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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皇逗美人 第13頁

作者︰典心

「痛不痛?」海棠連忙問道,雙手在他肌膚上滑動,想替他抹去那些疼痛。她沒有察覺,此刻兩人靠得很近,她幾乎等于是站在他的懷抱里。

他緩慢地搖了搖頭,因為她流露出的焦急,擰緊的眉頭逐漸松開。

「真的嗎?」她沒有察覺到,那雙銳利的黑眸,眸光有些轉變,一雙小手仍在他的臉部及頸部流連。

他的頸部有一處肌膚被燙得好紅,肯定是痛極了,她心中十分自責。

小時候曾經被熱水燙傷食指,她還記得那種疼痛,那時她哇哇哭了好一陣子。而現在他的燙傷更嚴重,怎麼可能會不痛?她憶起幼年燙傷時,母親所采取的動作,一時間想也不想便照本宣科地做了。

原先海棠只是輕撫著軒轅嘯的頸部,而後讓他大為震撼的是,她竟靠上前來,柔軟的紅唇一張,竟就貼上那處有些刺痛的肌膚——他高大的身軀完全但住,如石像般僵立不動,因為她的舉止而動彈不得。

濕潤的唇貼上他的頸部,那柔軟的觸感讓他全身一顫,而她滑出唇瓣的靈巧小舌舌忝著那處皮膚,更讓他的理智幾乎崩潰。

「不痛了,不痛了。」她輕舌忝著他,一面連聲說道,拿他當小孩子似地哄著,完全忘了他已經是個成熟的男人。

海棠的舉止里只有純粹的關心,沒有包含半點煽情的誘惑。當他克服了之後,浮上心頭的是某種更深刻的溫暖情緒。

這感覺其實不壞。不,其實該說是好極了。他能夠感覺到,她全然無保留的關心。

看見茶水儒濕了他的衣衫,海棠抬起頭來,小臉上滿是焦急,想要察看他衣衫下的肌膚,是不是也被燙傷了。

「快把衣服給月兌了。」她急促地說道,短短的時間內,情況完全改觀,反倒變成她急著月兌他的衣服。

先前海桐提議過,要她找機會剝了軒轅嘯衣服的事情,在此刻倒被她忘得一干二淨。她扯開他的衣襟,迅速地剝下那件黑絲衣袍,對他赤果黝黑的寬闊胸膛視若無睹。

而他的胸口,垂掛著一枚墨色的圓五,看來十分古樸。

海棠只是匆促地看了那圓石一眼,沒有多想,一面把手里的黑絲衣袍卷了卷,扔到一旁去,她測了一下石盆的水溫,然後轉過身去,想著要再喚些僕人來,再倒入一些冷水,但摹然映入眼簾的東西,讓她全身一僵,倒抽了一口氣——

那是一個模糊的印子,烙著張牙舞爪的虎紋,深刻而猙獰,竟然就烙在他的血肉之軀上。烙痕的年代久遠,肯定是在他還是幼童時就烙上的,黝黑的肌膚在烙痕的邊緣,形成丑陋的皺折,讓那虎紋看來更加嚇人。

听見尖銳的抽氣聲,軒轅嘯高大的身軀變得僵硬,迅速地轉過身來,銳利的黑眸掃過她蒼白的小瞼。他知道她看見了什麼。

背上的白虎烙印是他承受軒轅無極罪孽的證據,帶給他無比崇高的皇子身份,卻也為他帶來了死亡的陰影。眾人知道他承受父孽,更加恐懼,把他視為軒轅無極的化身。

曾經有女人,在歡愛時看見他背上的烙痕,尖叫著奪門而出,赤果地躲在庭院一角啜泣,嘴里嚷著,寧死也不願跟一個邪魔同床共枕。

從此之後,他總刻意藏起背上的白虎烙印,不肯讓人瞧見。而如今,卻因為對海棠松懈了防備,他意忘了這件事情!

軒轅嘯全身僵硬,瞪視著她,等著她尖叫或是昏厥。她是會逃走,還是會哭叫、指著他大呼邪魔?

時間凝結,海棠顫抖地望著他,以手捂著唇。然後,淚水如同斷線的珍珠,一顆顆地滾出她的眼眶。

他愣了一愣,沒有想到她竟會哭泣。她是被嚇哭的嗎?

海棠站在原地,無法阻止淚水的滑落。她開始有了動作,卻不是如他所猜測的轉身逃開,反倒舉步更加靠近他,一雙顫抖的小手撫上他的背部,撫模著那個連他都不願意去觸模的白虎烙痕。

「不痛……不痛了……」海棠低語著,因為哭泣,連話都說不清楚。她實在忍不住了,紅唇一扁,哭泣的聲音逐漸變得響亮。「不痛、不痛了。」她輕撫著他的背部,卻愈哭愈大聲。

黝黑的肌膚上,不但有著丑陋的烙痕,看得仔細一些,還可以看到鞭子抽打過的痕跡,遍布了整個背部。是誰那麼殘忍,竟然這樣對待他?想到他曾經承受的傷害,她的心就難過。

難怪他始終不曾展露笑容,始終拒人于千里之外,要是有人曾經這樣傷害她,她肯定也會變得跟他一樣,再也不相信任何人。

心中的母性澎湃洶涌,她一面哭泣,一面憤怒地想殺死那個膽敢如此傷害他的人。

海棠的反應讓他措手不及,有半晌的時間,根本弄不清她嘴里低嚷的到底是什麼話。他只能從她的態度上猜測,她並沒有因為那個烙痕而厭惡他。這個認知,讓他懸著在心中的巨石落了地。

但是她卻一直哭,像是受到了巨大的委屈,淚水都沾上他的背部。

「為什麼要哭?」軒轅嘯詢問著,不明白她為什麼哭得那麼傷心。舉起手,他以拇指拭去她粉頰上的淚水。

「因為……」她一面哭著,一面抽喀,在他黝黑有力的指掌下抬起頭來。「因為你好痛、好痛啊!」她難得哭泣,但是一想到他受過的苦,淚水就止不住。

海棠的回答,讓他心中一震。如同有驚雷閃過,擊碎了他心中某種堅硬的檢格。

他是軒轅無極的兒子,承受父親的罪孽似乎是理所當然的,旁人總是恐懼著,對他恭恭敬敬,從來沒有人會因為他的傷痛而流淚。

從有記憶以來,似乎沒有人如此關心過他,焦急地在乎他是否疼痛。就連十八年前,他被烙上白虎印,發著高燒,在劇痛間輾轉時,也沒有人詢問過他痛不痛。

只有海棠,擔心他燙著,擔心他痛,就連看見他背上的舊傷,也會哭得淋瀝嘩啦,明眸成了流泉,不斷地涌出淚水。

「你在為我哭泣嗎?」他低聲問道,平時冷硬的語氣里,夾帶了情緒的波動。

從來沒有人在意他的疼痛,而她竟為了他而哭泣!

欣喜的情緒來勢洶洶,卻也夾雜著濃濃的心疼,她哭泣的傷心模樣折磨著他,淚水像是要滴穿他的理智。

「別哭了。」他低吼一聲,將她拉人懷中,用盡力氣擁抱她縴細小巧的嬌軀。

「你一定好痛、好痛的,那些傷……」她固執地說道,靠在他懷里低聲嚷著,紅唇在一開一台間,摩擦著他胸前的肌膚。

帶著淚痕的小臉緊貼著他赤果的胸肌,他的心跳震動著她的耳。

「就算真的痛,現在也不痛了。」軒轅嘯緊擁著她,薄唇上緩慢地浮現一抹溫柔的弧度。那其實稱不上是笑容,卻的確是微小的歡欣;他因為她的關心而愉悅著。

「怎麼可能?」她瞪大眼楮,想指責他嘴硬,但是一抬起頭來,微張的紅唇竟然就被堵住——

那炙熱的薄唇準確地找到她,覆蓋在柔女敕的紅唇上,睡夢中那被蝴蝶羽翼刷過的酥麻感,一瞬間被加強了無數倍,凶猛地竄入她的四肢百骸。

他吻住她,不讓她繼續說話或是哭泣,所有的情緒都宣泄在這個吻中。

「晤……」她低喊了聲,卻讓那靈活灼熱的舌乘機滑入,勾纏著她女敕女敕的舌尖。

軒轅嘯的舌描繪著她的唇,以雙手探索著她的嬌軀,一手攬抱縴細的腰,另一手則攀上她胸前圓潤的豐盈,揉握著那兒的柔軟。首次在她清醒時擁吻她,他格外瘋狂而霸道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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