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鑽石女郎 第22頁

作者︰段小樓

「跟你說沒有就是沒有,當時我跟湯尚南正吵得凶,我哪會知道那枚鑽戒跑去哪,那時候我的生活是一團糟,管它會放在什麼地方去了。」寶嘉不說謊地說出真話,這是事實,當一個女人在感情的道路上跌得鼻青臉腫,誰還管什麼鑽戒不鑽戒的。

「賽小姐,你別想騙我,如果……你堅持不肯將這枚鑽戒交給我的話,你看看我會怎樣對主子說,而詠詠她……恐怕還要更多災多難,你忍心看她萬一哪天不小心從樓梯跌下來,或者是被熱開水燙到嗎?」趙謙的話向來說到做到,他一旦敢說,手段就不會仁慈。

「你簡直不是人!」

寶嘉氣不過,一舉手便要賞給趙謙一個大鍋貼,誰曉得他反手將她一個擒拿,把她手腕整個扭緊,讓她動彈不得。

這時,剛好有兩個人也走進醫院,寶嘉正想大聲求救之時,卻意外地發現,那是她最企盼的一張臉孔。

「以恭……」她忍痛喊出聲。

罷踏進大廳的兩人,隨著聲源循去,不敢置信世上的事會巧到比連續劇還夸張,竟然踫到了寶嘉。

「你在做什麼?快把她的手給放開。」基于男人的本能,以恭對這種欺善陵弱的人尤其看不過去。

「隋先生,你已經被人三振出局了,還那麼充英雄做什麼,沒人會為你喝彩歡呼的。」趙謙一點一滴削弱他的斗志。

「我被人三振?那我也讓你投個四壞球保送我一局吧!」以恭不管三七二十一,硬是上前搶人。

鞍嫌見狀,也明白憑自己這種矮不隆咚的身材,要對付一個手長腳長的家伙並不容易,相當識時務地把寶嘉給放開,自動地拉出一個距離。

「你沒事吧?」被推進懷中的寶嘉,受到以恭柔情似水般的呵護。

「我沒事,以恭……你要听我解釋,我並沒有和沈馭軍亂搞男女關系,事情是……」寶嘉正想解釋時,卻听見冷嶙大叫。

「這家伙跑到急診室去了!」

詠詠?詠詠還在急診室……

「我們快過去,詠詠在急診室接受治療,趙謙那大壞蛋會害死詠詠的。」寶嘉也不管手上的扭傷多嚴重,拉著以恭便往急診室跑去。

兩個大男人雖是不明就里,但從寶嘉的眼神中可以得知,事態應該是相當嚴重了。

三人火速沖進急診室中,所有的醫護人員仿佛剛從一場驚魂記中回過神來,在那張本來躺著詠詠的病床上,現在竟然是空的。

「我帶來的那位小女孩呢?」寶嘉拉著其中一位護士問道。

「一個男的突然沖進來,什麼話也不說就把她給抱走,我們都還一頭霧水……」

所有醫護人員僅僅是一頭霧水,但在寶嘉的心中,內心如狂風暴雨般向她襲來,要是詠詠有個三長兩短,她會自責一輩子的。

就在她要沖出醫院找詠詠的瞬間,頭上一團烏雲罩頂,所有的人好似都圍著圓圈看她,特別是以恭,還大聲喚著她的名字……

只覺一陣天旋地轉,寶嘉便已不省人事了。

同樣的醫院,卻是兩樣不同的情境,寶嘉躺在素白的病床上,緩緩睜開眼,只不過窗外的繁星,已經成為灼熱的旭日。

「謝天謝地,你終于醒過來了。」以恭噓了一口氣,一夜無眠的他,听來聲音有些嘶啞。

「詠詠呢?你有沒有看到詠詠?」宛如是自己親生女兒似的,寶嘉一醒來便抓著以恭窮追猛問。

「那是姓沈的女兒,你何必替她去操這個心?要管咆是姓沈的那家伙管,你到底跟沈馭軍是做假戲,還是認真在跟他來往,我希望馬上能听到你給我一個答案。」他守了她一個晚上,為的就是要听她親口對他說。

「你明明知道我是在跟他做假戲,這需要你用這種不信任的口氣問我嗎?」寶嘉不客氣地回道,還虧他是個文人墨客,又能聰明到哪去,遇到感情上的問題,依舊是迷糊到教人血壓節節上升。

「那你又何必替他做假戲?為的就是要氣我?」詠詠的事暫且擱一旁,他要先理清這層撲朔迷離的關系。

「那是因為……」寶嘉一時不知該怎麼解釋,該怎麼跟他說,她和詠詠之間的那份純真情感,是如同血濃于水的母女關系,她心疼詠詠是人之常情,「因為沈馭軍老是拿她女兒來威脅我。」

天底下的理由真是千奇百怪,荒謬到這種離譜地步的話她也說得出來,沈馭軍都不心疼自己的女兒了,她替人家窮緊張豈不笑掉人家大牙。

「賽寶嘉,我原本以為在你醒來後可以听到一些比較符合常理的解釋,想不到換來的竟是另一次更荒唐的羞辱,你要不是愛上那姓沈的,為什麼對他女兒的關心程度比我這個愛你的人來得大?」以恭打算趁自己還沒發瘋之前,非歸要好好地讓這女人看清楚,在發瘋的這個過程,他是如何被她逼成的。

「以恭……」寶嘉為難地想。這真是說來話長,誰教詠詠是那麼貼心,又善解人意的乖小孩?在沈馭軍對她開始萌生愛苗,以及湯尚南對她冷嘲熱諷的那段時間,要不是詠詠總是采采小花,做做卡片鼓勵她,她今天早就崩潰自殺了。

「詠詠是個好女孩,她是被她父親當成利用的工具,我是不忍心看她當成犧牲品才會事事屈就沈馭軍,昨晚你也看見了,詠詠都送進急診室去,這事我還能騙你嗎?」

看見寶嘉聲淚俱下,以恭心想,要不是有那份真實的體會,絕不可能有此失魂落魄的表現。

她應該用不著到這節骨眼上還騙他吧!漸漸地,他的冷靜將他的理性給抓了回來。

以恭執起寶嘉的手,不再浮著半點疑惑,听她這樣一說,他只會更加覺得沈馭軍是個冷酷殘暴的無情動物,不再否定她的只字片語。

「這世界真是太可怕了,沈馭軍大概猜不到有人會相信你的說詞,才敢這樣膽大妄為,照你這樣說,那詠詠她……」他倒是跟寶嘉有著同樣的心境,對詠詠產生一股擔憂之情。

「她被趙謙這一帶走,只有回她父親身邊一途,我看……我有必要再去找沈馭軍,替他將趙嫌的陰謀掀開,讓他們先去狗咬狗,再來煩惱詠詠的事。」寶嘉心系詠詠,她至少要做到讓法律來保障詠詠的生命及身心上的健全。

「我完全贊成你的作法,我也會全力以赴配合你的,你這份情操,反倒讓我覺得自己胸襟有多麼狹窄了。」以恭在短短的一夜之間,像是被上了一堂課,他深切地體會到,兩人在一起非要有種外人達不到的默契,不能妄下斷語,所謂的「心心相印」,大概就是這種程度,他慢慢能體會出,寶嘉對詠詠的那份愛,就像他母親愛他般,有著山高水深的壯瀾。

第九章

「要那麼早去嗎?」以恭問著枕邊的寶嘉,她長發如水草般散在枕套上,猶如沉睡中的美人魚,他實在不敢相信自己,怎會對她產生如此大的誤解,讓她身心皆受到強大的打擊,要不是冷嶙規勸得宜,說不定他早已遠走他鄉,錯失生命中的一段良緣。

「你不用擔心我,這事早晚要解決的,只是……我怕沈馭軍一口咬定他想要的東西還在我這邊。」她遲遲不敢貿然行動,也是因為她早就把那枚趙謙口中所說的鑽戒弄丟,要是沒那樣東西,沈馭軍還是會再拿詠詠對付她。

「他到底要從你身上挖到什麼寶不可?」

「先前湯尚南送我一枚鑽戒,那時他拿給我的時候也沒特別強調那是個多麼價值連城的寶貝,我看它又沒什麼特別,所以就隨手一放,誰曉得昨晚趙謙說出後,才曉得那是個天價的珍寶。」寶嘉坐起來,身子挪向以恭,躺在他大腿上沉思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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