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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當相公 第18頁

作者︰丹菁

「但我卻倍感溫馨。」睇著她一如往昔地坐下,他才敢偷覷她一眼。

她瞅著他,不知怎地,瞧見他這般正經的模樣,反倒教她有些心悸,話在舌尖上繞了半天,才擠出一點聲響。「啐!提起這件事作啥?」

知道夭若一向很感激她,更將她的恩情記在心底;但……不過是花了十兩買他十年,還差使他在府里干活……別再說感激她的話了,她會羞得無臉見人,只因她老覺得自個兒虧待他。

唉!真是汗顏呢。

範江羞赧得抬不起頭,而他也不搭腔,空氣好似突地凝滯不動,有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沉悶感。

啐!他以往不是這樣的,他應該要嘮叨一點、碎嘴一點的,就這樣悶不吭聲,他到底是怎麼著?她都出現在這兒了,就表示她已經盡釋前嫌,要不他還想要她如何?要她低頭嗎?

作夢!

「你!」

「小姐……」

範江一句話才要出口,听他開口她便立即噤聲,等著听他到底要說什麼;誰知道他又沉著臉不說話,她不禁怒火中燒。

「你到底是怎麼著?到底在介意些什麼?」難不成真要她先開口?

「我……」他異常輕柔地道︰「我想小姐今兒個願意待在這兒,大抵是小姐已經對那件事兒……」

「可不是嗎?那種事兒,我才不會放在心上,你也不要再想了。」她急忙打斷他的話,揮動的手顯得有些心虛。

那種小事、那種小事……那種又酥又麻的滋味她全忘了,既然忘了就不要再提了。

「是嗎?」他松了一門氣,卻有些失落。

她真是一丁點都不在意嗎?姑娘家的清白啊……

「就是如此。」她說了算。

「既是如此,不知小姐今兒個來這兒有什麼事?」她就坐在一旁,似乎想同他長談。

「是……」嗯,他都開口了,她再不接話,氣氛又要變得沉悶了。「夭若……你也知曉,自從你跟在我身旁開始,我從未過問你的事,只曉得當年你是為了安葬娘親才典當了自個兒。」

「嗯。」他點了點頭,等著下文。

她睇了他一眼,見他好似不怎麼在意,索性開門見山地道︰「但我從未听你提起你爹。」他應該不會在意吧……可她眼角的余光卻瞧見他的身子微微一震。

「我……沒有爹。」他淡然地道。

小姐今兒個真是奇怪,無端端地問起他爹的事……倘若要問,早在五年前就該問了,現下才問,有何用意?

「他是……」

「打我一出世,就不知道他是誰。」朱夭若微瞇魅眸瞅著她,見她微張著嘴,心里想的全是夢中的情景。

懊死!他到底是怎麼著?打那一天起,他便滿腦子的綺想、滿腦子的婬念……

「那……」她不禁低嘆一聲。

若是照他的說法,感覺上好像證實了一半……倘若他爹真是當今的聖上,流落民間的他自然不會知道親爹是誰;可總不能因為巧合便認定他就是聖上的私生子吧?應該要找個更有力的證據,譬如問柳所說的聖物……

她驀地抬眼瞪著他依舊戴在頸上的金鏈子,睇著上頭頗為特殊的珠子,直覺認為這鏈子好似是打西域來的。

五年前她沒細看,是因為他根本沒打算典當這條鏈子,那時只覺得這條金鏈子戴在他的身上太過突兀;但如今一瞧,他已不若當年狼狽瘦弱,自然不覺得突兀,還覺得這鏈子精致得教她有點害怕。

「小姐?」教她瞪得心兒怦咚怦咚地跳著,他不禁啞聲開口。

他的脖頸出了什麼問題嗎?要不小姐怎會直盯著他的頸項,還盯得如此入神?

「這鏈子……能拿下來給我瞧瞧嗎?」他還未搭腔,她的手便已采向他的頸項。「哎呀!這鏈子怎麼沒安個扣子,這要怎麼拿下來?」

這是哪門子的鏈子?

這……簡直要氣死她了!

「這鏈子打我小時候便戴在身上了,那時拿得下,現下是不能了……」他啞聲低喃著,就連自個兒到底在說什麼,他都不清楚了。

靶覺到她微涼的指尖撫過他的頸項,朱夭若全神貫注地感受著她噴在他頸上的溫熱氣息。

倘若不了解她的性子,他真要以為小姐定在調戲他,可小姐就連美少年都不屑調戲,怎麼可能將心思放在他身上?

雖然廉家兩兄弟總認為小姐待他特別,以為小姐對他有意……但這怎麼可能?

他又不是美少年,長得一點也稱不上眉清目秀,可小姐每回出游必定要他隨行,而且絕不會將二小姐和三小姐的事丟給他。小姐是個是非分明的人、是個瀟灑落拓的奇女子,很難不引人注目,再加上小姐的容貌……

從這個角度瞧去,可以瞧見小姐帶著英氣的柳眉微揚,濃密如扇的長睫輕掀著,瀲灩的水眸澄澈得很,小巧適中的俏鼻,再配上一張有稜有角的杏唇,這模樣說有多誘人便有多誘人,世上能抗拒的能有幾人?

他只知道……他不能……

忘了這份情意是在何時種下、是在何時發芽茁壯的,他只知道自個兒真是情難自禁、情難自禁……

「怎麼了?」

靶覺他的身子微微一動,範江不由得抬眼,乍見他幽深如潭的黑眸自瞅著自個兒,不一會兒溫熱的唇便已覆上她的,輕輕地摩挲著,好似萬分陶醉;靈舌繼而鑽人她微啟的檀口,恣情縱意、欲罷不能……酥麻感自唇舌之間竄上腦門,軟她驚愕莫名。

他……這是在做什麼?

親……親她?他沒喝醉吧?

她嘗得出他嘴里沒有半點酒味,可他為何親吻她?

範江正疑惑著,突地听見容婧矯軟的驚斥聲--

「江兒姐!妳怎能讓這個下流的登徒子靠近妳?」

靶覺夭若身子一震,隨即退開;範江抬眼采去,只瞧見他發紅的耳根子,沒來得及問他,容婧已一個箭步街上前,硬是將她拖到一旁。

「江兒姐,妳是傻了嗎?妳怎能讓他對妳胡來?」容婧惱火地瞪著始終背對著她的夭若,怒不可遏地吼道︰「你這個狗奴才,誰準許你這般放肆來著?你以為自個兒配得上江兒姐嗎?」

朱夭若一愣,他壓根兒沒想過配不配的問題,更沒想過他竟對小姐存有邪念;可容婧一聲聲地喊他狗奴才,令他覺得刺耳極了。

「我說過我不是狗奴才!」他惱火地站起身。

她到底是打哪兒來的野蠻丫頭?說起話來怎會這般不中听?

「你還敢說你不是?你分明……」她正要教教他身為奴才該如何忠心事主,卻教身旁的範江給捂住了嘴。「江兒姐?唔……」

「得了!婧丫頭,這是我的事,妳管得太多了。」她明明差人送信,要她的男人來把她領回去,怎麼直到現下還不見人影?

啐!什麼狗奴才來著?他不是奴才,他是、他是……

「我管得太多了?」容婧自她的掌心里發出模糊的聲音。「江兒姐,我是為妳著想耶!他不過是個奴才,竟對妳這般放肆,難道妳壓根兒不在意?」

「我……」不知該如何回答,範江眼角的余光恰好瞧見夭若靠了過來,見他扣住容婧的手,她連忙阻止︰「夭若!別胡來,婧丫頭不過是口無遮攔,她沒有惡意的,你就別同她計較了。」

「江兒姐!妳說這話好像不把他當成奴才似的,妳……啊!好疼啊,你這個狗奴才,還不快放了我!」容靖疼得直跳腳。

「不要再叫我狗奴才,我說過了我不是!」朱夭若惱火地加重手勁,壓根兒不睬頻頻喊疼的容婧。

面對這種刁蠻丫頭就得好生整治,日後她才會約束自個兒的伶牙俐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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