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們夫妻都還年輕,你快養好身子,很快就能再懷上一個的。」
寶寶淚汪汪的抬起頭來。
「但是,我們很久……很久……都沒有……那個……」她愈說愈小聲,烏黑的大眼里寫滿了無助,臉兒也羞得泛紅。
蝶娘又開口了。
「哪個那個?」
寶寶的臉更紅了,羞得說不出話來。
「說啊,到底是哪個那個?」蝶娘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你是問夠了沒有?」紫娘看不過去,沒好氣的開口。「別再逼她了。」
蝶娘插著腰,捏著手絹兒,理直氣壯的說道。
「唉啊,總是要問清楚啊!她說的『那個』,跟我們想的『那個』,到底是不是同一件事情,是沒牽手呢?還是沒親嘴,還是說——」—顆豆沙包,猛地塞進蝶娘的嘴里,成功的制止她的發言。
柳娘松了一口氣,先咳了幾聲,才握著寶寶的手,柔聲問道︰「有多久了?」
「從大夫宣布,我懷孕後就……」小腦袋又垂了下去。
哇,算一算,起碼有半年了!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這才明白事情有多麼嚴重。齊嚴對妻子的疼愛,是眾人都看在眼里的,深愛如斯,卻能苦忍半年不踫嬌妻,也難怪寶寶會擔心,開始胡思亂想。
「這可不行吶!」艷娘連連搖頭,半眯著眼兒。「夫妻間的——呃,相處,可是最重要的!」她體貼的挑了個最含蓄的詞。
贊同的聲音此起彼落。
「是啊!」
「有道理有道理!」
「沒錯。」
女人們連連點頭,全都沒有異議。
成為意見領袖的艷娘,細腰裊裊,坐到軟榻上,牽起寶寶的另一只手,慎重的說道︰「我說啊,你該更主動些,替嚴兒制造機會。」
「但是,前夜他……他……」
艷娘揮揮手,不當一回事兒。「肯定是你方法用得不對。」
寶寶眨了眨眼,羞羞的咬著唇,好一會兒後,才鼓起勇氣。「那麼,我該怎麼做?」
倏地,所有女人都笑了。
「放心,我們會教你的。」
***獨家制作***bbs.***
晌午時分,一個神色慌張的小丫鬟,咚咚咚的沖進齊府,用火燒的速度,飛快的跑回主樓。
「少夫人!少夫人!」她邊跑邊嚷著,入門的時候,還絆著門檻,咚的一聲,摔趴在地上。她狼狽的爬起身,嘴里不忘報告︰「少夫人,爺已經回城了,司徒先生正在拖延時間,派我先回來通報。」
主樓里立刻陷入備戰狀態。
丫鬟們加快速度替寶寶梳妝打扮。大病初愈的她,女敕如絲蘿,侍兒扶起嬌無力,更教人憐愛。
「午膳準備好了嗎?」她輕聲問著,小手揪緊綢裙,緊張得呼吸困難。
「備妥了。」
「在偏廳設席。」這是水娘的提議,為的是降低齊嚴的戒心。「另外,把酒燙暖,備著。」一來,外頭天寒,暖酒可祛寒;二來,水娘千交代萬交代,酒不可缺。
嬌妻與美酒,雙管齊下,有多少男人能夠抗拒?
悉心打扮妥當,丫鬟扶著寶寶走過長長的回廊,來到燈火通明的的偏廳。桌上早已備妥午膳,每樣都是齊嚴偏愛的吃食,四方角落都擺放暖爐,烘得人都暖暖的。
寶寶深吸一口氣,穩住情緒,這才解開軟緞系帶,讓丫鬟為她褪下保暖的披風。
披風下頭,是水娘挑的衣裳,女敕藕色的蠶絲內裳,繡著翩翩彩蝶,外罩著薄紗寬袖長衫,彩蝶在薄紗下若隱若現。
這衣裳原本是春裝,水娘卻保證這件最是適合,還告訴她,所有的系帶全都不許綁緊。
偏廳里有暖爐烘著,讓她即使穿得單薄也不覺得冷。只是系帶全沒綁緊,她每走一步,就會覺得衣裳像是要從身上溜走似的。
丫鬟才捧著披風,退出偏廳之外,大門那兒就傳來男人談話的聲音,其中之一,是她最熟悉的低沈嗓音。
寶寶心跳加速,有些坐立難安,豎起耳朵听著,直到談話聲從大廳終于來至偏廳門前,她才鼓起勇氣,站起身來。
門前,站著兩個男人。
一瞧見她,談論立刻就停了。
齊嚴神情古怪,黑眸緊盯著她,濃眉緊擰著。至于司徒莽,則是禮貌性的避開目光,嘴角微微上揚。
「啊,既然少夫人已備妥午膳,我就不打擾了。」老早就收到通知的司徒莽,順利把齊嚴帶回府里後,立刻腳底抹油,轉身開溜。
偏廳里,只剩下夫妻二人。
「怎麼不好好歇著?」齊嚴劈頭就問。
那嚴厲的口氣,讓她畏縮了一下。
「我,我好多了……」她輕聲細語,澄如秋水的眸子,怯怯的望著丈夫。
這是實話,齊嚴離城的這七日,婆婆們一早就來報到,齊聚在主樓里,討論各種「戰術」,順道也帶來各類補品,督促著她進食。
或許是因為連日的食補藥補,發揮了功效,她不再虛弱,就連粉女敕的臉兒,也有了紅潤的色澤。
而主樓里日日熱鬧,笑語不斷,也驅逐了寂寞,她忙得連思念他的時間都沒有,入夜後更是沾枕就睡。
幽暗的黑眸微眯,仔細打量她,雖然濃眉仍舊擰著,但是厲色稍平。
她忐忑的偷偷瞄著,見他神色稍緩,才松了一口氣。「夫君,酒菜已經備妥,用膳吧!」蓮步輕栘,她緩緩到齊嚴面前,踮起腳尖。
微顫的的小手,為他拍去肩上的雪,再小心翼翼的為他解開御寒的外袍。嬌小的身子就靠在他懷里,專心的解著外袍的系帶,他能感受到嬌妻暖暖的呼吸,甚至能夠瞧見,她略松的領口下,軟女敕的肌膚及半抹酥白。
折騰了半天,寶寶才解開系帶。
呼,這可真不容易!
她照著水娘的囑咐,盡量放慢動作。其實,也不用水娘的吩咐了,久未親近齊嚴,加上她「心懷不軌」,一靠近齊嚴就小手發僵,心兒猛跳,就算是想快也快不起來。
「我自己來。」低沈的聲音,在她腦袋上方響起。
「不,請讓我來。」她很堅持,柔如春江的眼波,讓最鐵石心腸的人也無法狠心拒絕。
齊嚴高大過人,加上外袍厚重,她月兌得格外吃力,沒一會兒就氣喘吁吁,卻還是不肯放棄,心里還不忘遵照水娘的指示。
水娘說,得慢慢的、慢慢的……
她羞紅著臉,小手挪移,隔著衣衫,貼著他結實的體魄,一寸又一寸的滑過,似有若無的輕撫著,一邊還用眼兒偷偷往上望。
齊嚴正看著她。
視線的接觸,讓寶寶心兒跳,掌心下傳來他的體溫,她靠在他的懷中,被他整個人包圍。他的溫度、他的氣息,讓她覺得軟弱,甚至想起了懷孕前的每個夜晚,他是多麼溫柔、多麼癲狂……
不行不行,她得專心點!
寶寶咬著唇,依照指示,在齊嚴身上模來模去。偏偏,愈是撫模他,她的心跳就愈快,嬌羞的嫣紅,染透了粉頰。
是被暖爐影響嗎?為什麼她突然覺得好熱好熱,熱得口干舌燥。
她喘息著,試圖冷靜下來,卻又突然警覺,驚慌無比的快快搗住嘴,眼兒瞪得又圓又大。
糟糕,他听見了嗎?
怯怯的,她像是個被逮著的偷兒,憂心的看著丈夫。
唔,他是不是看出來了?
齊嚴仍看著她,表情沒什麼改變,倒是那雙黑眸,比起初進偏廳時,變得更加灼亮。
「菜都要涼了。」他提醒,懷疑自己要是沒有開口,她會不會就一動也不動,站在原地罰站。
「喔——」
寶寶回過神來,明顯的松了一口氣。但是,她才後退了幾步,突然又像是想起什麼,又跑了回來,紅著臉伸出手,牽著他寬厚的大手,領著他來到桌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