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鑽石女郎 第7頁

作者︰段小樓

「你問我我問誰啊?你急我比你更急。」冷嶙沒好氣地說,他可不想今晚再跪算盤了。

「什麼事啊?」珍珠牽著囝囝朝兩人走來,「不是說好要到海邊的那棟別墅去的嗎?」

「能去早去了,還在這繞圈圈跟他嘔氣做什麼?」萊姊一身高貴的伯爵夫人裝扮,要是叫她穿這樣去攔計程車,像話嗎?

「我說親愛的老婆夫人,這回可不是我的問題,你要怪就怪這台車不上道,明明我就……」

「這沒油了嘛!」珍珠將老花眼鏡貼在儀表板上,那油量表的指針都指到E了,當然發不動。

「什麼?沒油?」還在為自己理直氣壯辯護的冷嶙,一下子口氣像泄了氣的皮球,軟綿綿地癱在座椅上瞪著儀表板發呆,「這……這太玄了吧!」

「玄,玄你個鬼!你那天晚上回程時怎麼不順便去加個油呢?」萊娣頭上大禮帽的裝飾花,抖得連花瓣都掉了下來。

「我還以為油很多。」他沮喪地想,看來今晚算盤又跪定了。

「好了,那我們現在怎麼去?」她懶得罵他了,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她認栽了。

「隔壁有個送羊女乃的小伙子,我們可以借他的摩托車來用一下。」冷嶙兩手摩掌,笑得露出一口燦爛的白牙。

「你要我穿這麼名牌的衣服坐摩托車,我隨便一條絲巾都比他的車貴了,臭冷嶙,你別忘了我們的身份,傳出去會被人家笑死。」他不要臉,她石萊娣的臉可丟不起。

「不然呢,萬一賽寶嘉突然跑回來了,你可別說我都沒想法子,是你自己配合度不高的。」冷嶙皮皮的。光顧著跟囝囝扮鬼臉玩樂。

不怕一萬,只怕萬一,若寶嘉就在這節骨眼給她跑回來,她可不知拿什麼臉去跟人家交代,不行,非要想辦法找到隋以恭,騙他來夏都別館才行。

「這附近都沒其他交通工具了嗎?」萊娣不死心地問道。

「我是還可以借到滑板和溜冰鞋……」冷嶙還很仔細地想了一遍。

「臭冷嶙、你就想要我給你踢到海里喂鯊魚是不是?」萊娣翻了個白眼,怎麼結完婚他還是那死樣子?

「人生何必把每樣事都看得那麼認真?」冷嶙仍笑笑地說,不過是幽她一默就翻臉了。

「嶙兒,別鬧了,你要今晚再被罰跪算盤,女乃女乃我就不替你說情了,當人家爸爸的,行為舉止要端莊一點,不怕囝囝有樣學樣嗎?」在珍珠眼里,五爵爺中,冷嶙永遠像是沒剪完臍帶的小娃兒。

「囝囝,說,學老子這樣有什麼不好,天天開開心心的,走,我們去隔壁找叔叔來修車,記得我上次教你的,要是對方不答應我們的話要怎麼辦?」冷嶙抱著囝囝,掐了掐他兩坨隻果色的臉頰。

「就說我們很可憐,媽咪要生小弟弟,得馬上送醫院。」囝囝邊說還邊替自己鼓起掌來。

「對了,這樣就對了,不愧是我冷嶙的寶貝兒子。」冷嶙香他一下,見萊娣兩眼冒火,忙腳底抹油,抱起囝囝閃到屋外。

「沒一刻正經的,我真怕囝囝被他這長不大的老爸帶壞。」萊娣按了按太陽穴,養子不教父之過,真怕將來囝囝會被他老爸寵壞。

「嶙兒會有分寸的,還有,你的囝囝也不笨的。」珍珠皺巴巴的手印在萊娣掌心里,認為她實在不用大驚小敝,她這個老公已改很多了。

兩人走回屋內,在萊娣的心中,默默地祈禱寶嘉千萬不要這時候回來,真的,千萬不要。

一天就這樣耗過了,冷嶙也沒找到人來幫忙,主要是父子倆看到一群人在放風箏,便正事不管跑去跟別人在天空交戰起來,樂得囝囝笑不攏嘴,急得萊娣在家如坐針氈。

相對的,在另一邊的寶嘉被以恭羞辱得體無完膚後,心情糟到谷底,她窩進房間內一待就是一下午,午餐,晚餐全都省略不吃了。

以恭坐在餐桌前,就著兩管白熾熾的日光燈打電腦,他的視線左前方就是寶嘉的房間,這女人也真會拗,關在房里都快六個小時了,還不出來,不怕悶死嗎?

今天被賞了一巴掌後,臉皮上還是熱呼呼的,一整天下來那塊紅腮都退不掉,他不會去可憐那個女人的,就讓她餓死在里頭,也好騰出房間讓他睡。

被她這樣一搞,他寫起書來更有靈感,他可以把所有惡毒的形容詞全用在這種拜金女郎的身上,是的,他為了讀者以身試法,成了活生生血淋淋的教材。?

愛慕虛榮的女人就跟鑽石一樣,外表閃亮動人,可是內心卻是又硬又冰,她們是不會滴下鱷魚淚的……?

他鍵人的手打得正起勁時,從房間內卻傳出絲絲如蚊蚋般的抽泣聲,那幽邈的聲音好像從一處荒涼已久的深谷中傳來,仿佛是吹著送別的蕭聲,讓人听了心底也跟著低沉起來。

她在哭了!拜金女郎也會哭?就他的印象中研判,拜金女郎的哭聲都是哇哇喊個兩聲,充其且不過是想要揩點油,多要些鑽石珠寶之類的。

可是她現在哭個什麼勁啊,他又不能生出鑽石給她止哭。還哭,听得他的心就跟棉花糖一樣軟了。

看看電腦螢幕上的那些形容詞,又硬又冰……可這女人哭得如此肝腸寸斷,一點也不硬,更不冷,他這樣寫是不是有在欺騙讀者的嫌疑?改吧改吧!?

雖然有時這種紙醉金迷的女子會哭,哭得當然不會好听,哭得讓人會煩心,哭得有點楚楚可憐,好想把她抱在懷里安慰……?

什麼跟什麼嘛!他怎會寫出這麼可笑的字句,他想把她抱在懷里安慰,不可能的,他就算是吃了迷幻藥,也不會傻到那種程度,去安慰那嗜錢如命的女人。

他刪掉最後的幾行句子,整個人癱在椅背上,他是渾沌不清了嗎?竟然打出這種可笑的句子,以恭打了打自己的臉,查查自己是不是清楚了些。

振奮起精神後,他又將手列在鍵盤上,萬籟俱寂中,還間接傳來寶嘉在房里啜泣的聲音,他的心被搞得像是萬蚊鑽心般難受,怎麼回事?他會被她的哭聲搞得心酸自責!

大概是在哭天吧!一定是餓了,這女人從早到晚都沒吃東西,才會餓到難受哭出來。他看著準備當宵夜吃的潛水艇漢堡,這是他剛從海邊的快餐車上買回來的,上頭的熱狗還淋著油膩膩的芥末醬,兩邊的酸黃瓜和番茄切片都是他最心愛的可口食物,特別是里頭還涂了層烤芋泥,教他如何割舍得下呢?算了,減肥好了,就讓那女人去肥死算了。

「喂!別哭了,外頭有吃的你出來吃吧!」他敲了兩聲,算是仁至義盡。

看著門板依然文風不動,他想,或許這就叫做閉門羹吧!

「喂!姓賽的,你的個性怎麼跟你的人一樣賽啊?」他藉若諧音罵她。

門板還是沒有開啟,第二碗閉門羹又迎了上來,以恭搔搔後腦勺,有沒有搞錯啊?今天被挨耳光的是他,還要讓他來當個小太監服侍她,天理昭彰,說出個道理來吧!

「好,你不吃是不是?那我不客氣了,這也是要錢買的耶!」以恭心想。不吃拉倒,他現在是兩袖清風,能吃這種食物算是天賜鴻福了。

他正要張嘴咬下時,門板突然跟他唱起反調來,咿呀一聲,淚人兒故作堅強地站在他面前,還擺出一副不食嗟來食的傲骨。

「我哭關你什麼事?你是白天被打不夠,晚上還要繼續嗎?」她的眼楮泡泡的,連亮麗的眼也暈上了紅絲。

「哇咧……」好心被雷劈,他好像瞬間被貓咬走了舌頭,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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