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了,甲板上的風有些兒涼。
路箴茗閉上眼,舌忝去嘴邊最後一絲魚肉,郝韞霆的手藝真不是蓋的。
一道女乃油烤鱸魚,美味香甜得令她恨不得將魚兒連骨、帶皮一塊兒吞下月復去,好吃極了!
「還滿意吧!」郝韞霆收拾了一切殘余,走過來坐在她身畔,一起享受海風的吹拂,
她只有點頭的分兒、神思還沉醉在方才的美味佳肴中、人生得以如此愜意快活,還求什麼呢?
「那下回一起上山去,弄山菜給你吃好不?」他手指卷玩著她滑溜的黑發;倘若他們結發之後,還能有今時的幸福,那便是人生最大的樂趣了。
她睜開眼瞄著他。「總覺得你有陰謀!」
「我正想著,可有辦法讓你再也離不開我呢!」
「這算是求婚?」
郝韞霆笑著問︰「你要點頭嗎?」
她坐起身,半趴在他胸膛。「不會太快嗎?我們彼此都還不大了解。」
「你想知道什麼?你問,我說,不就得了?」
她用力一推,將他壓在身下。「我這才知道你很懶,連花時間讓感情自然養成都不肯。」
「非也、非也。」他伸手,緊摟住她的縴腰,讓她的下半身與他的緊緊相貼。「只是不想彼此猜測吧!有話攤開來說,在那邊觀察、測試、搞一堆小把戲,美其名為培養感情,萬一猜測錯誤了呢?只是徒添麻煩罷了!」
「啐!我知道你這張嘴厲害,死的也能講成活的。不過我還是不能答應你、你不需要時間,但我需要。」
「為什麼?還不能信任我?怕我束縛你!」
「早不怕啦!只是心頭有些兒不踏實,老覺得現在的一切像夢!」
「怎麼說?」
「我要知道早問你啦!就是不曉得才要時間的嘛!」跟他在一起真的很快樂,但……她不知道心里的憂郁來自何方,只是總會莫名地擔心、害怕。
他細撫了她的粉頰好半晌,翻身將她壓下。
「好吧!你要時間我給你,多久都沒關系。」郝韞霆俯身,親親她的小嘴。
「你不怕嗎?」她氣息不穩地問道。這樣緊密的肢體接觸,教她心里沒來由一陣火燒。
「怕什麼?」他繼續輕吻她白細的頸項。她的肌膚好女敕、好柔,他輕輕一吸,就留下一個粉紅色的印痕了。
路箴茗在他身下輕顫。「你不怕日久生變,我會跑掉!」
「不怕。」他幾乎把她的耳朵整個含入嘴里了。「不管你怎麼跑,我都會追到你,只要我們還是相愛的。」
「自大狂!」她搖頭將耳朵搶出他的狼嘴。
「這是自信。」他轉而襲上她平滑的額頭,自秀氣的美人尖吻起,沿著那飛雁也似的黛眉、水般秋眸,漸至那潤澤嫣紅的唇。
「唔!」她悶哼一聲,卷起丁香也跟著探入他嘴里。
他的舌歡欣鼓舞地恭迎著嬌客入門,使出渾身解數,與它纏綿嬉戲。
短暫的分開是因為她肺里的氧氣消耗殆盡了,不得不放棄親吻的愉悅,先喘口氣再說。
然而他的肺活量似乎是她的一倍,在她累得直喘氣時,他尚有余裕沿著她縴細的脖頸,吻向她雪白的豐胸。
「啊!」她像只離水的魚兒,背脊整個繃緊了。
他手指一挑,輕易地解開她的胸衣。在夕陽余暉中,兩朵雪白的香蓮綻放在天地間。他為她的美倒吸口涼氣,她體內的欲火則因沁涼的海風吹拂,煽出另一波曖昧的情潮。
遏抑不住的體熱在兩具交纏的身軀間爆發。
他很快地,將她身上的衣衫全部解開。
在甲板上,一具白瓷精雕的玉體漸漸顯露。夕陽終于隱沒,談談的月華照射在路箴茗身上,她的肌膚晶瑩別透得足以與明月媲美。
他微粗的大掌緩緩在她窕窈的曲線上游移。每一下踫觸都是一點火苗、很快地、她的欲情便在他身下燃燒了起米。
「韞……韞霆……」
含糊不清的呢喃像是一具火箭,直射郝韞霆的心房;再也忍受不住,他卸下了已身的衣衫。
他赤果的胸膛將她緊緊包圍著,她體內、體外每一個細胞都被他熨熱了。
他急欲嘗遍她身上每一處雪膚玉肌,她的味道像仙界的蟠桃那般香甜。
在他的溫柔喙吻中,她毫無畏懼地為他敞開了身軀。
他的身子不如她的柔軟,卻異常地堅實可靠。在那一雙鐵一般的臂膀中,她知道自己是安全的、是受寵的。
她愛他啊!這個男人,非因他的金錢、外貌,或名利,只因他是他,這名喚「郝韞霆」的男人就是她今生的最愛了。
懷著羞澀,她回應他的溫柔,縴縴十指按撫上他寬廣的背。
「箴茗!」郝韞霆有些受寵若驚,在她下月復部抬起頭來。
她唇邊是愉悅的笑,證明了她與他同樣享受這份愛。
他扶起她的腰,與她眼對眼、唇對唇。
「我愛你!」在表白的這當口,路箴茗比他更快了一步,唇貼上他的。
郝韞霆的雙手環住她的雪背,正想將她帶入懷里。
「郝韞霆!」游艇上的無線電話在此時響了起來。「‘Z俱樂部’傳來了消息,你听到了嗎?郝韞霆,你在不在?」
船上,一雙赤果的人兒,四只眼楮愕然相對著。
「韞霆,」這回無線電里傳來的是君梧邢的聲音。「我們查到最後一批失蹤的進口新娘的下落了,調查部和警察聯手,共救出十二個人,尚有八人行蹤不明,‘Z俱樂部’下挑戰書,如果想得知另外八人的消息,要你本人拿著這次我們調查得來的證據……」
听到這里,郝韞霆突然推開路箴茗,迅速跑進駕駛艙接起無線電。「悟邢,你把事情說清楚一點兒。」
「我說‘Z俱樂部’……」
駕駛艙里,像在召開戰略會議般,充滿緊張而又危險的氣息。
甲板上,路箴茗呆望著頓失溫暖的雙臂,她知道了,終于了解,明明與他在一起是如此地快樂,她的心為何卻惶惶不安的原因了——
觸目所及是他的背,寬廣、有力、堅實,那是一堵安全的象征,卻不只是保護她的安全,他肩負著更重要的使命。
不是她自私,要他只顧她一人,而是……她害怕,像他這樣經常出生入死的男人,如何保證能與她白首偕老過一生?
路箴茗的雙手不由自主地顫抖,想起幾次的遇襲,還有他躺在醫院里奄奄一息的模樣。她怕啊……
她愴然的腳步沖近駛艙,由後摟住他的腰。她怕失去他、好怕、好怕!
靶覺到她正親吻著他的背脊,郝韞霆的周身一般火燙。「箴茗!」
路箴茗的手在他的胸膛上摩挲著。她要留下他,不管使出何種手段,絕不教他再去冒險!
「唔,箴……」沒有男人受得住這樣的挑逗,郝韞霆的額上冒出冷汗。
「韞霆,你到底听清楚沒有?」無線電另一頭的君悟邢久久沒得到回應,不滿地搶白了句。
路箴茗只覺這一聲問話像是要奪走他的催命符,她含怨帶怒地,轉過身就想去關閉那無線電。
「別……箴茗……」但是郝韞霆仍比她快了一步,撥開她的手,回了一句。「這件事我會想辦法,再聯絡。」他掛斷無線電後,發現她正在瞪著他。「箴茗,你是怎麼了?」她乍然的反常教他心底頓生不安。
「別去,別管那什麼進口新娘了好不好?」她豁身一撲,雙手緊緊環住他的身。
「這怎麼行?」
「為什麼不行?那麼危險的事,干麼非得你去做?」
「不是非得我去做,而是義之所趨,我既撞上了就不能視若無睹啊!」
「可我不要你去冒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