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這是我開出的條件,我一定會付錢給你,不過……"天魅不可能讓這樣的秀色佳人拿了錢就走。
"不過什麼?難道還有其他的附加條件?"笥儂目不轉楮的看著天魅,對于他,她可是有些畏懼。
天魅朝她尖挺的小鼻頭點了一下,著實嚇了笥儂一跳。
"沒錯,你要在我這當三年的品酒師,並且還要簽約。"他想用這種方式將她佔為己有。
"什麼?還要簽約?"她還以為想做就做,不做就可以拍拍走人,怎知……"不……不行的,我要是簽了約,那我爺爺店里的生意就沒人幫忙了,我們只靠那家小店維生。"
"你們那家店一個月能賺多少錢?"他兩手插在口袋,開始評估他的投資報酬率。
"大概……十萬法郎……不,不不,應該是二十萬法郎。"笥儂一下子多唬了四、五倍。
"成交!"他一掌拍向茶幾。
他果斷的決定笥儂不禁訝然。
"你能不能講話平順些,不要忽大忽小。"她拍拍胸口,安撫受驚的心髒。
"好,那我一個月就花二十萬法郎請你,白魁,把合約書拿進來。"他早就把合約書擬好,就等她開口喊價。
白魁將擬好的合約書擱在兩人中間,暗自佩服起主子的高瞻遠見,事事規劃周詳。
笥儂將合約大致看了一遍,然而愈看愈覺不妙,這跟賣身契絲毫沒有什麼兩樣。
"為什麼我毀約的話就要罰獎金的十倍,那是一千萬法郎耶,你要我去搶銀行啊?"笥儂發現這張合約對她毫無保障,擺明就是坑人的把戲。
"照你這麼說,要是你被別家企業挖角,我不就損失慘重?"他就她的話找出語病。
"不……也不是這麼說……那這一條又怎麼說,你怎麼能要我跟你住在一起?員工和老板哪有住在同一屋檐下的?"這一點她相信他無法自圓其說。
"我身邊的兩個侍從就跟我住在一起,這有什麼好稀奇的?"他已經快要失去耐心了。
"他們是男生,我是女生!"她得讓他明白兩性的清楚劃分。
"那又怎麼樣?我家菲佣也是跟我們住,她還不是活得好好的。"他換了站姿,不懂她在擔心什麼,怕住進賊窩嗎?
"你拿菲佣跟我比?"她氣得胸口鼓漲漲的,對他吐出來的每個字都相當反感。
"照你這麼說,你就是有嚴重的種族歧視了。"他神情慎重地告誡她。
"才……才怪!"她沒轍了,這男人的嘴巴像刀一樣磨得兩面都發光,不管她說什麼,他總有辦法把她堵得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雖然她很不願意妥協,可是為了瓦西爺爺的小酒吧,她想,就委屈三年吧,三年之後她就拍拍走人!
"可以簽了吧!"他看她握著筆,思緒不知飄向何方,不禁出聲提醒她。
在一陣猶豫下,笥儂還是簽了。
"這里是一百萬法郎,從明天開始,你就搬來我家,並且開始上班。"他瀟灑的撕了張支票給她,並拿回合約書。
天魅將她送到門口,看她沉重的背影,不禁讓他回想起剛剛的應對模式,也許自己給她的感覺有點像在逼良為娼,所以才會讓她這樣魂不守舍吧!
第三章
燧人看到各大報頭版新聞全都在批評這次的品酒大賽審核不公,還有人指名道姓說是天魅自己早有內定人選,叫那些評審來不過是裝裝樣子,充一下場面,甚至有些記者還查出笥儂的資料,說她是在巴黎的三流酒吧里工作的酒娘……光是這些刺眼的標題,就足以讓燧人暴跳如雷。
"這簡直太不像話了!"他氣急敗壞的走到天魅的寢室,把報紙往他床上丟去。"這種荒唐事你怎麼做得出來?"
天魅好夢正酣,被燧人沒頭沒腦的斥責一頓,他起身拿起報紙瞄了一眼之後,就將棉被往頭上一罩說︰"這又沒什麼大不了的!"
"什麼叫做沒什麼大不了?你什麼人不選,去選蚌跳艷舞的酒娘,這成何體統?要是這件事傳到你爺爺的耳朵去,我拿什麼臉去見你爺爺啊?"燧人將棉被掀開,繼續開炮大轟天魅。
天魅了解要不將事情理出個頭緒,是絕不會善罷甘休,因此索性起身跟他來場家庭革命。
"以往什麼事都由你作主,這次我作一次主都不行嗎?,我已經成年了,不要再以那種管教小孩子的口氣來教訓我!"
燧人層層把關、處處謹慎,就是要固守西門世家的家族產業,他竭盡心力鞏固這洋酒王國,自是不想讓天魅將它毀了。
"天魅,我對你這麼嚴厲還不是全為了你好,你爺爺將你托付給我,我當然要給他一個交代,難道你做什麼事都不能事先找我商量一下嗎?"燧人是個色厲內荏的人,他憤怒的說著。
"找你商量就沒有我作主的余地了,爺,你年紀大了,不要再把權利死命抓在手上,到時候被硬逼著交出棒子,那可就難看了!"天魅丑話說在前頭,要燧人爺自己能好自為之。
"我是可以把棒子交給你,可是絕對不準你恣意妄為,我可以容許你請其他的品酒師,但就是不準給我叫那不三不四的酒娘來。"萬一讓那女的堂而皇之進駐西門世家,輿論會怎樣看待他們?他連想都不敢想。
天魅听到燧人爺把笥儂講得好像阻街女郎,氣得將手邊的明朝青瓷花瓶摔到地上,並補上一句,"辦不到!"
"好,你要這樣獨斷獨行,我就……就叫你爺爺親自來管你!"燧人轉身離開天魅房間。
他的話對天魅來說簡直無關痛癢,天魅早就期待能月兌離燧人爺的掌控,真正執掌西門世家的大權。
天魅的目光停在報紙的照片上,笥儂的一顰一笑都讓他心醉神馳,這更加堅定他的信念,非要得到她不可!
今晚,瓦西所開設的酒吧大門深鎖,靜得連蚊子的嗡嗡聲都听得一清二楚。
酒吧的桌上擺滿笥儂從銀行領出來的一百萬法郎,成堆如山的鈔票並沒有讓瓦西有一絲愉悅,取而代之的是默然與嘆息。
"為什麼我說的話你就是不听?你實在太傷我的心了。"瓦西神情沮喪。
"瓦西爺爺,人家只是想要多幫家里一點忙,我不想看房東太太和一些凶巴巴的人老是跟你要錢,有了這些錢,你以後就不用看他們的臉色了。"笥儂好話說盡,無辜的紅顏上,讓人不忍心再多罵她半句。
"是啊,爺爺,人家笥儂也是一番好意,你曉不曉得,我每天炸那些洋蔥圈,害得我的臉都被燻成豆腐皮,你瞧瞧,這些痘子留在我俊美的臉上多難看,我們拿這些錢舒舒服服過日子不是很好?你為何要那麼堅持呢?"納德自是站在笥儂這邊幫她說話,他不想將他的青春年華全耗在這湯湯水水上頭。
"你閉嘴,我還沒找你算帳你倒是先抱怨起來了。"瓦西怒瞪納德一眼,嚇得他干脆縮進吧台內擦水杯。
"瓦西爺爺,我去那邊做事也沒什麼不好,一個月還有二十萬法郎,這樣你就可以享享清福了,我記得你老是說很想要買一座葡萄園,現在我有能力幫你買了,以後你就可以種種葡萄,過你想要的優閑生活,這有什麼不好嗎?"笥儂苦口婆心的勸說,她又不是去做壞事,瓦西爺爺何必反對得怒目相向?
笥儂的一席話讓瓦西听了很窩心,但他並非故意找碴,只是他很難告訴她,她即將為害死她父親的仇人效命,若是一五一十的告訴她,憑他們這樣沒背景、沒財富的人,哪斗得過西門世家那種大財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