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啊,圍觀的眾人,齊聲發出理解的聲音。
「我年紀大?」憤怒過度,金金眼前甚至浮現一層紅霧。她氣昏了頭,早已沒了理智,一時之間想也不想就月兌口而出。「嚴燿玉,你別以為,我和你在船上做了那檔子事,我就非得嫁你不可!」
船上?那檔子事?
哇!不會吧?生米已經煮成熟飯了嗎?
眾人的驚呼聲,響得連城外都听得見。
「嗯?你指的是什麼事?」嚴燿玉一臉茫然,完全是貴人多忘事的模樣,他偏著頭,思索了一會兒,才又露出迷人的笑容。「喔,你是指,剝了我的衣裳,替我換藥療傷的事?」
啊,只是這樣嗎?
大伙兒惋惜的垂下肩膀,正以為自個兒誤會了,就听到樓台上頭,傳來金金清晰的怒叫。
「你這個該死的無賴,吃了還敢不認帳!」
瞬間,全城都靜下來了。
只有嚴燿玉,好整以暇的站起身來,雙手一攤,看似無奈,眼里卻又閃爍著狡獪的光芒。
「我怎會不認帳?我這不就是要娶你了嗎?」他太了解她,料定了這火爆人兒是禁不住激的。
懊死,她中計了!
「你——」金金倒抽口氣,氣得快昏過去了。
一旁的旭日,頗為同情的搖頭。「大姊,這下子你不嫁他都不行了。」
唉,不但被吃干抹淨,還在全城人面前自個兒招出來,這下子除了嫁給嚴燿玉,大姊怕是沒第二條路可選了。
「休想!」金金尖叫一聲,抓起紅綢裙子,也不管一只足兒上只剩羅襪,咚咚咚的就沖下樓台。但是,少了一只繡鞋,連走都不太容易了,更何況是跑?她奔得太急,加上嫁裳繁復而沉重,跑下階梯時,驚險的顛躓了一下,沒有摔著,倒是足踝一陣刺痛。
「金兒,別摔著了。」體貼的囑咐,隔著老遠傳來,還可以听出他話里的笑意。
「少羅唆!」她情緒激動,反倒忘了腳上的疼,隨便就抓了一個擠在大旗後看戲的男人。「你,娶我!」她命令道,抓起對方的衣襟猛搖。
那個被逮到的男人,當場嚇白了臉。
「不,不不要啊——」他結結巴巴說,腦袋被晃得前後搖動。「大大大姑娘——我、我已經有老婆了——」
「有老婆還來這里做什麼?」金金火冒三丈松手,伸手再抓一個來不及逃走的。「喂,你——」
話都還沒說完,那男人已經撲通一聲,跪下求饒,痛哭流涕的求她高抬貴手。
「嗚嗚,大姑娘饒命啊,咱全家都是靠嚴家吃飯的。」他磕頭如搗蒜,把石地撞得砰砰作響。
「沒有用的東西!」她咒罵著,還想再找下一個「幸運兒」,那些人卻早已嚇得紛紛走避,爭先恐後的散開。她才朝前走了一步,所有的人卻萬分害怕、動作一致的跟著往後退了一步。
嚴燿玉坐在椅子上,眼見她到處抓人,卻對他視若無睹,心里頗不是滋味,眼里多了一絲陰霾。
「金兒,別鬧了。」他淡淡的說道。
她鬧?這男人竟然還有臉說她在鬧?
金金沖到他面前,伸手用力在他胸膛上一陣亂戳。「姓嚴的,你听清楚了,我這輩子就算是當尼姑,也不會嫁你。」
黑眸眯了起來,厲芒乍閃。
他生氣了!
金金沒發覺危險將至,小手更用力,恨不得戳穿指下厚實的胸肌。「你玩再多把戲、插再多旗子也沒用,本姑娘今天寧願嫁張三、嫁李四,無論嫁誰都好,就是不——」
被了!
嚴燿玉的耐心已經用盡,俊臉上笑容盡失,身旁氣氛陡然一變,神色也變得如惡鬼般嚇人。
「你這個女人,簡直可以把聖人逼瘋。」他嘶聲說道,閃電般出手,一把攬住她的縴腰。
「你這王八蛋,放開我!」金金氣急敗壞的掙扎,重槌他的背。
「等拜完堂之後,我會考慮。」他臉色鐵青,一反平常的溫文儒雅,蠻橫的扛著她就往月華樓走。
「嚴、燿、玉,該死的你,放我下來——啊、放我下來——」她大喊著,用力扭動身子,卻怎麼也掙不開腰上的鐵臂。
他置若罔聞,把她一路扛進月華樓里,四周看熱鬧的人潮,哪里肯放過他們,紛紛圍過來,差點把月華樓的大門給擠壞了。
只見月華樓內,原本擺桌放酒的一樓,早已布置成華麗的禮堂,除了嚴家祖宗牌位,兩旁還有著龍鳳花燭,以及無數大紅喜字。
「嚴燿玉,你——」連篇咒罵還沒說出口,兒上就被他賞了一掌,清脆的聲音響徹室內。
那火辣辣的痛,讓金金倒抽一口氣,疼得眼里淚花亂轉。
他冷冷的看了那又怒又怨的小臉一眼,厲聲大吼。
「劉廣!」
胖嘟嘟的劉大掌櫃,立刻滾過來,雖然百般不情願,還是乖乖的擔任司禮的角色。
「一拜天地!」嗚嗚,少主真的不再考慮一下嗎?
嚴燿玉將她從肩上放下,大掌卻仍鉗制著不放。
「你這是逼婚!」金金指控,不肯輕易就範。只是她武功不如他、力氣不如他,完全只能隨他擺布。
「對,我是。」他眯著黑眸說道,那聲音危險而溫柔,手上更沒閑著,硬是壓著她的腦袋面對大門,一塊兒拜了天地。
劉廣哀怨的聲音再度響起。
「二拜高堂!」
「該死,你不能這麼做,我——」小腦袋又被壓下去了,被迫拜了嚴家的祖宗牌位。
「夫妻交拜!」
「嚴、燿、玉!姓嚴的,我不——」
抗議無效,壓住她腦袋的大掌,力量太強大,再度強迫她低頭行禮。
「送入洞房。」
「我不要!我不要嫁給你,听到沒有?救人啊!懊死,別愣在那里,哪個人來救——唔唔唔唔——」怒喊不休的小嘴,被黝黑的大掌搗住,她憤怒的尖叫,卻只能發出模糊的嗚鳴。
嚴燿玉隨手扯了一條紅綾,在她身上亂卷,三兩下就把她捆成小肉粽,紅綾的末端還塞進那張櫻桃小口里,有效的制止一切抗議。
「多謝各位前來觀禮,嚴某今日大喜,月華樓將擺桌千席,要是願意的,就請留下來喝杯喜酒。」他微笑說完,扛起剛到手的新娘,轉身走上等候許久的馬車,在眾人的注目下揚長離去。
就這樣,她在全城的見證下,成了他的妻。
第五章
她的洞房花燭夜簡直是一團糟。
被強行帶回來的金金,就算被綁成了小肉粽,仍不死心的掙扎,被塞了紅綢帶的小嘴,也持續發出惱怒的嗚鳴。
嚴燿玉壓根兒不理會,扛著她入府,直接往新房里走,還嚴令不許任何人打擾。
當他取下她嘴里的紅綢帶,喂她喝交杯酒時,她差點咬掉他手上的一塊肉,還尖叫得連外頭的人都听得見。
「你這個該死的王八蛋,竟敢這麼對待我,你——」罵到一半,紅綢帶又被塞回她的嘴里,她呼吸一窒,連篇咒罵全悶在喉間。
嚴燿玉把她扔上紅紗喜床,深邃無底的黑眸,緊緊鎖著她,一面褪下外衫。
金金瞪大眼楮,怒火滅了一半,倒開始驚慌起來了。
不會吧,才剛把她扛回來,嚴燿玉就想要行使丈夫的權利?
她像只毛毛蟲般,困難的蠕動身子,縮到喜床的角落,背貼著牆壁。當他一手扯住她的腿兒時,她悶哼一聲,半點不能反抗的被拖進他的懷里。
唔,要是嚴燿玉想享用她的身子,就必須解開她身上的束縛,這麼一來,她或許可以覷得空檔,逃出這間新房。不過,按照以往的經驗,她順利逃出的機會,簡直小得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