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含笑望著他。「商昨昔……」圓圓的貓兒眼像似沉入了繁星,光芒閃爍、璀燦奪目。
「嗯?」他目光往下,瞧見她雪白的藕臂拉住他的衣袖。
「不必解了。」
「什麼?」他從來沒有這樣呆過,俊俏的五官司完全定住,變成笨蛋一枚。
「我說,就這樣吧……」她半坐起身,小手沿著他的臂,攀上他的肩,溫熱的吐息吹向他耳畔,拂得他面紅耳赤。
「你確定?」
「你給我下魂夢草,不就是希望我在這里休息一天?」
「我只想你好好睡覺,可沒要佔你便宜。」這一點要表明清楚。
「我知道,你是君子。」所以她才喜歡他,心甘情願委身于他。「但對你我這等功力的人來說,睡足一天和調息一個時辰的效果是差不多的,那何不利用時間做些別的事?」
「你……當真?」驚喜來得太突然,他恍覺似夢。
「在冰窟時,你親我,我說過,不要在那里。」
他黑眸越來越亮。照她話里的意思,她也喜歡他,想與他親近,只是她不喜歡冰窟,所以拒絕了他,但她接受這間小小的斗室。
「小捕快,我發現臉越來越可愛了,我喜歡臉。」俯子,他花佛永不厭膩地吻著她,那豐潤的唇瓣是天下間最美妙的所在。
她回應他的吻,雙手模回他的腰帶。
他的手沿著她縴細的鎖骨一路滑到不堪盈握的柳腰,愛憐地徘徊。那麼柔軟的身體,為什麼她打起架來可以跟他比狠?
她解開了他的腰帶,衣襟微敞,露出他古銅色的肌膚。
「問你(你)一個問題。」兩人不約而同地開口。
「你(你)先說。」默契太好也是一個問題。
商昨昔和蘇覓音對視一眼,一起笑了,雙手摟著對方,傾听彼此的心跳,外界的紛擾——遠去,沉澱在眼眸底的是濃濃的深情和愛意。
「嫁給我吧!蘇覓音。」
「好。」她吻上他的耳,在他耳畔回應了他。
他申吟,微笑著轉過頭,親一下她的唇角,和她小巧的丁香追逐嬉戲。
她的喘息越來越沉,清麗的嬌顏被情火燒灼得配紅欲醉,只覺在他的手下,身子越來越熱,整個人要酥軟了。
「商昨昔……嗯……你……」初嘗,她說不清自己想要什麼,要他停下?不,她舍不得,要他加快,她也說不出口,只能斷續地呢喃著,只有無意義的字匯。
他的手沿著光滑果背來到她挺翹的豐臀,輕輕地一捏。
「啊!」她驚呼,忘情地抓住他的臂膀。
「唔!」她的手勁挺大,他手臂一陣痛,但更多的是刺激和騰騰燃燒的欲火。「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他勾起她的下巴,又吻上那紅艷的唇。
她嬌喘,修長的雙腿不覺地在床上磨蹭著。
「嗯……」他吻得太深,她似要無法呼吸了。
當他的手順著她平滑的小骯一路下移時,她身子一陣顫抖,雙腿瞬間軟了。
「啊……」迷人的嬌呼沖口而出,她臉色紅得如夕陽西落、彩霞片片的燦艷天幕。
「小捕快……」他看得痴迷,說不出話來。「我真喜歡你。」
他覆在她身上,枕被翻轉間,鎖住了一方的春意——
第6章
離開山間,當商昨昔和蘇覓音趕回京城時,曹天嬌已經被推出午門,準備斬首。
「怎麼辦?」商昨昔既想救小師妹,又不願蘇覓音為難。至于顧明日率人劫囚是不是違反國法,他才不管,不公正的律法不需要遵守。
「我現在入宮見駕,你想辦法阻止顧先生他們劫囚。」她對著他頷首。「放心,我以頭上烏紗擔保,曹校尉絕對沒事。」
他氣苦。「我當然想救小師妹,可我更想你平安啊!」她老是公而忘私,讓他很擔心。
她一愣,嬌顏霎時通紅,他的愛護總讓她也喜也羞。
「答應我,別隨便拿自己作保,真不成,咱們再想辦法,你別太勉強。」他捉著她的手說。
「嗯!」她心跳得好快。
「什麼?」他沒听清她的話。
她深吸口氣,平復羞怯的心情。「我知道怎麼做,我們分頭行事。」她轉身,飛奔向皇宮,行到半途,又忍不住回眸再瞥他一眼,只見那燦白身影傲立人群,正對著她微笑,心里是說不出的滿足。
蘇覓音離開後,商昨昔便憑著自己對顧明日等人的了解,在人堆中左轉右拐,來到一名白發老人身旁。
「好久不見,大師兄。」他一把捉住對方的手。
「壯……壯士,你認錯人了,老漢……並不認識你……」
「別裝丁,大師兄。我天生對氣味敏感,只要我的鼻子想記住一個人,他跑到天涯海角都躲不掉。」
「有這樣的好鼻子,你應該拿去記你的小捕快才對,記我干什麼?」冷冷淡淡的聲音,果然是顧明口。
「阻止你劫刑場啊!」
「你是擋住了我,但二師弟、三師弟他們卻不會罷手,你不過是做無用功。」
「所以請大師兄發令,阻止其它師兄弟的行動。」
「然後放任小師妹魂歸地府?辦不到。」
「小師妹不會死的,蘇覓音已經進宮見駕,她會阻止行刑。」
「萬一皇上不赦呢?」顧明日冷哼。「醉香樓一案已然轟動朝野,百官上書,請求處斬曹天嬌以正視听,單憑蘇覓音一人,如何回天?」
「我不知道她會做什麼讓皇上收回成命,但我相信她,她說能救小師妹,就一定能救。」
「你很信任她?」
「是。」只要提及蘇覓音,商昨昔眸中便不自覺閃過一抹溫柔。「我也相信大師兄,既然是你定計劫囚,就不會做出正面硬撼朝廷威權的傻事,肯定另有布局,請你停下一切計劃吧!」
彼明日撫著下巴的假須。「我可以讓大家等著,上頭不喊斬,我們便不動手,但是……你知道的。」
「逼不得已,我陪你們一起劫囚,不過……」他放開顧明日,笑得好賊。「大師兄,以小捕快的個性,皇上若不赦人,她必不罷休,倘若惹惱皇上,身陷囹圄,這劫囚一事……還請諸位師兄弟再來一回。」
「憑什麼?我們可沒理由為一個朝廷走狗冒生命危險。」
「就憑她是我娘子,這理由足夠了吧?再說,我和她的姻緣是大師兄一手促成,你好意思見死不救?」他從懷里掏出一株魅惑草,送到顧明日手中。「承你大恩了。」
「然後呢?我送你良緣、又贈大禮,你就只有一句‘承情’?」
「當然不是。大師兄所為,師弟不敢或忘,已經逐條從冰窟歷險中扣除。」他很大度地拍拍顧明日的肩膀。「你放心,我不會再跟你討那筆帳了。」
「你夠厚臉皮。」
「大師兄謬贊。」
彼明日氣得不想跟他說話。
但商昨昔耍起無賴,無人能敵。「大師兄,你難得煉一把好劍,不留著等進墳墓時陪葬,送蘇覓音干麼?」他怕顧明日送劍別有目的,那把劍至今不敢交給她,正握在他手里。
這卻是顧明日胸口一大劇痛。「劍成之日,你們兩人從天而降,蘇覓音的血恰巧滴落劍身,神劍認主,這是天意,我還有什麼辦法?」
「融爐再煉不得了?」他嘴上不在意,心里卻狂喜。這刻著「覓音」二字的長劍可是千金難求的好貨色。
「閉嘴!你把我的寶貝當成路邊三把十兩的破劍?」
「大師兄,你閉關太久,不知道現在東西都漲了,破劍一把就要十兩銀。」
彼明日被他氣得半死,半晌說不出話。
商昨昔只當沒看見。其實他還是小心眼,在報陷落冰窟的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