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支持我去?"太好了,總算找到支持者。
"廢話,憑你對酒的認知,這獎金明明就是為你而設的,換成是我,我第一個跑去報名。"納德對笥儂充滿信心,贏得這筆獎金對她而言,無疑是探囊取物,輕而易舉。
"可是瓦西爺爺怎麼樣都不肯讓我去。"笥儂壓低聲音,在納德耳邊咕噥著。
"有說是什麼原因嗎?"
納德年紀還小,是故不清楚笥儂的父親和西門世家的冤仇。
"瓦西爺爺的脾氣容許我問那麼多嗎?"她毫無意識地攪弄鍋里的洋蔥圈,無奈的說。
"說的也是,不過錯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實在太可惜,不然這樣好了,我請我兩個朋友來代班,就跟爺爺說……我們要去參加朋友的婚禮,這樣保證萬無一失。"納德心想,要是笥儂能順利贏得獎金,他肯定能分上一筆。
"對對對,如果我們真把獎金拿回來,爺爺就不會實怪我們了。"
笥儂和納德兩人相互擊掌,預祝這次行動能旗開得勝。
兩人愉快地炸著洋蔥圈和薯條,心里高興地計劃著要如何花掉那一百萬法郎。
西門世家所舉辦的品酒大賽這項活動,很快就驚動整個巴黎社交圈。
許多豪門企業和政治人物無不想盡辦法想和西門世家攀上關系,只要能沾上一點點關系,那鐵定是祖上積德、祖宗庇蔭,因此,當品酒大賽的消息一發出去,政商名流和豪紳富賈紛紛前來赴會,就連一些不相干的女仕們也魚目混珠的混進來,為的是想一睹西門少爺的風采。
包有人謠傳,這回的比賽不僅是要選出幾位品酒師,還有可能順便替西門少爺找尋對象,為的就是要讓這位放浪不羈的公子爺,收起玩心好為家族企業奮斗,開創西門世家更廣大的商場生機。
"哇,好氣派的會場,簡直跟博物館沒兩樣。"穿上大會規定的比賽服飾,笥儂一手挽著納德,面色緊張地來到參賽場地,只見燈飾如海,兩旁桌面各擺著西式糕點,顯現主人的氣派大方。
"要是你能來這種地方做事,說不定還能勾引到傳說中的西門少爺,這樣一來,我也就能沾沾你的光,當當有錢人。"納德對笥儂抱著無窮希望,認為只要她一人得道,底下的雞犬就都能升天了。
"你少在那邊做白日夢,我又不是針對那位公子哥兒來的,況且侯門深似海,嫁進來也不見得會幸福到哪里去。"笥儂擺擺手。這種事還是少踫為妙,她放著自由的日子不過,而被傳統禮教綁死,有沒有搞錯啊?
"別把事情想得那麼糟,想想那些珠寶、首飾,還有數不完的鈔票,你就會認為任何的苦痛都是可以忍受的!"納德不斷游說她,想到自己美好前程都需要倚靠笥儂時,即使讓他說得口干舌燥也在所不惜。
"算了吧,你看日本的太子妃連出門逛個街都有好幾十個保鑣在一旁護著,要我過這種生活,我寧可當個普通老百姓。"她拿起一塊馬蹄條糕點往嘴里塞了進去。
"你說得也是沒錯,但我就是不懂,明明知道嫁給西門少爺會失去自由,為什麼還是有一大堆女人非要往里頭鑽?要是嫁給我納德,我一定天天帶她游山玩水,才不會把自己的老婆關在家里頭。"納德神氣的說,至少這點他就比西門世家的少爺強。
"明白就好,以後少再跟我出餿主意,管好你自己就好。"笥儂擦擦嘴,準備等待比賽的開始。
殊不知兩人的對話和舉止,全被場內的監視器捕捉得一清二楚,此時天魅正坐在二樓套房內看著監視器的螢幕,冷冽的嘴角不禁勾起一絲勝利的微笑。
"主子,你看,那邊那個女人不就是我們在酒吧里見到的酒娘,果真被你料中,她也來參加比賽了。"白魁站在天魅左後方,將主子的一舉一動全看進眼里。
"我沒眼楮看嗎?記住,等會傳達我的命令下去,告訴那些評審,不管燧人爺要錄取多少名額,最後的優勝者必須是她。"天魅十指交疊靠在下巴處,慢慢推衍他的計策。
"這……主子,那些評審大多是燧人爺和盤古伯請來的,只怕我這樣跟他們說,他們不見得會照我的意思去做。"白魁一臉為難,認為這差事處理起來並不順手。
"你是听我的還是听燧人爺的?叫你去做就去做,廢話一大堆。"天魅處處受燧人爺掣肘,早就想將心中的不平爆發出來,若非看在燧人爺替西門世家勞心勞力了快四十年,他會毫不留情的將燧人爺趕回老家吃自己。
白魁模模鼻子還是得硬著頭皮去做,誰叫他是主,而自己是僕呢?
白魁的前腳一出,黑魄便趨到天魅面前。
"主子,盤古伯要我請你下去為這場比賽講幾句話。"黑魄恭敬地迎請天魅。
"說什麼?,沒什麼好說的。"從剛剛透過監視器听到笥儂和那男子的對談,他曉得要是他出現在會場,對自己是沒什麼好處。
"可是……現場有很多佳賓都希望能看到你,她們全都是沖著你而來的,有些小姐的條件還不錯,盤古伯建議你不妨下去看看。"黑魄說得眉飛色舞,宛如是盤古伯派來的信差。
天魅將旋轉椅一轉,瞪著黑魄。"他用多少錢收買你?好小子,你吃里扒外,當起盤古伯那老家伙的走狗?"
這……"他一時興奮全忘了形,不知不覺就自個兒掉了餡。
"不要老是想要幫我亂點鴛鴦譜,我要跟誰不跟誰,這點我還有自主權,你跟他說我人不舒服,不想下去,我自會從螢幕上觀看整個比賽流程。"他才不會中盤古伯的計,這一下去,他就會像塊鮮美的臘肉掛在上頭,不引起那些小母狗一陣騷動才怪!
他雙手支在後腦勺,兩腿跨在辦公桌上,一點也不將盤古伯的話放在心上。
品酒大賽在天魅刻意的黑箱作業下,讓笥儂成了獨一無二的優勝者,而參賽者每個都忿忿不平,認為笥儂不管在調酒或鑒酒的能力上都不屬于上上之選,對于她能夠月兌穎而出相當不理解。
當比賽結束後,白魄依照天魅指示,將笥儂帶到辦公室。當她踏進氣派非凡的豪華天地,整個眼楮都亮了起來。
"哇,這里簡直比總統辦公的地方還要寬敞。"笥儂瀏覽過整個環境,最後才把眼光停駐在眼前的天魅身上。"你……你不就是那個……大帥哥!"
她不能置信眼前的所看到的一切,一直以為救她的那位英雄只是路見不平的過客,可萬萬沒想到,竟會在這樣的情境下與他踫面。
"我們又見面了。"天魅的笑容帶些冷凝。自己千辛萬苦讓她慢慢走進他生命里,他不需要在此刻操之過急。
"真的好有緣,原來你就是這釀酒廠的負責人?"她這回總算可以專注地打量他,那對眼楮看來雖慵懶無神,但卻獨具特色,高挺的鼻梁如陡峭山壁,配上桀騖不馴的薄唇,構成一張世紀末美男子俊容的最高標準。
"什麼負不負責人?還不是在混口飯吃的。"他喚人端來兩杯咖啡,並朝她走近。
他每靠近一步,笥儂的神經便寸寸拉緊,在她的觀念里,這些餃著金湯匙出生的人,對女人的態度跟嚼口香糖一樣,等到甜味一失,便隨口吐掉,這點讓她全將注意力集中在她該拿的獎金上,其余的皆摒除在腦外。
"我……我贏了這場比賽,是不是……可以拿到一百萬法郎?"當他走到她正前方時,她才敢稍稍抬起眼來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