼,這種種的一切都讓她覺得好累。
現在她只想好好的休息一下,忘掉這些事情,琉璃拿起包包轉身離去。
「別說的妳就像被害者一樣,妳可要知道,是妳讓我們錦展的名聲受損的!」對著琉璃的背影,岳母仍不停的咆哮著。
第七章
「仲凡,這不像是你的作風吧?」聶仲凡約了幾名好友在家中小聚,其中一名友人拿著雜志翻開了內頁對聶仲凡問著。
「為什麼?」
「老板,我想老沈的意思是說--玩別人的女人,不像是你的作風。」
聶仲凡雖然行事特異,但他從來就不踫有男人的女人,這一次……這篇報導讓他們幾個全都傻眼了。
「我的作風能讓你們捉模得出來嗎?」聶仲凡薄唇微揚著,他啜了一口酒,
「她是岳錦展的未婚妻。」
「這點我們知道,雷琉璃的名聲也響得很……她父親不就是雷台宇嗎?她們三姊妹在社交圈里也不是什麼泛泛之輩,你……該不會愛上她了吧?」
「愛上她?」這三個字就像雷一樣劈在心頭,他愛上她了嗎……就因為愛,他才會一直想見到雷琉璃是嗎?
「哈哈……老沈,我想你是想太多了,我們老板可是惡魔,怎麼可能會愛上人類?」
「小北,你是說仲凡沒心少肺是嗎?我看你明日工作可能就丟了吧……你這個聶總的特別助理。」
「不會吧!我會為了一句話,丟了這麼高薪的工作,這真的是太不值得了!」小北哀嚎著。
「也許……」聶仲凡的出聲讓兩個人安靜下來,「你們沒說錯,我是真的愛上雷琉璃了,」他承認著。
就是因為愛上她,所以才彈曲子給她听;就是因為愛上她,所以……一直試探她啊!
「什麼?怎麼可能!」兩人同時驚呼。
「愛上雷琉璃……不可能、不可能……老板你一定是酒喝太多了,才會這麼胡言亂語。」小北搖頭說道。
不用看雜志的報導,在商場的每個人都知道雷琉璃是岳錦展的未婚妻,他們老板怎麼可能會愛上她啊……
「仲凡才喝了一杯!」老沈提醒小北。
「那就是酒喝不夠多,才會這樣……」小北還是很難相信。
叮咚……
「電鈴響了,我去看看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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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岳家走出來之後,琉璃就像一縷游魂一般在街道上飄啊飄的……
她能到哪里去?似乎每個地方都容不下她……回家嗎?也許吧……那應該是她最後的依歸吧!
可,她腦中卻浮現了那張惡魔的臉孔,眼楮同時也染上了一層薄霧。
她好想哭……真的想徹底的大哭一場,最初傷害她的人是……他啊!是那個如惡魔般的男人!
是他剝奪了這一切啊……但,在她心靈碎成片片的同時,她最想見到的竟然是--聶仲凡。
她坐上出租車,說了一個地址……一個恍神竟然已經來到聶仲凡的門口,她付錢下車。
看著眼前的別墅,她縴細的手指有些顫抖著……圍牆上的門鈴就像是一道符咒,只要按下它,就會通往禁區。
點了兩下,真的有人走出來了,對方見到她微愣,隨即按下自動門開關讓她進入。「雷小姐妳好,我是聶仲凡的特助,同時也是他的好朋友,我姓範……」
「你們……」在聶仲凡的住處見到外人,琉璃打了退堂鼓,「我看我改日……」
「不、不……我只是與老朋友來老板這里聊兩句而已,我們有事要先走了。」小北走入屋內。「老沈,走了!老板有訪客。」
見到琉璃站在他的屋內,聶仲凡皺了下眉頭,但心里卻是欣喜的。「妳怎麼突然跑來?」
他並沒有打電話叫琉璃過來,她卻出現在他家。
妳怎麼突然跑來?這句話听在此時琉璃的耳中,又是不一樣的意思--他這是膩了她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