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欣,他最現實的天使,可惡——
「喂,你再喝就死啦!」看他那種灌酒,彼得的頭皮都發麻了。「你……誰?是你!」一只縴縴玉手突然搭上他的肩。
唐欣對他搖搖頭,悄聲將他拉到一旁。
「彼得,這里交給我,讓我們獨處一下好嗎?」
彼得看看她,又回頭瞄了眼醉得亂七八糟的郝韞禮,听說他的墮落有一半是為了她,在這樣緊張的時刻,讓他們獨處真的可以嗎?會不會發生凶殺案?
「拜托!我和他必須好好談談。」唐欣懇求他。
「那……好吧!你們談,我到展覽廳去,有事情你盡避喊我。」
「謝謝。」待彼得走後,唐欣落上了辦公室的鎖,走到郝韞禮的身旁。「韞禮。」
他抬頭,看到她,眼里閃過一瞬間的驚喜,又隨即隱沒。他撇開頭,就當沒她這個人的存在繼續喝酒。
「你這是在折磨自己?還是折磨我?」他躲了她七天,卻不知道這些日子她是如何辛苦地在尋找他,她甚至跑到「羅蘭服飾」去找保羅算帳,而保羅卻只消吩咐一聲,自有旁人擋她的駕,令她永遠見不著。
今天,若非他的伙伴們都跑得差不多了,她也上不了他的工作室。多諷刺的事,他的眾叛親離造就了他們重遇的契機。
折磨?他咬牙,一口氣灌完剩下的半瓶酒後,酒瓶在他手下碎成片片。這該死的女人,他若狠得下心折磨她,也就不必躲進酒精里當孬種了!
「你若躲夠了?鬧夠了?就清醒一點兒听我說話。」他若以為他這樣不吭半聲,就是對她最大的仁慈,那就大錯特錯了;他的自殘反而更傷她的心。「我知道你最近因為工作的事情不順心,但世上並非只有‘羅蘭’一家公司,歐洲的‘采利堂’也正在征選專屬攝影師,只要你去應征,應該不難得到這份工作。」
郝韞禮一言不發,腳步顛躓地走到酒櫃旁,再拿出一瓶酒。工作?他連自信心都快崩潰了,還談什麼工作?混帳——
唐欣被他這種陰冷的態度氣壞了,跑過去搶下他手中的酒。
「我說不準再喝了,你听到沒有?」
他听到了,那又如何?他的酒、他的地方,他想干麼就干麼?才不要人管。少了一瓶酒,他再拿一瓶,反正酒櫃里多的是酒。
「你……可惡!」唐欣發起狠來,索性推倒他的酒櫃。
砰!酒櫃倒地,一櫃子的酒剎那間砸得一瓶也不剩。
「你瘋啦!」他氣極,搶過原先被她奪走的那瓶酒,用牙齒咬開瓶栓,以口就瓶,一灌就是大半瓶。「這是我的酒,我愛怎麼喝就怎麼喝,關你什麼事?」
「我說不準喝。」她傾過身去與他搶酒瓶。「你是我的男朋友,我就有資格管你!」
「哈!男朋友?」不談感情,他還不會這樣地激狂,事情一牽扯到她,什麼冷靜、理智……就自動自發收拾包袱,離開他的體內了。「唐大小姐,你忘記令妹說過的話了?別跟我這個掃把星牽扯太近,會被我拖累的。」
「小艷的意見不代表我的想法,我從來也沒有說過怕你拖累這句話。」
「但你也沒有否認!」
「那是因為我覺得事實會證明一切,我有自信我們之間的愛情可以造就出幸福的未來,小艷終有一天會了解,沒必要在那當口做一些無謂的辯駁。」
「愛情?我們之間有愛情嗎?」
「為什麼沒有?」
「問問你的身體!」郝韞禮悲憤地指著她。「嘴里說的都是假的,只有身體最誠實,你根本無法接受我,還談什麼愛?」
唐欣被他一番話說得面紅耳赤。「我說過我是生手,我什麼都不懂,希望你等我的啊!你不能因為我遲鈍就拿這罪名扣我。」
「我沒有等你嗎?交往一個多月我才親你,平常我連摟你的腰都問過你的意見。」
「或許這種戀情對你來說是平淡了點兒,但我的心也沒有少愛你一分啊!」
「是啊!就好象你散播溫柔給那個混蛋服務生、幫邱離收爛攤子、為彼得添茶送水一樣!」他仰頭大笑。「我要一個給我大眾溫柔的女人做什麼?你愛我,就跟愛路邊的行人、小貓、小狽一樣。你以為只要笑一笑、模模頭,就什麼事都沒有了?在你眼中我到底算什麼?」
「男朋友!」她也大吼回去。「你是我有生以來,第一、也是唯一一個男朋友。」
「證據呢?我不一樣的地方在哪里?」
「我愛你!」她眼泛淚光。「而對于他們,我只是喜歡,喜歡每一個人,希望大家都能過得開開心心的,你明知道……」
「我知道,但……欣,你沒弄明白。」郝韞禮挫敗地權下瓶中的剩酒,感覺脹痛的腦袋又更昏眩了。
「那麼你告訴我啊!」
「喜歡可以共享,但愛卻是獨佔的。」他抱著腦袋,坐倒在地板上。「我愛你,才會渴望踫觸你,希望你專屬于我。成年男女之間的愛不是只要拉拉手就行的。」老天!他是個正常的成年男子,他也有的。
對,他說的有理,但對于一個守身如玉二十六年的處女,他怎能指望她的調情手法有多好?
「韞禮,我並不討厭你的踫觸,真的!」
「我知道,你只是怕我,怕我這只大野狼哇一口把你這個小紅帽吞下月復嘛!」他訕笑。
「該死的!」對于他這種怎麼講也講不听的「番仔」個性,她實在氣昏了!「我不討厭也不害怕,你要我怎麼說你才能夠了解,我只是一時嚇住了,沒別的原因。」
「嚇住了還不叫害怕?」混帳!一放大聲量吼叫,他的腦袋里就好像藏了一支英美聯軍正和海珊在做武器大爭戰。
她張大嘴巴,氣到頭都快炸了!
「好,既然這樣,那我們再接吻一次,你看我會不會昏倒?」
「哈哈哈——」他一手拍著大腿,放聲大笑。「唐大小姐,你是不是搞錯了?你以為光接吻就能退火?何況你別忘了,我可是喝了酒,你不怕我藉酒裝瘋,把你吃了?」
第七章
真是……下流——
唐欣全身的血液轟地在腦袋里炸了開,氣得忘了令夕是何夕。「吃!誰吃誰還不知道呢?」突然,她雙手一個用力將郝韞禮推倒在地。「我現在就證明給你看,到底誰害怕來著?」
「唔!」郝韞禮被她推得腦袋撞到地板,疼得眼冒金星。「你干什麼?想殺死我啊?」
「少廢話!」她一聲嬌斥,俯下雙唇,用力吻住他的。
郝韞禮驀地瞪大眼,這麼差的技巧他頭一回踫到,只會死咬他的唇,好痛!但……他頭好昏,好象一天下來喝進的酒精全在這一刻發揮效用了。
而唐欣的進逼卻尚未停止,在「咬」過他的唇後,她進一步親向他的頸脖,微顫的小手一顆顆解開他襯衫的扣子。
平坦而寬厚的胸膛很快地在寒冷的空氣中,當她微涼小手輕撫過他赤果的肌膚,他情不自禁全身打顫。「你……不會吧……」那被酒精侵蝕的低啞聲音听起來竟是異常的虛弱。
「我只是沒有經驗,不代表沒有常識。」唐欣瞪眼,那向來溫和的秋眸里竟燃燒著兩簇熾熱的火焰。「我看過電視、小說、電影,我知道我現在做什麼?也知道該怎麼做。」語畢,她突然低頭沿著他的鎖骨吻向他的胸膛。
「呃!」不知道是酒精的功用?還是剛才那一撞,撞得他腦震蕩了,他竟然被她青澀的手法挑逗的全身無力。「啊……不要咬我!」該死!再繼續下去,他絕對會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