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懂,我愛你,就忍不住要為你做一些事倩,這不就已經是壓力、是束縛了嗎?」
「我一向也沒有找人共餐的習慣,但這幾天我日日買飯盒來這里吃,陪陪你、跟你說話,你覺得煩嗎?」
她想了下,搖頭,其實很感激他的用心的。
「我無法承諾你完全不變,因為兩個人不是一個人,我們總得找出一個平衡點,以維持長久的和諧相處,是不!但我認為這一點必須是我們兩個人都認同的,不特別犧牲某一方來遷就另一方,這才是我要的男女關系;我深信,這亦是你喜歡的。」
她沉吟了半晌。「我一直很害怕,怕你要我在工作與你之間作個抉擇。我選不出來,好幾次我都好想逃,而……幸好我沒逃,韞霆,我……」
「先打電話吧!」他把電話拿給她。
她邊拔電話、邊看他。
他噘唇在她頰邊印上一吻。「未來,我們還有很多的時間,我們會相處得很好的。」
路箴茗笑了,烏雲盡散、顏若朝華,在電話接通後.她又一頭栽入工作中。
郝韞霆沒有打擾她,靜靜地離開了。
他們的愛又更進了一步,雖然離終點還有一大段距離,但他深信,他們會一同到達!
第九章
路箴茗覺得她的心情就像撥雲見青天般開朗。
她接受了郝韞霆的追求,他們的關系進展迅速,而彼此的相處也越來越和諧愉悅了。
今天是星期天,他們約會的日子,他說要來接她去東北角吃海鮮。
她口水要流下來了,特地少吃了一半的早餐,就是要好好飽食一頓螃蟹、龍蝦、鮮魚等各式美味料理。
離約定時間還有十五分鐘,她跑出大門,站在路口等他。
頭頂上的太陽好大,曬得她有些兒眼花,趕緊掏出手提包里的防曬油為在空氣中的肌膚增添一層保護膜。
正彎腰時,一輛墨綠色的轎車,速度飛快地開過路箴茗身邊。她急忙伸手按住了頭上的草帽。好險!帽子差點給吹走了。
路箴茗憤怒的回瞪那輛盲沖的車子。咦……好眼熟的車形、車款,啊!連車牌都熟悉呢!
「那……不是韞霆新買的車嗎?」她跳腳。「我就站在這里等他,他居然沒看見!」他的眼楮是不是放在家里忘了帶出來啊?大白目!「郝韞霆——」
听到她喚聲的郝韞霆詫異地前後左右看了看。「奇怪,我明明听到箴茗的聲音,怎麼沒見她的人?」
路箴茗就站在路口對他揮著手,但是郝韞霆卻視若無睹地將她自視界景物中剔除,轉身準備按她家的電鈴。
她的眼楮差點跳出眼眶。這家伙的戀態病懊不會又發作了吧?含憤帶怒的腳步開始住前沖。「郝韞霆——」
「喝!」他跳起來,真的听見她的聲音了。「箴茗!」站在他身後的是個英國小村姑,一副從蘇格蘭畫里跑出來的模樣,但聲音的確是路箴茗的。
哦……完蛋了!他這雙笨蛋眼楮啊,又給他惹大禍了。
她雙手插腰瞪著他,一副要吃人的表情。
「原來你還認得我啊?」
「嘿嘿嘿……」他傻笑。「怎麼可能不認得!你是我最最心愛的女朋友呢!」
「是嗎?」恨不能一腳踢掉他一臉的白痴樣!「剛才是誰開車經過我身邊,卻連我的存在都沒發覺啊?」
「咦?是誰呢?」他顧左右而言他。「那種沒眼光的人。
我們就不要理他了,去約會吧?」
「大白痴!」她一腳踢向他的小腿。「說!為什麼沒認出我來?」
「唉呀——」他抱著腿哀嚎。「我沒見過你這副打扮嘛!」剛剛開車經過她身邊的一瞬間,他還差點以為自己跑錯時空,進入英國呢!哪會將她聯想在一起!
「你的眼力實在有夠差耶!」路箴茗長嘆口氣。她是個卸任的模特兒,最愛給自己改變造型,做各式不同樣貌的打扮……而她居然會看上他?冤孽哦!
「呵!」他上前一步,嘻皮笑臉地摟住她的腰。「對不起哆!以後我會更努力去看你,就只看你一人好不好!原諒我啦!」
「你啊、你啊……」氣不過,她伸手扭了扭他堅挺的鼻梁。「這次就原諒你了,再有一回,別怪我見你一次,罰你一次。」
「罰什麼!」他低下頭,輕咬她小巧的耳垂、粉頰。
「啊!」怕癢的她在他懷里縮起身子。「別鬧了,好癢,快放開我。」
「你不告訴我罰什麼,我就不放開你。」她越想逃,他越卷起舌頭,舌忝著她綿軟的耳垂。
「我……還沒想到,怎麼告訴你嘛!」
「哇!那我以後不是很可憐,得隨時小心你心情HIGH,就要整我。」
「不想受罰就睜大你的眼,小心別再錯認我了。」路箴茗扭著他的耳朵坐進車里。「你知道這對女孩子來講是件多無禮的事嗎?被最親愛的人錯認,很難過耶!」
「原來你愛我啊!」郝韞霆邊發動引擎,還不忘對她直拋媚眼。
她皓亮的秋眸圓圓地大睜著。「你少住臉上貼金了!」
「剛剛都泄底了,現在才來否認,來不及啦!」車子迅速往東北角駛去,他逗她也逗得正開心。
「是嗎?」她伸手扭住他的耳朵。「那你就好好接受我的愛吧!」
「哇!這算什麼愛啊!」他痛叫。「你快放手啦!」
「打是怕、罵是愛,我不好好打罵你一番,怎顯得出我對你的深情厚愛!」
「你有虐待狂啊!」
「對啊!罷好配你這被虐狂。」
「我才沒有那種變態嗜好。」
「因為你的變態病在另一方向。」她放開他的耳朵,傾過身子在他肩上狠狠咬了一口。
他疼得五官皺成一團。「是是是!沒認出你,都是我的錯,那你罰也罰過了,該放我一馬了吧?」
「哼!」她松嘴。「我真不明白,我的臉又沒變,不過換個發型、衣服、彩妝,這樣你就認不凶了,怎麼會有人眼力這麼差啊!那你的親朋好友呢!我就沒見你錯認過大哥、二哥、干媽,或君梧邢他們;難道你的變態病是專挑我來發作的?」
「不是這樣的,不過我也覺得很奇怪,一般比較熟悉的人、我很少錯認的;像大嫂、二嫂,剛開始一個月,我是偶爾會搞錯她們誰是誰,但日子一久,當我認清了她們的本質後、不管她們的外表再怎麼變,我都不會再認錯了。」
「真是只對我發作?!」天哪!她大受打擊。
「我還沒說完呢!」他喟嘆一聲。「我也不是真認不出你,只是……不知道該怎麼說,別人換造型變的只有外貌;可你不同,你是連心、跟氣質都一起變了,有時候我都要懷疑,你是不是出身舞台,怎麼能如此融入造型中?」
耙情還是她出身模特兒,習慣穿什麼衣服、就表現出何等氣質的錯?這番多樣的可塑性,在模特兒界中是難得的才能,但遇上眼力特差的他,便硬生生變成障礙了。
唉!耙情她是該收斂、收斂了,別再一天到晚玩變妝,要不然他尚未被搞瘋,反倒是自己先教他給氣死。
「真生氣啦?」見她久久不語,他低頭直賠罪。「對不起嘛!你別惱了,我今天特地租了一艘游艇,我們出海去釣魚啊!釣上來的海鮮可以現做現吃別有一番風味喔!」
既有了決定,她便拋去了煩惱,一心沉醉于玩樂。
「你會弄嗎!千萬別指望,我可不會做菜。」
「這點你盡避放心,我們家三兄弟個個都有一副好手藝,我雖不是最棒的,但也保證夠你享受了。」
「好吧!那我們就出發,」她意氣昂揚,像個發號施令的大將軍。「目的地東北角,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