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我……髒……我……不要……」
他得要非常靠近她,才能听清楚那些話。
「心見……身子要是干淨的才能擁有這能力,我不要……你幫我,幫我好不好?我好痛苦,我不要一直听見這麼多聲音,為什麼每個人說的跟想的都不一樣?好可怕……干淨的身子給你,幫我弄髒它……弄髒它……髒了,心見沒有了,他們不會想捉我回去……」
是這樣的,一定是這樣的,只要弄髒了身子,她就能月兌離長老的掌控。其實以前不是沒想過,只是她不敢,她好怕跟人踫觸,怕的是這樣又會發現一個心口不一的人……對人性的失望已經在她腦子里根深蒂固。可是他不一樣——
她可以相信他的,踫他不會不舒服,而且他的懷抱讓人感到很有安全感。他不一樣的,如果是他的話……
尹琉星張著嘴巴呆了好半響。
「你……再給我說一次那些該死的話。」她醉得意識不清了嗎?還是讓酒汁把腦子給浸壞了?
「身子,給你,把它弄髒。」洛華的臉整個埋在他懷中,嗓音因為哭泣而顯得沙啞,但是一字一句仍是說得清楚。
這姑娘,可知道她在要求什麼?可知道她正打算要「給」他什麼?
尹琉星錯愕的瞪住她,一時搞不清楚她是酒醒了?還是仍在發酒瘋的狀態?
「你不要我嗎?就當是幫我……就當是同情我,你也不想嗎?」淚濕的麗容蒼白且脆弱,微仰的角度是一種極易勾起男人心憐的荏弱姿態。那雙銀灰色的眼瞳里雖然映不出他的身影,卻有一種像要將他整個人吸入的迷蒙,輕易就教他迷失其間,丟失魂魄。
多年前的小落花成長了,果然正如當年所料,順利成為一個戕害清純少年的女妖精……啊啊,不對,在這種危急的時刻他的腦子里在想什麼呀!
她像個小孩子般嚶嚶哭泣,卻說著跟小孩子完全不相干的成人要求。
完了!
他知道自己毀了。
一世英名盡數毀在這小腳姑娘身上。
他玉樹臨風尹琉星一向是個風流不下流、以拯救天下可愛女子為畢生目標的佳公子,這款婚前吃了未婚妻子的無恥舉動以往是決不可能發生在自己身上,就連想都不曾想過。可是現在才瞧了她幾小滴……呃,是幾大滴淚水之後,竟然輕易就要丟下一貫的高尚原則,打算這樣「咬牙就範」去?
「我一定會後悔,我一定會後悔……」嘴上咕噥著,他尚在心中做最後的努力,努力扮演好那個沒喝醉的人該有的清醒風範——下一瞬,理智線卻繃斷在她好自卑的語氣里。
「是不是我真的很丑?所以你連同情也不願嗎?我知道我的眼楮很難看,不像正常的姑娘家那樣如墨漆黑,不能水汪汪,看起來灰灰髒髒。手上被烙了族印,腳又纏得幾乎是殘廢……嗚……」她想到尹琉夜的清麗、楚縈心的美艷,再回想自身的丑陋,天差地別的不同也難怪他不要她。
好沮喪、好難過的放開纏著他的手腳,洛華縮著哭得無力的身子要躲到床的另一頭去,不想看見他嫌棄的眼光。
手好丑,腳好丑,有時連自己見了也受不了,更何況是別人?
尹琉星伸手將她捉了回來。
「笨姑娘,你醉傻了嗎?你美得活像天仙下凡,要不是讓我抱著,我會以為自己在發春夢。」
她的淚水像不要錢似的拼命流下,他的心則是揪疼得像是得了心絞痛。
嘆了今晚第十八次的氣,他知道自己終會同意「舍身就義」。
第七章
吃了一個醉醺醺的巫子會不會被打落十八層地獄還不知道尹琉星就已經先領受別種報應了。
「為什麼你會光溜溜的在我床上?」洛華以著微惱的眼神睇了他赤果的胸膛一眼,隨即羞怯的移開視線。
這……這是什麼反應?別說這姑娘打算吃干抹淨不認帳喔,瞧她那瞧不出意味的羞惱反應,活像遭受了什麼大不幸的遭遇似的。
但是……拜托,有沒有搞錯啊?他才是那個「強」了去人好嗎?
尹琉星不滿的撇撇嘴,也學她拉起床單遮在胸前。「你搞錯了吧?這位姑娘,首先,這是我的床,不是你的;再者,你自己不也光溜溜的?」哼哼,醒來沒先安撫他這個「受害者」也就算了,竟然還搶了他的角色去用?告訴你,門兒都沒有!
「我哪有光溜——」順著他的語意往下一瞧,她愣住。「啊!」為什麼她……洛華面紅耳赤的忙搶過床被蔽身,七手八腳的把自己包妥之後,才結結巴巴的發問︰「我為什麼沒有穿衣……啊!你……你你你……」
噢,老天,他他他……她她她什麼都看到了啦!
「你干嘛啊,看到鬼啦?」小落花的反應很傷人喔,想他玉樹臨風尹琉星隨便往街頭一站,哪個姑娘不是羞答答的看著他傻笑流口水?哪有被人嫌棄過的一天?真是太過份了。
包何況是她自私自利的把棉被抽去當「粽子皮」,才害他無可蔽身的耶!
「你想玩‘假裝是粽子’的游戲嗎?」他用手戳戳那個瞬間把自己裹成人肉粽子的姑娘。咦,不理他喔。見她沒反應,他倒不客氣的動手拆起「粽子皮」來,擔心她悶壞了自己。
「啊啊,不要拉開……我沒穿衣服呀!」被迫從棉被堆里探出頭的洛華急急的喊著,七手八腳的掙扎著,想要逃離他的魔掌;沒想到反而掙月兌了蔽身的棉被……剎那間,被褥全散開了開,像朵大花兒般開在她周身的床鋪上,粉女敕女敕的身子像是美麗的花心,煢煢獨立在華麗的花瓣當中。
她傻了,因為自己毫無預警的與他果裎相對。
尹琉星不自覺地沉下了漆黑的眸色,瞳跟著翻涌起某種熾烈的情緒,是帶著深刻的。他的目光膠著在她雪女敕的胸前,上頭兩朵粉櫻色的蕊花正無掩曝露在冷空氣中,顫巍巍的晃抖著,似是乞求他人的憐惜。一身雪女敕的肌膚還留有他唇齒肆虐過的痕跡,那種像是櫻花的顏色,粉紅的,偏向紫褐色的那種,或在柔美的頸側、或在柔軟的胸前、或在平滑的小骯上,甚至是她最私密處他都一一品嘗過。昨兒個夜里的情景還歷歷在目,一時之間無法忘記在她體內的感覺。
他還記得那時,她嬌小得完全無法容納他的侵入,整個過程只是不斷的哭著喊疼,可是又矛盾的緊捉著他的肩膀不讓他退出,就擔心自己會被拋下。
真是傻姑娘呀,沒人會舍得拋下如此惹人憐愛的麗人兒的。
情不自禁的湊近她,她卻只是下意識的張口,「啊、唔……」
哇勒!尹琉星搶在她放聲尖叫的瞬間飛快捂住她的嘴,抓住枕邊一只遺落的扣子往房中某個無人的角落打去,順便也主動拉被遮好她赤果的身子。
空氣中登時傳出一記悶聲,仿佛有人咬牙忍痛的悶叫。
「我沒事,退出去守在門外,沒我允許不準任何人進來。」他沉聲囑咐著,沒讓擔心的護衛真的現身闖了進來。
吁,好險!尹琉星暗自捏了一把冷汗,方才不小心燃起的也發散得無影無蹤。開玩笑,就算是貼身護衛也不能看他未來妻子的身子呀!
「唔唔唔……」被人捂住嘴發不了言,洛華瞠大一雙美眸狠狠瞪他。他還沒解釋為什麼兩個人會在同一張床上醒來呢,不要以為不讓她講話就能蒙混過去喔!
哼哼,他忍不住也回瞪她,「你干嘛?你不要想惡人先告狀喔我警告你!分明就是你這大色魔昨兒個夜里趁我醉得一塌胡涂之際,擺弄我無力抵抗的嬌軀,殘忍欺凌落單無助又動彈不得的我,還狠心把我這樣那樣又那樣這樣,現在還敢假裝是受害者?你難道不怕天打雷劈呀?」他搶先擺出一副惡人先告狀的態度,警告人家不準惡人先告狀,當場轟得她七葷八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