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請自來,他是不是在嘲笑她現在變成自己送上門的女人了!
好可悲……
她真的好可悲……
她雷琉璃竟然會走到這種地步……
「我……」她的聲音有些哽咽,「我什麼都……沒有了……沒有了……我所有的一切全都毀在你的手上……全部都沒有了!」
「什麼?」聶仲凡走到琉璃的身旁,「妳在說什麼?」
「你高興了吧……如意了吧……他們看到報導了……他們要退婚……我什麼都沒有了啊!」她的小拳頓不停的在聶仲凡胸膛落下。
「我真的是什麼都沒有了啊……啊……」她放聲大哭著,在岳錦展那里所受到的委屈在此時全都宣泄出來。
她不懂,在岳家的時候她的情緒還能算得上是冷靜,她不會這麼嚎啕大哭,但是見到他--聶仲凡,她竟然會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我錯了嗎?你告訴我……我錯了嗎?我為了他們做那麼多啊……他們卻指著我的臉罵我賤人、說我腳踏兩條船、說我愛慕虛榮……我……我……」
她泣不成聲,「你告訴我啊……你這個奪走我一切的男人,告訴我啊!嗚嗚……嗚……」
聶仲凡的眼陰狠了起來,細薄的唇瓣緊抿,怒火在心里狂燒著。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琉璃是他們岳家貢給他的,現在他們卻又反過來指稱她的不是、不貞……
好,真行!他們岳家玩的手段還真高明啊……真的是齷齪到極點了。
將琉璃利用殆盡之後,就用這種卑劣的手段將她給踢掉,原來這一切全都是他們在玩的詭計而已,別說岳家兩老不曉得岳錦展與他的協議,恐怕是他們將這一切設成了個圈套!
「琉璃,冷靜點!冷靜點……」聶仲凡握緊琉璃的手腕說道。
「你要叫我怎麼冷靜,我真的辦不到啊……我很想恨你,把所有的過錯全都推給你,畢竟……如果沒有你……我的人生不至于走到這種地步啊……是你毀了我的一切、你知道嗎?是你!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你--」
「是我嗎?」
「是的,就是你。」她抱緊聶仲凡,「但我現在……我現在……最恨的是我自己,因為……我愛上了你,是我笨!當他們與我解除……婚約的時候,我只覺得輕松自在。
「對于錦展……我愧疚極了……我嫌惡我自己……在這個時候竟然還來找你……我恨我自己,為什麼會愛上你--嗚……」
愛上他?
她愛上他……這是真的嗎?
他原本以為只是他自己的一廂情願,在每次與她歡愛之後,他總是以帶著玩笑的口吻問她有沒有愛上他?或者是叫她干脆拋掉岳錦展改投向他的懷抱算了,但她總是一副以看仇人的眼神看著他……
「很好笑吧?你一定覺得很好笑吧……對你而言,我應該只是一個玩具、一個布女圭女圭而已,我竟然會愛上你……愛上你這個永遠不會愛我的男人!
「你對我只是一時的興趣,你打算玩膩就把我丟到一旁……而我竟然這麼不識趣……在這個時候還想再見到你啊……」
「琉璃,我--」
「你不要說,你什麼都不要說了,我不想听、我什麼都不想听……是我不對、是我不好……是我太認真看待這一切……是我總是等著手機的鈴聲響起……想見到你!」
琉璃的話對他來說是震撼的,但她接下來說的卻讓他感到絕望。
「但……」她看著聶仲凡,「我不能愛你,我開始自我嫌棄……我根本不能愛你啊!你是摧毀我一切的人,你是惡魔……教我怎麼能愛你啊……
「抱我,抱我……求你最後一次抱我,讓我在你這里睡一晚,明天我就走……我不會賴在你這里……我只想好好的休息一下……」他是不可能愛她的,她知道。
她現在要的只是最後一次的歡愉,在明天過後……她就不會與他再有交集,手機鈴聲再響起,那也與她毫無干系了……
「我也--」他的話被琉璃再次給打斷了。
「現在什麼都別說、我也不想听……我只要你抱我,這是最後一次你給我上的歡愉……之後,我不想再見到你。」
她伸手主動攀上聶仲凡的頸項,將他的後頸往下壓,第一次主動的吻了他。
聶仲凡的手扣住她的腰際,用熱吻回應她。
他強勢的主導著一切,將舌頭采入她的口中與她交纏嬉戲著;而琉璃則是放縱,讓這種歡愉主宰所有。
結束了,什麼都沒有了……
空了……
這是她最後能擁有的,在明天黎明之時,她就得離開這里。
舍不得……她舍不得啊……
她為自己感到可笑……先前,她不是一直亟欲逃離他的身邊嗎?
現在她卻想留下來……她不能愛他啊、她愛他就是代表著她真的連靈魂都賣給他了!
「不想再見到我嗎?好!如妳所願吧……」他的唇吻著她的耳根,由她的耳垂一直往下著,手拉下了她洋裝的拉煉,在她脖子上親吻著。
「啊--」在他進入她的同時,她悶哼了一聲,隨著他挺進、撤退……忘情的申吟。
聶仲凡微睜開眼,昨夜他擁著琉璃在懷中入睡,這對他來說是美好的一晚,他很少能睡得如此舒適。
「琉璃……」聶仲凡的手移到他的身旁,發現床鋪上仍是有些余溫,而身旁早已空了。
他連忙轉身望向身旁,她走了……床頭櫃上留了一張紙條。
我愛你,但是我知道我不能愛你……我之于你應該也只是一時新鮮,在感覺褪
去後,你對我可能什麼都不剩了……
我不用你愛我,我們本來就是個錯誤,如果我真的能恨你的話,也許……我就可以不用這麼痛苦了。
昨夜,謝謝你!對我來說,那是最美好的一夜。
雷琉璃
幾行字寫盡了她內心的煎熬與感受,就如同她昨夜來找他之時,她說她愛他,但她也說過她根本不能愛他,他們兩個從一開始就是個錯誤!
聶仲凡從不後悔自己是用如此卑劣的手段得到琉璃,因為如果不這麼做,她根本連正眼都不會看他一眼,對她來說,他就如同蛇蠍一般。
但他一直深信,經過相處,她會看出他的好;之後他自會補償她!
「該死的!」聶仲凡?爛手中的紙條,心頭就如同千萬把刀在割。「岳錦展,如果這是你們玩的把戲,用這種不入流的手段傷害琉璃,很好……你會付出同等的代價!」
聶仲凡赤果的拿起一旁的電話撥號,接電話的人是小北--他的特別助理。
「老板,你好像忘了今天要開會,現在十點了……各部門的經理都在會議室等你主持會議。」話筒里傳來小北些微的抱怨聲。
「老板,還是你昨夜太過操勞,今天爬不起來……還是,爬起來又大戰了三百回合?」小北的語調突然轉為曖昧的聲音。
「她走了。」
「誰?誰走了?」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小北根本不知道聶仲凡到底在說些什麼。
「琉璃。」聶仲凡淡淡的說道,這個名字讓他想起了那道縴細的身影。
「老板……等等……」小北真的以為自己听錯了,「老板你是說雷琉璃……就
是昨天去找你的那位小姐嗎?怎麼可能!除非是你趕她,不然,怎麼可能會有女人願意從你身旁離開?」
「她就是走了。」聶仲凡下願再繼續這個話題。「通知各部會的經理,早上的會議取消,而……要放給『岳氏企業』的第三筆款項也取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