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邊困惑著,一邊漫不經心地挪動臀部。不知為什麼,像是有什麼堅硬的熱的東西頂著她,讓她坐得不是很舒服。
海棠輕扭著臀,終于找到最舒適的位子……
驀地,海棠陡然抬起頭來,瞪大眼楮望著軒轅嘯而他回望著她,仍是面無表情,只有那雙深逮的黑眸泄漏了的火苗。
糟了,她竟然又犯了同樣的錯誤!
海棠面紅耳赤地掙扎著,想要下到地面去,但是這一次他不肯松手,堅實的手臂圈緊了她縴細的腰,硬是把她留在原處。
「坐著,別動。」軒轅嘯語氣淡漠,但是那雙眼楮里的光芒,但是那雙眼楮里的光芒,可跟淡漠扯不上半點關系,灼熱得幾乎要把她燙傷,且正無言地威脅著,只要她敢再蠢動,他就會撕去她身上的衣物,對她為所欲為。
她僵硬著身子,真的沒有動彈,不敢再刺激他,緊張得如坐針氈。
先前還在心里盤算著,要找機會剝了他的衣服,瞧瞧他把綢子藏在哪里。現在,她悲觀地猜測,會先被剝個精光的人,應該是她。
兩人無語凝望,時間像是停止流動。
海棠屏住氣息,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麼。如果他想染指她,她絕對逃不掉。他高大而強壯,又是西荒最有權勢的男人,可以得到想要的一切,而她充其量只是個小女僕,哪能拒絕他的臨幸?
她在心中悲哀地嘆息,知道不能指望海桐會來拯救她的貞操。那個家伙,現在不知道又流連到哪個女僕的床上去了。
要是為了偷取織造術而賠上清白,她大概會被當成偉人,名字會讓族人傳頌好幾百年。但是……但是這樣很丟臉啊!所有族人都會知道,她為了織造術,而被軒轅嘯給吃了……
海棠皺著眉頭想著,雙手交握在軒轅嘯頸後,無意識地把玩他的發尾。
縱然理智上還沒認同軒轅嘯,但是這段時間的深夜相擁,已經讓她的身子熟悉了他的。這樣親見地坐在他懷里,她雖然有些緊張,但卻不害怕。
甚至,在心中最不為人知的角落,還悄悄浮現了一丁點兒的期待。她的唇瓣,又開始感覺有些酥酥麻麻的,被他的目光望得心中小鹿亂撞。
他的呼吸變得濃濁,逐漸靠近她,一雙黑眸鎖住她,催眠著她。
海棠在他的目光下輕顫,無法逃開,沒有意識到,自己甚至已輕啟柔軟的唇瓣,等待著他的吻……
門上忽地傳來輕敲,石門被打開,古磚領著一群人站在那兒,福態的身軀艱難地行禮。
「嘯王,這是您吩咐要的熱水。」他恭敬地說道,等到抬起頭,看見在石椅上纏抱在一起的男女,一張胖瞼迅速脹得通紅。
那群人扛著一個巨大的石盆,里頭注滿了溫水,在離石椅很遠的地方,就放下石盆,不敢靠近。一個女僕走了進來,送上了浴巾等用品,另一個則是送來熱燙芬芳的茶湯,顫抖地放下後就連忙退開。
人們一字排開,站在牆緣,離兩人很遠很遠,低垂著頭,連大氣都不敢喘。
「出去。」軒轅嘯皺起眉頭,淡淡地下了命令。
那些人像是听到特赦令,全都跳起來往外沖去,不但不敢久留,甚至連回頭看一眼的勇氣都沒有,只差沒有喜極而泣。海棠懷疑,他們出去後,會跪在庭院里叩拜天地,感謝自己能大難不死。
只有古磚在關上門時,偷偷多看了一眼。他的視線落于坐在嘯王大腿上、面色配紅的美麗女子身上。多麼奇怪的女人,竟然完全不怕嘯王,膽敢在嘯王懷中,沒像一般女子嚇哭或是嚇昏,還大膽地把玩著嘯王的黑發?!
他心里充滿好奇,卻不敢留下來,把疑問都成在心里。
是他眼花看錯了嗎?怎麼老是覺得,剛剛那匆促的一眼里,似乎看到嘯王那嚴酷的臉色,竟變得較為柔和了些……事實上,嘯王望著那女子的表情,甚至可以稱得上是溫柔的。
嘯王對一個女人溫柔?可能嗎?會是他太過恐懼所產生的幻覺嗎?
迸磚抱著一肚子的疑問,皺著眉頭踱步離去。
趁著僕人們送東西時,海棠逮著了機會,一扭縴腰,滑下他的大腿。
她走到角落,偷偷用手捂著熱燙的雙頰,心兒亂跳。要不是有人打破那一刻迷咒,她大概真的會呆愣地臣服于他,被他所吻,或是任由他做出更多更多
想想真是可怕,這一切跟偷取織造術沒有任何關系,但她就是抗拒不了他,幾乎要被他的體溫給融化,癱成一團軟泥,任由他揉捏撫弄。
「回來。」背後傳來低沉的聲音,明顯地為她的逃離而不悅。
海棠用力搖搖頭,逃到巨大的石盆旁,才敢直視他那張濃眉深鎖的臉龐。「你不先洗澡什麼的嗎?再耗下去,等會兒這些熱水跟茶湯都會變涼的。」她吞吞吐吐地說道,縴細的手放進溫水里輕輕撩動。
軒轅嘯眯起黑眸,望了她半晌,看出她刻意在躲避,酡紅的粉頰泄漏了少女的羞怯。
從她的反應看來,她無疑還是一個生女敕的處子;雖然在夜里她會纏抱著他,會在睡夢中慵懶地回應他的吻,但那卻是生澀而輕柔的。為了不驚醒她,他總是輕舌忝著那柔軟的唇,細細品味逗弄著她口中的丁香小舌,沒有吻得太深。
只是,這樣的淺嘗已經不能夠滿足他,他的因為她而疼痛著。
他站起身來,隨意地褪去身軀最外頭的那件披風,往海棠走了過去。
她瞪大眼楮,雙手抓緊了石盆的邊緣,克制著想逃走的沖動。「你在做什麼?」他月兌衣服的目的,該不會是想要就地「享用」她吧?
軒轅嘯看了她一眼,從她逐漸變得蒼白的臉色,到她瑟瑟輕顫的嬌軀,原本火炙般的,竟神奇地退去。發現她開始恐懼,令他提不起半點「興致」,寧可放任煎熬疼痛,也不願意讓她感到害怕。
「沐浴包衣。」他冷硬地回答道,敏感的察覺海棠松了一口氣。
從他紓解的眉頭,她猜測出危機已經過去。
她轉頭四望,想找些東西來分散他的注意力。鼻間聞到芬芳的氣味,她看見那碗茶湯。
「入浴前,要先喝些茶嗎?」她小心翼翼地說道,端了茶湯接近他,希望他喝了茶之後,能夠消消火。呃,當然,不論是他的怒火還是欲火,她都希望能夠靠著這碗茶來消洱。
軒轅嘯解下腰際的配劍,淡漠地點點頭,緩步走到石盆旁。
海棠將茶杯速了出去,動作仍是十分謹慎。她腦子里還惦記著,先前跟他肌膚相貼時的尷尬,只是稍微回想,心中就浮現某種異樣的感覺……
她想得太出神一指尖無意模到他的手,熱燙的感覺又竄入血液,她嚇得連忙松開手。「啊!」她發出一聲低叫。
雙手縮得太快,那茶杯飛了出去,芬芳熱燙的茶湯在空中化為一道弧線,灑了他一身,茶水從他濕淋淋的臉龐往下滴流。
在茶水形成的小瀑布下,軒轅嘯的臉色十分難看。
「該死的!」他低咒一聲,伸手抹了抹臉,凶狠地瞪著她,氣憤得不知該給她那小巧的圓臀一陣好打,還是狠狠地吻她,直到她再也沒精力惹出這些小麻煩。
「對不起。」海棠低嚷著,連忙靠上前去,想要彌補無意間犯下的錯誤。看見茶水燙紅了他臉部及頸部的肌膚,自責的情緒淹沒了她。
她扯起裙擺,用柔軟的絲綢擦拭著他臉上的水漬,但是茶水雖然擦得掉,黝黑肌膚上浮現的紅痕,她就束手無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