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的事,你不要亂想。」就差一天了,他可不能在最後一天露出馬腳,不然薰羽會罵死他的。
「是不是孝堤怎麼了?是她和……汀宇?」
「哦,拜托,你想到哪去了,你就算不信汀宇也得信孝堤好不好,有理智點。」
「你們大家的行為都這麼古怪,我要怎麼理智,你倒是告訴我。」刁慕呈不死心的問。
「信任,用信任來看你的朋友。」
「我就是信任你啊,所以你一定是怕我受傷害,才不敢告訴我孝堤和別的男人的事。」他還是覺得以文對他有所隱瞞。
「哦!愈扯愈離譜了,你在編小說啊!」
刁慕呈盯著他看,沒說話。
「我說的信任是愛情里的信任,你該做的是信任孝堤。」見慕呈仍是半信半疑,屈以文決定快點結束這一切。「走吧,挑戒指去,要買戒指就買吧,省得你疑神疑鬼。」
誰說這是輕松的、不花半點力氣的好差事,這死薰羽!屈以文在心里咒罵著。
※※※
一個再怎麼聰明冷靜的人,一旦連續數天周圍環境的人事物都是神秘兮兮的時候,看他還正不正常,像這種情況要有人不給搞瘋才怪。
慕呈在珠寶店最後的決定,是購買了一對對戒及一條項鏈。他們從珠寶店滿意的回到公司之後,屈以文原本以為一切都已搞定,就等明天結果大公開了,結果誰知道公司里那位超具正義感的好同事——阿崇,又氣急敗壞的跑來慕呈這嚼舌根。
「慕呈,你和嫂子吵架了?」阿崇的第一句是這麼問。
「沒有呀,怎麼這麼問?」
看見阿崇的表情,屈以文有股不好的預感。
「那嫂子也太不應該了,居然在大街上跟個男人貼得那麼近!」
「什麼?」刁慕呈眯起了眼楮,看著阿崇問。
不會吧,這麼巧,又給他撞見了,這阿崇怎麼哪不去,就專和孝堤湊一塊。屈以文心里暗叫不妙。
「你以後上班時間別亂跑!」屈以文嚴厲的指責阿祟。
「可……可是……」他是去拿回修理好的攝影機器呀,這報備過的嘛。
刁慕呈懷疑的睨了以文一眼,然後問︰「是汀宇?」那小子不會假順路之便和孝堤怎樣吧。
「不是汀宇,是另一個我沒見過的男人,打扮得十分時髦,還染了一頂金黃色頭發。」
「會不會是你眼花了,那不是金黃色,是咖啡色,搞不好那是孝倫。」屈以文很想粉飾太平。
「不是孝倫,孝倫和朋友去坪林露營去了。」刁慕呈肯定道。
「我剛好用身上的照像機拍了幾張……你要不要……看……」阿崇見以文巴不得掐死他的眼神,嚇得他話都不敢說完。
「去,馬上去暗房給我洗出來!」刁慕呈命令道。
「好,我……」阿崇見以文就要向他射飛鏢了,他趕緊轉身離開。
「王一崇,你怎麼不干脆改行當偵探去算了!」屈以文當真朝他射了一項武器,只不過不是飛鏢,而是原子筆。
「你還說沒事,明明就有事!」刁慕呈吼了出來。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你承認了,是真的有事!」刁慕呈這回是跳高座位的說。
「你先別亂想,你何不先等阿崇照片洗出來再說。」
「洗出來要真是阿崇說的那樣呢?」
「那你再來生氣也不遲呀。」反正照片洗出來,真相就會大白了。
屈以文是這麼打著如意算盤,但怎麼知道,照片出來後,里面除了看得見孝堤的側臉外,那男人根本就只有背影,怎麼看也沒法讓慕呈看得清那就是他遠在國外兩年沒見的弟弟。
于是乎男人自尊心受傷了,在情緒化的情況下他不分青紅皂白的打電話給古孝堤,劈哩叭啦把她羞辱了一頓,害得她的心也碎了。辦公室就這麼沒來由得刮起一陣超級龍卷風。
屈以文想,反正已經五點了,待會慕呈下了班回到家里就知道一切了,他現在在氣頭上說什麼都沒用,所以隨他吧,況且說實在的,慕呈愛情的這一條路上實在是太幸福了,沒有什麼風浪,現在讓他吹點風、下點而當是歷練也好。
可是,深夜才回到家的刁慕呈,是到了第二天一早才知道真相的。
※※※
第二天早上,看到久違的手足,刁慕呈沒有親切的問候,反而是劈頭一頓罵。
「刁慕謙,你要回來怎麼不告訴我?」
「要給你Surprise呀!」刁慕謙嘻皮笑臉的說。
「死你個頭,你害死我了!」
「喂喂,老兄,這是你歡迎我的方式嗎?」對于昨天下午老哥的誤會他已經有耳聞了,只是沒想到,以文轉述得還算保守,根本不足以形容這位仁兄的脾氣。
「你人回來就回來,耍什麼神秘,害我誤會孝堤。」刁慕呈聲聲恫喝。
「喂,老兄,搞清楚好不好,這還不都是為了你,再說是你自己對孝堤的心不夠堅定,不給足她應有的信任,你怪誰呀?」時差還沒調過來的刁慕謙火氣也不小。
「好啦,一大早的就吵翻天,這是干什麼呀。」刁家的老媽出面制止了。
「媽,是哥啦,自己做錯事還怪在我頭上,我是特地為了他請假回來的,他居然這麼待我。」
「為了我什麼,我又沒叫你回來。」
「你真不可理喻耶,孝堤怎麼會想嫁給你,瞎了眼了!」刁慕謙不屑的揮揮手走開。
「慕謙你給我站住!你剛說什麼再說一遍!」
「誰理你,我要去找孝堤叫她對明天的訂婚再考慮、考慮。」
「訂婚?」刁慕呈納悶這是怎麼一回事。
「好了,別吼慕謙了,我解釋給你听,你先去刷牙、洗臉,我在飯廳等你,去去……」
唉,年輕人的想法真難搞懂,不就是想在一起嘛,還搞什麼驚喜,現在搞出問題了吧。
※※※
方薰羽看著慕呈從開店到現在已經在店里坐了十一個小時了,顯然在還沒得到孝堤的諒解之前,他是不打算起來了。
「孝堤,去跟他說句話啦,他已經一天都沒吃東西了。」方薰羽看見慕呈這樣,心里的愧疚隨著時間的流逝而加深。
孝堤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她手上的書。
「唉,你們這樣,我會被我的良心及罪惡感譴責死的啦。」
「這跟你沒有關系,是我們自己的感情不夠堅定。」
「可是,再堅固的船要是遇上狂風大浪難免還是會搖晃呀。」方薰羽瞄了一眼可憐兮兮的慕呈,再看到慕呈雙手合十對她拜托、拜托後,她又接著開口,「去跟他講講話嘛,這坐在同一個地方都不動會得痔瘡的,你不是最關心慕呈的身體了,你忍心讓他得痔瘡?」話才說完,她便看見慕呈在一旁對她指指點點,表示不滿她的痔瘡之說。
沒台詞了呀!方薰羽張著唇形聳肩回答他。嘖!老婆都快沒了,還在意什麼形象。
「他愛坐那就坐吧,別理他。」古孝堤低頭看著手上的書。
「這……」好像是不太有救的樣子。方薰羽輕輕的移到慕呈旁邊小聲道︰「你自求多福了。」
「喂,你得負責呀,誰教你亂出餿主意。」
「刁慕呈!你有膽再說一次,是我送了一個美嬌娘給你的,你自己疑神疑鬼的誤會孝堤對她亂凶一陣,你還怪我。」方薰羽本來是有點愧疚的,但現在這愧疚兩字怎麼寫她不知道了,「哼!你活該。」她也不想理他了。這臭小子,自家麻繩短還怪他人古井深,自己不好好檢討還敢牽拖是她的錯。刁慕呈,活該你娶不到老婆!
「唉!薰……薰……」完了,連惟一的幫手也得罪了,看來他沒好日子過了,怎麼辦?刁慕呈心急的不知怎麼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