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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你愛上我 第19頁

作者︰丁千柔

「我什麼時候說要見她了?我說我要離開!」冬月死硬著嘴,她明明是很想看看那個女人是何等三頭六臂的人物,可是她又不想留下來。

「我說我听到了,但是我沒打算讓你走,你給我乖乖的待在這,我去請人替你備些點心,就這樣了。」裴冷築說完,也不管冬月有什麼反應便徑自的走了出去,大有「我說了就算」的意思。

冬月還來不及反應,那個手長腳長的裴冷築就不見了人影,教冬月就算想反對也沒有機會,只能有氣沒處發的啼啼咒罵著。

她的話還在喉頭,就又听到有人推門而入的聲音,想必是裴冷築總算明自他這樣做是不對的,看來他倒也不是個不講理的人。

「你」

冬月的話在看到來人的時候打住了,她有些疑惑的看著那個笑盈盈的入門的人,下意識又把她臉上的疤用發絲掩住,然後冷冷的打量著這個陌生的男人。

「你是誰?」冬月的聲音是充滿防衛的。

「你不認得我了?」那個人的口氣有些兒失望,但旋即搖了搖頭。「這也難怪,都這麼久了,上次我看到你的時候,你還是個七、八歲大的娃兒,現在都這麼大了。」

他的話引起了冬月的注意,讓她忍不住的多看了那個男人兩眼,她該認得這個人嗎?

他身看一襲白衣,神情在溫和中又有幾分的睿智,雖然比不上裴冷築那罕見的俊美,倒也是一翩翩佳公子,還有他那略微上揚的輕笑……

‘守謙哥!」她不覺驚呼,這怎麼可能!

「你果然是小音兒,我一直以為你…」白守謙的話突然斷掉,神情中也有幾分的尷尬,似是想起這不是一個很好的話題。

「秋羽音是死了,現在在你面前的人是孟冬月。」各月冷冷的說。對她來說,狄羽音是她不願再想起的過去。

「小音兒……」白守謙有些無奈,她明明就是秋羽音。

「我說過我叫孟冬月!」冬月堅持的說,口氣一點轉圓的余地也沒有。

「好吧!冬月。」最後白守謙也只能屈服。

由她固執的雙眸,白守謙倏地明白,她已不再是那個當年天真的跟在他身後的小女孩了,她現在是個女人,一個滿心只想仇恨的女人。

「你是李杰?」冬月驀地想起白守謙就是上次拿著無射瑜給裴冷築的那個御史大人,整個人一下子繃了起來,一雙眼也轉為防備。

「別這樣看著我,小音……冬月,我這次明著是捉拿玉笛子,可是最主要的還是找出當年疑案的凶手,我知道玉笛子一定和狄家有關,只是沒想到玉笛子就是你罷了。這些年你一定吃了不少苦,你放心,守謙哥一定會讓那些人繩之以法的。」白守謙保證的說。

「法?大唐的律法只用來保護壞人、限制好人的。」冬月冷哼了一聲,-臉的鄙夷。「如果大唐有法,我爹娘還有族人怎麼會死得如此不明不白?如果大唐有法,那些賊人為何至今仍逍遙法外?」

自古至今,哪一朝代的法是有用的?法是好是壞,不就全憑執法之人方寸之間?可笑如此之法,卻要人們以之為準則,這該說是人類可欺還是天真呢?

「冬月!」

白守謙一點也不怪冬月如此偏激,事實上,他雖然肯定狄家的事一定和楊玉仙、公孫昕月兌不了關系,可是礙于一點證據也沒有,而公孫昕又是國舅的身份,他也是無可奈何,也難怪冬月要感嘆這世間無法了。

「這天下除了自己,沒什麼人是可以依靠的。」冬月幽幽的說。她自己的仇恨還是由她向那些人要回來。

「不一定,至少裴冷築就一定能幫得上你,就連大唐天子也要敬冷竹島三分。」白守謙挑起一邊的眉頭。「而且就算沒有冷竹島做後盾,這個裴冷築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經過這些天他和這個男人相處後,他愈來愈覺得裴冷築不是個簡單的人物,也愈來愈能體會李隆基對冷竹島又愛又恨的情結,這冷竹島果真是臥虎藏龍、人才輩出,沒有一個人可以小覷。

「他?」

冬月皺起了眉頭,這裴冷築不就是名商賈,但听白守謙的語氣似乎不只如此?她承認她是一直模不清楚這個人的底,只覺得他有些難以捉模……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呢?

「你可別小看他,雖然人家說冷竹島的裴冷築最淡,但就我說,我會說裴冷築不是‘淡’,而是‘深’。」白守謙提出他的看法。

深?

那是說他這個人其實不像他外表所表現出來的那樣?

用過了膳,裴冷築似乎就此消失了蹤影,冬月只能無聊的打量著窗外。

或許是休息了一陣子,也或許是裴冷築不知用了什麼仙丹妙藥讓她服用,她覺得身上的傷口不再那麼的痛,而且也不再有初醒時那一陣陣的昏眩感了。

憑什麼他說留下她就得留下的?

這個念頭一起,當下她便在心中下定主意,她可是玉笛子,雖然傷仍未愈,但以她的輕功,只要不要踫上高手,這兒有誰攔得了她呢?

匆匆的整了整衣冠,重新戴好面紗,趁著沒人注意的空檔,冬月施著輕功,一躍便出了冷竹別館的圍牆、不一會兒她已在大街上享受看自由的空氣。

什麼水禍?

冬月冷冷的輕哼,她就不相信那個裴冷築是半仙,連這種事都算得出來,還要她「信他得永生」,開什麼玩笑,她又不是烏龜也不是禍害,要遺千年做什麼?

人果然是不能不信邪的,就這麼莫名的,好好的她走在大街上都會被水

潑中,要不是她閃得快,說不定連那杯子都要砸在她身上了。

她皺起了眉頭看向茶杯的來處,那是由一間相當別致的客棧的二樓掉出來的,隨即探出了一張相當俊秀的小臉,當那個人看到冬月身上的水漬時,連忙的由樓上跑了下來。

「你沒事吧!」

冬月這時才看清楚那張臉,這一看倒教她好生的吃了一驚,這男孩就身材而言瘦弱得大約只有十來歲,但一身的精致打扮看得出家境必定相當富裕,不過教她吃驚的還是他那臉蛋……該怎麼說呢?就算是在女子之間,她也沒有看過如此清麗秀絕的五官,若這小男孩是女子,想必是傾國傾城。「喂?你還好嗎?」

「我沒事!」冬月暗暗慶幸自己臉上遺有面紗,不然若是給人知道她竟然看一個男孩看得失了神,這話傳出去能听嗎?

「那些人真是太可惡了,我真想……」一個打扮得像是隨身丫環的高大女人跟著小男孩的身後出現,用著對女人來說過于低啞的聲音說著她的不滿,但之後的話在觸及小男孩的白眼時散去。

「笙笙,注意一下你的身份好嗎?」小男孩沒好氣的說,然後又像是抱歉的對冬月作了一個揖,「管教無方,還請姑娘不要見笑。」

冬月點點頭算是應了他的話,今天還真是怪了,遇到一個比女人還美的男孩,而這男孩的隨身丫環卻又比較像個男人。

若是勉強要說這個丫鬟是個女人的話,她全身上下大概就只有那張臉像了,雖然稍嫌英氣重了些,但分明的五官倒也別有另一番的風情。

只是她似乎讓冬月感到有些眼熟,不知道在哪兒曾見過似的。

「姑娘若不介意就讓在下作東,順便略表歉意。」那小男孩像是發號施令慣了般,也不管冬月答應與否,硬是拉起她的手就往客棧里去。

「要去你自己去,我不要再看到那……好嘛!去就去,誰怕誰,要是那個不想活的男人再敢……我一定要他死得很難看。」那個叫笙笙的丫鬟原本不想再進入客棧,可是被小男孩一瞪,便只好改了口,但仍是不情不願的嘀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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