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欣不甘心地放開他的胸部。「你怕我吃了你嗎?」這話似乎是他剛才用來罵她的。
郝韞禮欲哭無淚。上帝明鑒,過了今天,他一定戒酒,絕不再手腳無力地被一個女人推倒在地,為所欲為。
「你不是說愛我?怎麼,你的身體似乎並不這麼認為?」剛才被他駕得好慘,現在說什麼也要扳回一城。
「欣,我……啊!」救命,她的手伸向他的褲檔了。「欣,你听我解釋,我……唔……」
「你剛才也沒听我解釋。」她狠下心整個拉下他的褲頭。
身體果然比嘴巴誠實,他的雄偉傲然挺立在她面前。
「欣,你冷靜一下,我……」不行了!她雙手完整地掌握了他的雄偉。「欣,你說,現在你說什麼我都听,拜托……啊!別用力——」此後他一定改掉專制、霸道的個性,老天爺,誰來救救他?
這聲吼叫不像在罵人,倒似求饒。她疑惑地抬頭望他。「不對嗎?」
他會死,真的!「欣,我們好好談……不,住手!」
她舉高雙手,證明她沒動到手,但,她用了嘴!
「對不起,我說錯了。住……啊……嘴……唔……」破碎的聲音顯示出他的無能為力,但心底起伏的波瀾壯闊卻非筆墨可以形容。
從來沒有一個女人給過他這種感覺,她的技巧雖差,卻徹底滿足了他的心靈,她用實際的行動證明了她的愛。
在最後一刻高潮來臨時,他閉上眼楮,羞愧又感動得眼眶發酸。她是這樣的純潔美好,更襯出他的懦弱小氣。他誤會她了,而這樣的錯該如何來彌補?
唐欣的腦袋一直到他解放後才徹底清醒,看著衣衫不整的他,一陣火氣從頭頂燒到腳趾,她全身每一個細胞都在冒著白煙。
她做了什麼?他的狼狽、還有她身上他高潮過後的遺跡……這一切……嗚!她實在是太差勁,再怎麼生氣也不能欺負他喝醉酒啊!
「對不起,韞禮,對不起,對不起……」她沒有臉再見他了。
听到它的哭聲,郝韞禮愕然睜大眼,卻只能看見她著慌的身影,匆忙離去。
「欣,等一下!呃……該死!」他的酒還沒退、全身無力,而且,他沒穿褲子。「欣,別走!」他四肢並用爬到門口。
彼得正好打開門。「我在樓下看到唐欣哭著跑走了,你是不是……」他原本是來興師問罪的,卻看見郝韞禮這般可憐的樣子。「可不可以請問一下?你是受害者,還是加害者?」
「閉上你的狗嘴。」郝韞禮怒吼,扶著牆壁顫顫巍巍地起身。
「我想我知道答案了。」彼得揚起眉。「想不到那個小美人挺大膽……哇!」他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被郝韞禮一記鐵拳揍黏在牆壁上。
「王八蛋!」郝韞禮狠狠瞪一眼,穿妥褲子,顛顛倒倒地追在唐欣身後離去。
彼得吃痛地撫著青黑的眼眶起身,嘴角卻揚著興奮的弧度。「嘖!這只醉獅終于醒了!」
★★★
唐欣發燒了!
因為她吃不好、睡不著,腦海里無時無刻不浮現著郝韞禮純男性的。一直知道他的體格好,卻不曉得好到這種程度。
他胸膛堅實又壯碩,肌理分明的皮膚包里著強壯的骨骼,洋溢著陽剛的氣質。
他的腰桿挺直,月復部明顯的六塊月復肌連接著窄實的臀部和兩條綱澆鐵鑄的長腿。不是健美先生那種過度發達的肌肉,但他全身每一分、每一毫都鍛煉得精致無比。當然,還有他的……啊!不行了,她的體溫又升高了。
抱著冰枕,她無力地喘著氣,辛苦地與邪惡的妄想奮戰。
「怎麼樣了?」唐艷臭著臉端稀飯進來。因為唐欣生病,她不能出去玩,心情壞透了。
「三十八度半!」唐欣可憐兮兮地捂著臉,她好慚愧,竟然想男人想到發燒,這輩子她都不要再出去見人了。
「郝韞禮剛剛又來了。」
「那他……有沒有說什麼?」
「還會說什麼?」唐艷沒好氣地盛了碗粥給她。「這三天來,我已經趕了他八次了,唐欣,我不要再當你的擋箭牌了,你要跟他分手,自己去找他說清楚,別像只縮頭烏龜躲在房間里,連累他人。」
「我沒有要跟他分手啊!」唐欣接過粥輕啜一口。「我不是不想見他,只是……暫時不好意思見他,再過一陣子……等我不會再胡思亂想後,我就會去見他的。」現在見他無異火上加油,難保她不會為所驅使,當眾啃了他,為了他們兩個人好,冷靜些時候也是必須的。
「拜托!這兩天你都沒看新聞嗎?那個男人完蛋了,你少跟他牽扯不清,省得沾染一身穢氣。」
「小艷,韞禮是為了救你!才會得罪保羅,變成今天這個樣子,你怎能這樣說他?」
「我可沒叫他教我,少把那些麻煩事兒牽拖到我身上。而且,如今落井下石的可不只保羅,要怪只能怪他脾氣太差,得罪太多人,那些家伙乘機整他,他是咎由自取。」
「韞禮的本性並不壞,只是個性急躁、火爆了些,真正的朋友都了解他,至于其它,我不以為有必要去奉承每一個人。當然,我不是說他到處發脾氣是好的,他確實也該學著圓融。但不管他的個性怎麼樣,他炫欄的才華都是掩飾不了的,就算在台灣一時遭到小人打壓,我相信在美國、歐洲、其它地方,他依然有本事打下一片天地。」
「是哦!」唐艷冷笑。「那也得他站得起來才行啊!站不起來,你也去跟他苦熬瞎熬?白痴!」
最笨的女人就像唐欣這樣啦!死死認定一個男人,跟著他吃苦受罪,等男人發達後,再像糟糠妻一樣被離棄掉。唐艷才不會這麼傻,沒辦法供給她榮華富貴的男人她絕對不要。
唐欣了解妹妹的心理,她的現實大半是父親造成的。晚年經商致富的父親,一有了錢便拋下結褵二十余載的母親,與年輕的情婦雙宿雙棲。
早年,挨窮受苦的是母親,最後享福是的卻是年輕的情婦︰這樣全心全意跟著一個男人,到底是值,還是不值?說真的,她也不曉得。
望著妹妹憤然離去的背影,唐欣知道各人有各人的想法與人生,就算親如姊妹,她也無權去干涉妹妹的生活。只能祝福她,希望她能過著她認為幸福的日子。
而她……她還愛著韞禮,未來如何誰也說不得準?她只想充實地過著眼前的每一分、每一秒,即便下一刻就是世界末日,她的人生也不會有所遺憾。
下了床,翻開交往時他為她拍的、以及送給他的照片,里面有歡樂、有悲傷……每一幀都曾是他們眼中的真實。
一直很喜歡韞禮的作品,那樣搶眼地充滿勃勃生氣,就跟他的人一樣,無時無刻不在發光。她決定為他報名參加「采利堂」的征選,她相信以他的能力一定會入選。她要幫助他重新站起來,還回原本那個美麗又火爆的「紅獅」。
★★★
彼得拿著一封掛號信沖進「幻影工作室」大喊。「你絕對不會相信。」
「什麼?」最近沒什麼工作,郝韞禮遂利用時間將歷年來他旅行世界各地拍下的作品做一番總整理。
「你獲選為‘采利堂’的專屬攝影師了。」彼得興奮得全身發抖。「听說全世界將近兩千名攝影師參加遴選,可是他們卻選中了你,韞禮,你實在太厲害了!」
「你瘋了,我根本沒有去參選。」前陣子他頹廢得離譜,等完全清醒過來,「采利堂」的征選日期早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