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億台幣……是啊!扁是躺著吃就夠他吃十輩子了。以恭隱約覺得掌心在出汗、發油,將十五億的錢捏在手心里,諒是誰也會抖手抖腳,全身不自在。
「不行,這不是我的錢,我不能拿,你還是要拿回去還給那拜金女,這種髒鑽戒,就算能買十幾架太空梭我也不會要的。」他一時良心發現,又將鑽戒交給冷嶙。
「我還是一直不相信寶嘉會變成這樣,你怎麼都不想想是那沈馭軍在搞的鬼呢?那家伙我怎麼看就怎麼邪門,說不定……說不定這其中另有隱情。」冷嶙在靜下心來想想後,基于勸合不勸離的立場,他建議以恭能再抽絲剝繭,查個水落石出。
「兩個人都赤果果地躺在床上了,你叫我還要再查什麼,是要她再親口多羞辱我幾句才行嗎?」對以恭而言,冷嶙的話向來只能參考,僅限于參考而已。
「不會吧!這年頭男男女月兌光光在床上蓋棉被純聊天是很稀松平常的事,你別太過于大驚小敝。」冷嶙知道這不會是寶嘉的作風,別說是跟一個自己不愛的人,就算是跟一個愛死的男人,她也會有所節制。
以恭倔強地說︰「你別再替她說話,我這個人天生保守,我是個老頑固,忍受不了有人玩弄我的感情,OK!」他是收了寶嘉多少錢,要讓他這樣苦口婆心來當說客?
「不是我在說,這事情讓萊娣知道,她也不會看你就這樣隨便放棄,不然這樣好了,我先帶你到醫院敷藥,你也順便將鑽戒帶著,一切都在你心情和身體狀況盡完善的情形下,我們再登門去查個詳實,這次我會親自替你作證,看看寶嘉是不是真的這麼無情無義。」活到這一把年紀,冷嶙覺得今天過得最有意義,好比耶穌在救世。
「不要,我發誓再也不跟那女人見面了。」以恭堅定地說,要是他再跟賽寶嘉見面,他就改姓龜,名兒子。
「真的不要?要是這一切都是一場誤會,你將會失去你生命中一個讓你人生再次璀璨的女人。」冷嶙不放棄地再勸道,向他就不信郎心如鐵這句話放在以恭身上管用。
「不……不要!」以恭撇過頭,這算什麼嘛!再去讓她羞辱?
冷嶙斜月兌以恭一眼,「真的不要?好吧,那我先回去了,明早我就跟萊娣回英國,這里的爛攤子你就自己解決,我可沒那閑工夫替你料理善後。」好東西要和好朋友分享,這種爛差事,他還是早閃人早快活。
見他轉動門把,大腳準備踏出鞋墊,以恭從後頭大聲喊著,「你朋友就這樣當的,說走就走啊!」
「不然你要我怎麼樣呢?你對寶嘉已恨之入骨,要不然你還要我將她帶到你面前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請你收留嗎?我可沒那種演技天分。」冷嶙決定不再管這種難斷的家務事。
「至少……至少你要帶我去多罵她兩句才夠爽啊!」一轉眼間,他已經緊緊握住冷嶙的手。
這種男人,雷聲大、雨點小,就是這種軟柿子的個性,才會容易被女人吃死,不過他對寶嘉也抱持著很大的信心,要不然何苦雞婆管起這小倆口的糾紛。
「是你‘求’我帶你去的,我可沒勉強你。」冷嶙故意加重語氣,男人嘛!不就是那張嘴硬而已。
「你看著好了,我會在你面前好好把她給臭罵回來,以發泄我心頭那口吞咽不下的悶氣。」以恭三兩下便穿戴好服裝,今晚要是不問出個所以然,他會望著天花板到天亮。
「紙老虎。」冷嶙啐了一聲,以恭的個性不就是跟他是同個工廠生產出來的嗎?刀子嘴、豆腐心。
以恭率先走出門,打算再去找寶嘉問個明白,他盤算著,在去之前,他得要先好好到醫院寶貝完他的腳,要不然,恐怕要爬著去見她了。
餅了凌晨,天色漸漸露出曙光,寶嘉將熟睡的詠詠抱在懷中,前頭正是那賊頭賊腦的趙謙開著車,她得隨時提高警覺,免得這心狠手辣的家伙,又想出些什麼名堂來對付她。
貼貼詠詠的額際,好像有些發高燒,深鎖的眉頭緊皺成一團,像個死結般附在詠詠的紅潤小臉上,這沈馭軍也夠狠的,用這種犧牲女兒的方式來留住她,算是卑鄙到了極點。
車子一駛進醫院,空蕩的大廳不見幾個人,只有值班的醫護人員慢條斯理地走著,跟白天的暄囂成了強烈對比。
「賽小姐,詠詠由我來抱吧!」車一停妥,趙謙便伸手要從寶嘉手中接過詠詠。
「不用,你在車上慢慢等就好了。」她懶得跟他多費唇舌,反正他和沈馭軍是一丘之貉,同伙的。
寶嘉將詠詠抱到急診室,由醫護人員為詠詠做完整的全身檢查,而她則是一人到大廳上,為詠詠填資料。
「賽小姐……」從寶嘉耳後,傳來一記婬猥的聲音。
「你想干麼?離我遠點。」寶嘉盡量跑到值班台旁,免得這蟑頭鼠目的狗奴才對她做出狎弄的動作。
「別緊張嘛!我還能做什麼,我只是想恭喜容小姐,即將成為沈夫人了。」趙謙的笑讓眼楮眯成一條線,搓手縮骨,活似個龜公。
「今天馭軍會變成這麼漏滅人性,我看都是你在一旁慫恿出來的。」就她所知的沈馭軍,就算壞,也沒壞到這種讓人咬牙切齒的地步。
「你怎麼能這樣說我呢?我可是主子的得力助手,今天會這樣對詠詠,也是你逼我們這樣做的,要是你凡事乖乖听我們的,按部就班的來,不就什麼事都沒了嗎?」他振振有詞,把所有責任全推給寶嘉承擔。
「我看你將來下地獄,恐怕那張嘴會先被剪掉。」寶嘉心想,跟這種人說話,無疑是自取其辱。
趙謙冷哼兩聲,心里正在撥捻著算盤,他繞到寶嘉面前說︰「別這樣說我嘛!我也是會做善事的,」
「你會做善事?這世界就沒乞丐了。」
「不信?那你信不信我會放你走?」趙謙氣定神閑地說道,他就不信她听他這樣一講,耳朵不豎高才怪。
寶嘉握筆的手突然停下來,抱著狐疑的態度看著他,「你會那麼好心放我走,我不相信。」
「你當然不相信,因為這是有條件交換的。」趙謙毫不知羞地講了出來。
寶嘉听出他話中之音,他要條件交換?或許這也是一線生機,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挺而走險試他一試。
「好吧!你說吧,怎樣才能放我離開。」她姑且听听看。
「听說你有一枚鑽戒,價值不菲,你要是能將那枚鑽戒給我,我馬上二話不說就讓你走,而且保證會讓少爺永遠不再去煩你。」趙謙打的如意算盤,正是要獨吞那枚巨額的鑽戒。
寶嘉將沈馭軍送她的鑽戒拔下來,「這一個少說也有好幾十萬,你要就拿去吧!」
趙謙搖搖頭,根本正眼也不瞧那枚端不上台面的破戒指一眼,「我要的是那顆‘豹芒之光’,是湯尚南生前買的最昂貴一顆鑽石,當時報紙也曾刊載過,你可別告訴我沒這一回事。」他不是笨蛋,要就要挑上等貨色。
好個趙謙,果然是內行人,她一邊替自己慶幸,原來他不是那麼效忠沈馭軍的,可是又一方面替沈馭軍感到悲哀,被黑吃黑也不曉得。
「那枚鑽戒早就弄丟了,我不知道現在在什麼地方,你的希望是泡湯了。」她有一棒打死他的念頭。
「賽小姐,明人不說暗話,要是這枚鑽戒輾轉流通出去,市面上一定會有消息,可是兩年過去了,根本听不到這枚鑽戒的任何一絲風吹草動,你覺得我會相信你所說的話嗎?」他如豆般的眼珠,銳利地鎖住她的心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