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一開,和他想的一模一樣,賴若寒真的走了。
混蛋,時少颯還在煩惱待會兒要怎麼面對她,她倒是先退縮了。他都還沒想好要怎麼跟她談論兩人之間的事,她倒是先逃了。
火大地踹了一旁的茶幾,卻見到一張紙條飄落,他抬起一看
夢已圓!
媽的,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她所謂的圓夢是要跟他上床?她把他當成什麼?他是靈媒嗎?他可以讓劉再基附在身上和她溫存嗎?叫著劉再基的名字就算了,現在還留下一張寫著夢已圓三個大字的紙條……
時少颯寒鷥地瞪著手上的小紙條,狠狠地揉成一團,俊爾的臉上盡是駭人的猙獰。
倘若他沒料錯,她應該是打一開始便已決定要這麼做了。
說穿了,這根本就是預謀,她老早就算計好了,所謂的圓夢,就是利用他當替身,當作是和劉再基發生關系……
也對嘛!她還是個處子,表示她根本就沒來得及獻身,劉再基那混蛋就自己駕鶴歸西了,所以她為了一圓宿夢,找了個完美的替代品,算是了她一個宿願,而他,則是可憐地被利用了。
原來,賴若寒要的只是他的身體,是他把她想得太單純,壓根兒沒想到這個層面,沒料到她居然有膽戲弄他的身體。
賴若寒以為這樣就是圓夢?她以為找到了酷似劉再基的他,和他上床,就等于是一圓宿願?是因為他長得像劉再基,所以她才願意獻身,倘若他長得一點也不像,她八成要自閉的過一生。
而如今,怎麼?現在讓她得手了,她想要拍拍走人,留下三個大字,就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嗎?
現在是什麼世界?她想玩他是不是?他時少颯是她玩得起的嗎?
倘若這是她再生的儀式,他不會計較,但是,若她只是想要玩他……
他緩緩坐在沙發上,爬了爬正滴著水的發絲,陰騖的魅眸閃過一絲算計,嘴角揚起教人不寒而栗的微笑。
別傻了,她以為他時少颯會這麼簡單地放過她嗎?
第九章
「以後不可以再無故告假。」
「我知道了。」
賴若寒柔順地點了點頭,見講尚志揮了揮手,隨即關上門,走回自己的座位,輕嘆了一口氣。
北部的天氣真好,感覺上,昨天東部的風雨交加像是假的,讓她一時適應不過來。
然而,她知道,再美的夢終究該醒,她不會死纏著美夢繼續沉淪。
從窗子看出去,蔚藍的天附著不了半片雲朵,天氣晴朗得不可思議,然而為什麼她的心依舊沉重,感覺所有的歡樂都遺留在東部,帶回來的,只有一份深刻在心底的悲傷。
賴若寒徹夜未眠,而現在卻一點困意也沒有。
不知道當時少颯看到那張紙條時,會如何呢?昨天他很生氣,她可以想像他的心情,但是,有必要發那麼大的火嗎?
早說過是圓夢,假使傷到他男人的自尊心,她只能說抱歉,她能給的也只有這麼多了。
從今天開始,她就像是獲得新生一樣,她可以像往常那般,慢慢地把悲傷沉澱之後再升華,將痛苦的記憶慢慢地收放到心底最深處,不讓這份情緒老是打擾她的生活。好,現在開始工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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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若寒緩緩站起身,突地又覺得股間傳來些許不適,雙手靠在桌面,正要慢慢移動時,卻見到身旁有一雙長腿,她沒來得及抬頭看向來者,便听到熟悉的聲音傳來。
「身體不舒服嗎?」
賴若寒驀地瞪大眼,卻沒有勇氣將眼往上抬。她以為時少颯應該不會再來找她。一般而言,應該都不會再見面了,不是嗎?
倘若硬要說損失,有損失的人,應該是她,而不是他吧!他沒道理再來找她。
「怎麼?是無臉見人嗎?」時少颯聲音低啞帶著不難發現的嘲諷。
賴若寒輕嘆了一聲,索性坐下,抬眼看著他寒鷥而猙獰的臉。「請問先生有什麼事?還是要找講總裁?」賴若寒問得客套,用著最平穩的聲音詢問他毫不相干的事。而她只是不想讓他發覺她是那麼地驚訝。
她不只是羞于見他,而且還有一抹古怪的情愫在心里微微悸動著。
「我是來找你的。」時少颯倒也不拐彎抹角,開門見山地道。
有沒有搞錯?她這是什麼態度?把他當成陌生人嗎?
她頭一回見著他時,可不是這個嘴臉,想不到他對其他女人慣用的手法,現在卻降臨在他身上,難不成是他的報應?
不對,他哪來的報應?一開始就說好是你情我願,完全沒有負擔的。
「有事?」賴若寒不敢直視他。
一看見他的臉,就聯想到昨晚的放肆。
明明就是昨天的事,為什麼她會覺得好像過了好久。
「你說呢?」時少颯緊咬著牙。
真沒想到她居然可以應付得這麼從容,他原本以為她至少會有一個點羞赧或慌張,但是她竟是如此地鎮靜,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我不知道。」賴若寒打開抽屜假裝忙碌,然而手卻抖個不停。
賴若寒沒想到他會再來找她,而她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更不知道他來找她是為了什麼?
時少颯冷眼盯著她好半晌後,撇了撇嘴道︰「你問了講尚志關于那個戒指的事了嗎?」該死,他居然不知道要怎麼進入主題,若是不拿些雜七雜八的事來提,他根本找不到話題說出自己的來意。
「沒有。」她猛然抬頭。「事情已經過去了,不管詳請是如何,我覺得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戒指總算是送到我手中……我很感謝你。」
話落,她又連忙低下頭,再次假裝忙碌。
賴若寒的心髒跳得又急又快,仿佛血液都已逆沖而上似的……她想要對時少颯冷漠一點,可是一瞧見他的臉……她不能,她無法做到視而不見,「我不是來討一聲謝的,我只是好心地想要告訴你,那個男人有問題,他對你有非分之想,你最好不要再待在這里工作了。」不,他不是基于好心,他是基于自身的權利而來的。
「你不要亂說。」賴若寒微蹙起眉偷覷了他一眼,「尚志不是那種人。」
「哼!那你告訴我,他手上有的這枚劉再基來不及交給你的戒指,他為什麼不交給你?」她能不能別那麼理所當然地把每個人的行為合理化。
「他是怕又勾起我的回憶,怕我傷心。」要不然呢?
他無端端地提起這些事做什麼?不管講尚志是為了什麼,她不想去追究那些問題,就算真的知道真相又如何?劉再基也不會回到她身邊。
「哼,你就那麼了不起,這麼會讀別人的心,那你為什麼不讀讀我的心,看看我現在到底在想什麼?」時少颯俯子,直逼問著她。
「我……我不知道。」她別過眼去,直往里頭縮。
她害怕接觸他的氣息,他那身滾燙的氣息猶如是一種毒藥,老是在她周身纏繞不散,牽引她騷動的情緒。
和他到此為止就好,倘若再深入……肯定會有人受傷的。
「那你又怎麼知道他在想什麼?」見她退縮,時少颯不禁靠得更近,蓄意的壓迫她。
閃啊、逃啊!只要他有心,還怕他逮不住她嗎?然而……她的心呢?她的心到底是在哪里?
「我……」她退無可退,為難地抬眼直視著他,小手擱在身前自我防護。「你不要再靠過來了。」
「怎麼昨天就沒見你拒絕我?」時少颯諷刺的說著,笑得邪佞。「要是我沒記錯,昨天應該是你投懷送抱,你是巴不得縮進我的懷里,巴不得要我親手月兌去你的衣服,巴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