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雨勢已經轉小,但是要放煙火的話,多少還是會受到影響的。
「我們可以到外面看嗎?」她習慣性地拉著他的衣袖。
「當然可以。」可是房里沒傘,他抓起自己的西裝外套蓋在她身上。「但是不能看太久,不然身上會淋濕的。」
「嗯。」
賴若寒跳起身,迅速地打開落地窗,拉著他便往外跑,看著天上不斷綻放的絢爛煙火,不禁雀躍地漾起笑臉。
「漂亮嗎?」時少颯和她靠在欄桿邊,看她雖然猶帶著淚,但乍現的笑意至少讓她的氣色好上一些。
「嗯。」她重重地點了點頭。
「看看下面。」時少颯指了指下面。
賴若寒順勢探去,瞧見下頭廣場的鐵樹銀花排出了生日快樂和她的名字,讓她不禁傻眼。「不是在下雨嗎?」
「我請他們加上裝飾燈,這麼一來,就算雨不得再大,也不會熄,不過要是漏電的話,我可不負責。」看她笑得開懷,他不禁也漾起了笑,直覺得做了這麼一個小小安排,果真是值回票價。
賴若寒緩緩抬眼,望著如潑墨般暗黑的天際揮灑著各式各樣的煙火,偶爾一簇簇綻放的煙花,偶爾一沖上天倒撒一地的銀河,有時又像瀑布般落下碎浪,看得她眼花繚亂,看得她又掉下淚來。
暗沉的天沒有半顆星,但是他卻利用煙火幫她制造了一片銀河……
「怎麼又哭了?」他見狀,忙又替她拭淚。
「你怎麼對我這麼好?」賴若寒抬眼看著他,晶亮的大眼蓄滿淚水。
說要圓夢,其實這提議是再荒唐不過,她很清楚的。但是他卻答應她了,而且還帶給她這麼多的驚喜,倘若他真的是劉再基,該有多好。
她要上哪兒找這般相似的靈魂?要上哪找這麼好的人?
「我想對你好就對你好,不需要任何理由。」他有點難為情的別過眼,但又怕她會錯意,只好硬著頭皮對上她蓄淚的眼。
賴若寒呆愣地瞅著他,突地踮起腳尖,雙手環住他的頸項,大膽獻吻。
時少颯驚詫她突如其來的舉動,渾身僵硬的不知所措,俊帥的臉霎時翻紅,升起畢生頭一回的羞意。
懊死,他居然覺得不好意思……
可是,這又怎能怪他?他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她便突然這樣逼近他,甚至笨拙地吻他,她這麼做,是因為感動?還是因為把他當成劉再基了?
不管了,倘若她要是再這樣吻他,他可是管不了那麼多了。
時少颯的腦袋一片空白,唯一記得的只有燒灼的欲念和忍遏不住的佔有欲,逼得他倏地將她打橫抱回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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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
外頭還飄著雜亂的細雨,房里頭隱隱傳來賴若寒羞赧的低喃聲。
「不舒服嗎?」時少颯粗喘著氣息,深邃的魅眸里滿是難以掩飾的氤氳欲念,他卻想在最後一刻打算緊急煞車,當個不凡君子。
天曉得,這對他而言是一件多麼困難而痛苦的事。
「不是……」賴若寒羞得連眼都不敢睜開。
她知道里頭沒有半點燈光,他不可能看得清楚她的胴體,但是……他赤果的身軀正壓在她身上,溫熱的氣息在她身上蔓延,酥麻而滾燙,教她不知所措的又羞又慌。
「要不然呢?」趕緊給他一個答案吧。
如果可以,他不想當君子,但若是硬逼他當個君子,他也不是不能,只是……難受了一些。
「沒有……」她把臉側到一邊,雙眸緊閉,躲避著他噴出的氣息。
是她蓄意制造這樣的局面,是她刻意點燃他的欲火,可是……事到臨頭,她卻顫抖得無法控制,感覺心髒就快要跳出身體外,魂魄也快要竄出身軀。
「那……」他就當她默許了。
反正打一開始就是她挑誘他,她自然是已經默許了,要不然,她為什麼要無端端親吻他。
倘若賴若寒真是不願意,她大可以明說,他可以忍。
既然她沒有明說,那就是代表她應許了,他又何必強忍。
她的肌膚是恁地水女敕吹彈可破,縴弱的身子卻又教他血脈債張,僅止是擁著她,便教他的身體發痛、胸口發燙,仿佛千萬只蟲蟻正無情地啃著他的神智,咬得他快要發狂。
指尖的摩挲豈能滿足得了他排山倒海而來的。
他想要再靠近一點,想要再貼近一點,直到兩人之間沒有任何空隙,就連空氣也介入不了……
「啊……」她緊蹙著肩,突地將他摟緊。
時少颯粗喘著氣息,混亂著神志,卻沒有錯過她的異樣。「你是處子?」不會吧?她不是說曾經跟劉再基一起到外頭旅游住宿過,兩人一起出游,同住一間房,居然沒有半點事,這……太令人匪夷所思了吧!
賴若寒沒有答話,只是將他摟緊,借由他熾燙的體溫緩和撕裂般的痛楚。
時少颯攏緊眉頭,忍遏著下月復如浪潮般打上的灼熱,一改以往的強攻豪奪,改而溫柔地貼近她,猶如將她當成了易碎的女圭女圭,直將她捧在手掌心般疼愛。
情愛糾纏得火熱難捱,痛楚夾雜著歡愉,任由外頭漫天飛雨散落,房內是一片熾熱的旖旎春光。
賴若寒半掩著星眸,睇著他額上薄安細汗、眉頭微鎖,心里有悲有喜,有激情亦有酸楚。
他的動作是恁地輕柔,怕弄疼她似的,這感覺就像是劉再基回到她的身邊,好像他根本就沒有離開過她,時間還停留在一年前的七夕,他根本就沒走……
突地——
「再基……」
滿腔的糾纏激愛在听到她月兌口而出的嬌聲低喃時,霎時化為一攤冰冷死水。
他不敢置信地看著她,幾欲難以遏抑的欲念猶在體內鼓噪,然而她一句不經意的話,卻澆熄了他滿腔愛意,「你說什麼?」
時少颯粗喘著氣息,俯湊在她的耳畔低問著,語氣顯得生硬而微惱,飽含欲念的黑眸顯得陰冷。
說吧,說他听錯了,他還可以原諒她。
「我……」賴若寒粉臉羞紅,囁嚅了半天卻說不出話來。
「你到底說了什麼?」他粗嗄地問著,氣息依舊紊亂,卻不是因為幾乎涌出關口的欲念,而是她居然在這當頭喊了其他男人的名字,他知道自己在她的心中是什麼意義,但問題是,他正和她,和她結合的人是他,她叫個死人的名字做什麼?
「我……對不起,我……」她布滿紅暈的粉臉霎時刷白,吞吐得說不出話。
時少颯惱火地起身,打亮了燈,隨即走進浴室里,狠狠地掃落鏡台上各式盥洗用具。
「媽的!」時少颯放聲怒號著。
轉開蓮蓬頭,冰冷的水淋在他尚未得到滿足的滾燙軀體。
在這種狀況之下,有哪個男人有辦法繼續下去?早知道會演變成這個結果,他老早就該要踩煞車,而不是把自己逼進痛苦的深淵里。倘若對象不是她,他會二話不說地把她趕到房外,可是因為是她,他連罵都罵不出口,只能憋住一肚子怒火和欲念,跑到浴室緩和情緒。
他何時受到這種非人道的待遇了?
居然在他的床上喊著其他男人的名字,即使當他是替代品,但總不能把他的情愛也當成是替代的吧。
混蛋……待會兒出去,豈不是讓彼此之間變得再尷尬不過了。
他何時這般善解人意地替他人設想?就因為是她,他才能把怒火控制住,直到進浴室後才爆發……只是,他待會兒要是出去的話,該要怎麼同她解釋這種狀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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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少颯正思忖著,卻突地听到外頭傳來關門的聲音,呆愣了一會兒,忙關上蓮蓬頭,抓了件浴巾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