鑄劍谷景色依舊,小徑上開始有了零星的蟬鳴。
當他們回返鑄劍谷時,已是氣候燠熱的五月,通天爐內的火焰熄滅,眾多的鑄劍師早已收拾了細軟,趁著歇爐的時日回返家鄉。整座鑄劍谷,只剩下夏蟬的鳴叫聲。
若芽先行走人鑄劍谷,稍微提起細致的藍紗,優雅的身段穿過那處劍冢,每一柄光亮的創身上,都有著藍色的倒影,在炎熱夏季里,竟有一絲詭異而寒冷的氛圍。
"五月是燠熱時期,這段時間里,天地毒物橫行,鑄劍時怕沒有神明相助,反而會遭來厲鬼窺視,所以自古以來鑄劍匠師都會避開五月,通天爐內的火焰不起,等到六月時再行開爐。"她仔細地說著,稍微回頭看了他一眼,那俊朗高大的身影映入眼中,她的臉兒微紅,嬌羞地一笑。
溪流巨石上的纏綿後,她昏厥了過去,半天未能清醒。當她醒來,竟是躺在一間客棧的房里。
她因為初試雲雨的疼痛與歡愉,倦極後昏迷不醒,世遺不再趕路,把著她回返小城,在客棧內落了腳,始終守候在床榻旁。她睡來時,就看見他沉默地坐在桌旁,那雙黑眸緊盯著她,雖然沒有明說,但是這樣的關懷燙暖了她的心。
雙腿間最柔軟的一處,有著羞人的酸疼,她幾乎無法行走,更別說是趕路。她嘗試著要行走,卻酸軟得差點跌倒。
他取來了藥膏,在她嬌羞不安的抗議中,堅持為她涂抹在傷處,而後又讓她歇息了一段時日,才再度啟程。
當她破身的傷處痊愈後,他像是最饑渴的野獸,貪婪地享用著她,日日夜夜地向她索歡,無論如何都要不夠她。
若芽雖然羞怯,卻沒有再反抗。心里已經認定該是他的人了,現下就只缺在父親面前拜堂的儀式,他們實際上已經算是夫妻。
一路行來,因為她的傷勢,以及他的貪歡,耽誤了不少時間,他沒有多說什麼,倒是給予她最詳盡的保護。她的心里其實是甜蜜的,以為人間夫妻最美好的情況,不過是如此。
回到鑄劍谷時,她滿心以為父親大概已經回來了,但是走到父親居住的屋子前,看見屋內還是一片死寂,她有些失望地嘆了一口氣,推門走了進去。
"爹爹還沒回來呢!"她轉過頭去,想要告知他,卻看見他站在門前,背對著光,面孔都隱蔽在陰影里,那模樣看來竟有點可怕,她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沒有听見她又說了什麼,在入谷的地方,她所說的話讓他皺起眉頭。"五月不能開爐?"他的黑眸眯了起來。
這段時日里,他為她深深著迷,她的溫柔美麗讓他幾乎要忘記了最初的決定。只是在踏入鑄創谷,看見那座劍冢的一瞬間,血液中復仇的因子又再度騷動。
美好的日子是那麼短暫,他血液里有著根深蒂固的執念,轉眼就忘記這些時日來的點點滴滴。看著那些殘劍,他想起了沈寬給予他的羞辱。
"是的,不能開爐,我先前也該跟你提過,不是嗎?"若芽困惑地看著他,走上前來,縴細的手心覆蓋著他的胸口,不明白他的表情為什麼變得這麼可怕。"世遺,你怎麼了?"她發覺他的黑眸里,有著駭人的光芒。
"不行,我不能再等待。"他凶狠地說道,握緊了若芽的手,力道之大簡直就快握斷她縴細的骨頭.
她因為疼痛而低呼一聲,不安地看著他,
"世遺,你弄疼我了,不要這樣。"她掙扎著,被他的表情嚇壞了。眼前的他好陌生,她全心愛戀、心甘情願與之纏綿的男人,會露出這麼可怕殘忍的表情嗎?
他慢慢減輕力道,持續地將她拉近,嘴角浮現笑容,"若芽,你已經是我的人了,對吧?別再隱瞞我,告訴我詳情,把你父親不傳的秘密告訴我。"他誘哄地說著。
早就听聞絕代的匠師都會有著不外傳的秘訣,海禹能夠鑄出最好的劍,也該是有某種神秘的方法。若芽是海禹唯一的女兒,不可能會不知道。
世遺根本就不相信,她先前所說的種種,說什麼已將鑄劍的一切方式傳授給他。人總有私心,海家肯定有著某項秘訣。
"秘密?世遺,我不懂你在說什麼。"她萬分困惑地看著他,沒有辦法掙月兌。兩人曾經這樣緊緊相貼多次,他的靠近總是讓她臉紅心跳,為什麼這一次的擁抱,卻讓她不安到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