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初潮未落?什麼意思?
男人愣了一愣,直到時間過去了好半晌,才慢半拍的明白她究竟意指什麼。
呵呵,老天,看來她可真是誤會大了。
泄欲用的女人,對他來說不難得到,才沒必要拿這小東西來充數。她肯定不知道這項指控對他來說是多大的污辱。
再說,目前他並不需要那種玩意兒。
「你會不會想太多?」男人微微咧了唇,手肘靠在桌上,大掌慵懶的撐著下頷,居高臨下的俯視她。
仔細瞧,才發現原來這小東西長得真的很不賴。大大的眼兒水汪汪的,有些艷、有些媚,細致的面容加上一身不凡的氣質,的確是有她驕傲的本錢。
應是富貴人家的娃兒吧?
她身上的衣布雖然破爛,可也看得出是難得的好料子,怕是尋常人家辛勞一輩子也花費不起的奢侈品,更別提她腕上還纏著一串隨便看就知道是價值連城的金鏈子。
她輕輕哼了哼,「我美麗又有教養,出身高貴且內外兼備,想與我訂下婚約的男子數都數不清,雖未及笄,但家中門檻早不知讓媒婆踩壞了多少次,你會對我心懷不軌也是應該。」
說她想太多?真夠瞧不起人。
「呵呵。」好個驕傲的小東西,那不服輸的性子多像小小,可愛極了。
男人低沉的呵呵直笑,像是讓她成功取悅了般。
「有名兒嗎?小東西。」
他決定了,要留下她來跟自己作伴。
誰人沒名字?翻了個白眼,小琉夜狀似自然的答道︰「夜兒。」
不知他的意圖為何,她態度自然地隱去了姓氏沒講。
夜兒?是乳名嗎?他知道南方有些大戶人家的小姐是要在出嫁之後才由夫家為自己取名字,而在那之前都只使用乳名。
「還是喊你小東西吧。對了,我決定養著你了,你覺得怎樣?」
他似問得真誠,她只回以一記「這問題很無聊」的眼神。
「能有別的選擇嗎?」
「當然有,我後院子里的那窟毒蛇三天沒喂了,如果有你的好心供獻身軀,可省了我們不少人力。」要喂飽那窟蛇可得要幾十斤的生肉,準備起來也是頗費工的。
不答應就得喂蛇,這算是什麼選擇?習慣性的想冷言回諷,可一見自己手里抱著的衣服,忽又抿緊了唇。
「我的花瓣澡呢?你該不會忘了吧?」上前來拉著他的衣服,她挎著嬌女敕的嗓音提醒著。
一身又髒又臭的,連自己都受不了,他竟然還能臉色不變的讓她睡在床上……究竟該說他不怕髒還是度量大?
花瓣澡?那是什麼玩意兒?男人挑眉覷她。
「你答應過要給我洗花瓣澡的。」小琉夜不滿地皺起了眉。
「我答應過?」翟冠倫那小子是答應了她什麼?
「這句話的意思是,你說的話並不可信嗎?」
喲,連諷帶刺的,看來小東西不高興了。
男人低下頭來,薄唇微揚,清藍的眸里盡是似笑非笑的。「既然是『我』答應的……好吧,但我不太清楚什麼是你要的花瓣澡,你能說詳細一點嗎?」他是真的不太清楚她說的是啥。
小琉夜懷疑的瞥他一眼。「澡盆里放熱水,熱水里放香料、香油、鮮花瓣,用來洗澡,就叫花瓣澡。」這人是在裝傻嗎?
解釋還真是夠簡單清楚明了了。
但……香料、香油、鮮花?他一個大男人的屋里哪會有這種東西?藥粉、尸油、毒草倒是收藏了不少,只怕她沒興趣加在熱水里頭淨身。
仔細想了下,男人起身打開西面的一扇窗子,指著窗外那座飄著蒙蒙白煙的池子,「瞧,那是溫泉池,浸泡其中能舒筋活血,對皮膚又很好,一旁還栽了幾株櫻花,現正落櫻繽紛的,在那兒入浴,該勉強符合你說的『花瓣澡』了吧?」
符合!符合!怎會不符合呢?溫泉耶,這還是第一次看到。
小琉夜雙眼一亮,興奮的就要往外跑去,迫不及待的想跳下去泡泡,男人卻突然開口叫住她。
「對了,這個時間小小懊在那附近打盹,你們見了面可不許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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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
懊不會就是眼前這「張」正對著自己齜牙咧嘴的「活的紫金色毛皮」吧?
小巧的頭顱、大大的眼楮、修長的身軀,以及四只小短腿……唔,這家伙還滿可愛的嘛,只可惜小了點,要不,就能請莊里的織娘做成帽子什麼的,肯定很搭上個月爹爹送的那件紫狐外氅。
後院里,美麗的少女雙手抱在胸前,冷冷俯視腳前那一再擋住自己去路的小幼獸,任由它對著自己低咆亂吼,氣得跳上跳下,心里還在算計著,這小畜生還會不會長大?至少也得長到能做成一頂帽子那樣大……
「噫吱——」尖銳的叫聲充分表達出它受人忽略的不滿。
懶洋洋的瞥它一眼。嘆,不過是不小心踩到它嘛,用得著生這麼大的氣嗎?真是沒啥氣量的小畜生。
對于小紫貂蓬松的尾巴上那枚灰撲撲的腳印,小琉夜一點罪惡感也沒,打算越過它直達自己的目的地。
可是小家伙動作滑溜,才一眨眼又擋在她面前,氣急敗壞的亂吼亂跳。
那種像貓又像狗的尖銳咆叫聲終于讓琉夜有些受不了的擰起柳眉,輕斥︰「吵死了!」
「嘰噫——」
極有靈性的紫金貂似是知道對手無法忍受自己的鳴叫聲,叫得更是賣力了。動作靈巧的圍著她東跳西跳,沒讓她有機會擺月兌自己,甚至還用腳撥土弄得她滿身灰,像極了一個頑皮的小娃兒。
討厭。她都還來不及將自己弄干淨,這小畜生竟然又把她的弄得更髒了!
「這是你自找的!」
琉夜惱了,朝小家伙一伸手就是一記巧妙的擒拿勢,直取貂兒喉間,打算將它一舉成擒。
可是小紫貂也不是個簡單的對手,竟然幾下閃躲就巧妙的避開小琉夜的攻擊,輕巧的躍至一旁的假山上,朝著她又發出一陣尖銳的叫聲,只不過這次少了之前的氣憤,多了一些神氣,竟讓人覺得似教它給嘲弄了!
真是忍無可忍。
驕傲如她怎能接受自己竟然讓一張很有可能變成帽子的毛皮給瞧不起?
腳尖一踮,她迅速往前撲去,身形看似瘦小無力,行進卻仍優美流暢。
琉夜雖然小小年紀,可拳腳功夫毫不馬虎,招式間依稀可看出師出名家之流,基本功夫扎實得緊。
只見她一個騰身、一記鷂翻,不到一個呼吸間就逮住了到處逃竄的小紫貂,單手將它拎在半空中搖晃,
「哼,不過是一張毛皮,有什麼好神氣的?等等就把你丟給廚房剝皮下鍋煮湯,看你還……哎呀!」倏地甩開貂兒,原本白細的手背上立刻現出一圈帶血的晈痕,那傷口疼得幾乎發麻了。
死畜生,真敢咬她?
美眸凶狠的往那小紫貂一瞪,琉夜暗忖︰好啊,這下非把你下鍋煮湯不可!
「吱——」小紫貂得意的在她面前繞著圈兒,用不著明眼人來看也瞧得出很有挑釁的味道。
「該死的小毛皮。」
她氣呼呼的飛身撲去,卻忘了拉好披在身上的大被單,手里逮著小貂兒,正打算要以牙還牙在它尾巴上也咬上一口時,小腿卻很不幸地絆住了過長的被單,加上溫池邊的土地又濕又滑,原先的沖勁來不及收回,種種先天環境因素再加上後天的人為因素,造就出了某種令人無從抗拒的情況——
總之,現正是個很適合滑倒的時機,而她,恰恰也應景的滑倒了。不但是以非常難堪的正面撲倒之姿滑出,而且還不忘拉住手上的小家伙同生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