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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相公 第12頁

作者︰丹菁

雖說他貴為兵部尚書大人,但他也不能這般強逼她,是不?

倘若他真是生小姐的氣,也該要找小姐,同她說清楚才是啊,找她有什ど用呢?

又不是她招惹他的!

如今,他的怒火一上來,便如同個娃兒般耍起性子,將門給擋住了,硬是不讓她入內……虧她還特地帶了兩包熱食回來耶。

對了!「大人,我買了熱食回來,你幫我開門啊。」倘若拿食物誘惑他,不知道成不成?

先不管成不成,總得先試試才是啊。

只是……里頭一點回應都沒有,大人依舊側身躺著。

「大人,是你最愛吃的烙羊腿和麻腐雞皮,你開門啊。」扁扁嘴,她不氣餒再接再厲,直接報上熱食的名稱,就待他受不了誘惑,乖乖地替她開門。

遺憾的是,這一回他好似吃了秤砣鐵了心,真的不開門。

懊怎ど辦?

她不舍地再探向里頭一眼,見他依舊不動如山,只好頹喪地走回門前,斂眼瞅著她方才擱在地上的熱食,不禁嘆了一聲。

原本以為帶回他最喜歡的熱食,他該是會開心的,豈料……她連他的臉都沒見著,甚至還數他給擋在家門外。

這兒可是她的住所耶,又不是他的。

而且,她是傅府的奴婢,又不是他花府的奴婢,他怎能因為小姐被搶之事而遷怒于她?

她很無辜耶!

席子被佔,她可以忍受︰教他左右刁難,她也可以默許,但如今,他怎能將她擋在家門外?

唉,下人難為啊。

奸端端的,她竟落得這種下場,真不知道往後的日子到底要怎ど過。

倘若一直找不到小姐的下落,他該不會打算一直待在這兒不走吧?不對,听他說過,他是告假還鄉娶妻的,假期該是有限的,是不?

算算日子,都已經個把月了,難道他還不用回京嗎?

她擰著柳眉,索性在門邊蹲下,拉緊身上單薄的衣裳,蜷起縴瘦的身子,目光依舊定在兩包熱食上頭。

好香啊……

倘若不是要給大人吃的,這種東西,她根本就買不下手。

大人若是不吃,干脆給她算了……動手拿起熱食,方要解開油紙,她卻又不舍地放下。

算了,就算今兒個不吃,明兒個熱一熱,還是相當香的吧!那就等到明兒個再熱給大人吃好了。

就等明兒個,大人的氣梢歇再作打算。

現下,就先這ど窩著吧!橫豎都已經入夏了,就算睡在外頭,頂多是露水重了些,不會凍著的。

第七章

一雙陰沉的眼,二信未合,直睇著門板旁的蜷縮身影。

啐,真虧她能在這破茅屋里住這般久!待在屋內的他居然能自牆的縫隙瞧見屋外的她,還能將天色給瞧得一清二楚。

天未亮,但算算時候,也差不多快到她要睡醒的時候了。

她倒是了得,他不開門,她真在外頭窩著就睡……這算是溫順還是她知道自個兒理虧,遂乖乖地不吭聲?

拿了兩包熱食便打算要收買他?

他花定魁要是這般輕易教人收買,他就不叫花定魁了。

沒有人收買得了他,倘若她不是他瞧得順眼的人、倘若她不是他心儀的人,她真以為他會願意這般屈就地陪著她住在這種破地方?

倘若不是因為擔憂她的安危、倘若不是要她心甘情願,他會願意住在這種破地方?

難道花府會比不上這一幢破茅屋嗎?

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ど著,居然一個人住在這兒,成日為了三頓膳食而日夜辛勞,還將他一個人給拋在這破地方里不聞不問。更可惡的,居然教他親眼見著她與人打情罵俏。

混蛋,她抱的到底是怎樣的心態?

她不是該要明白他的心意嗎?為何明知道他的心意,卻還要干出這等傷他的事來?

包混蛋的是,她寧可窩在外頭也不同他把話說清楚……倔丫頭,笨得連開口求人都不會!只要她肯低頭、只要她肯求他、只要她肯把話說清楚,他沒道理不理睬她,然她卻寧可選擇窩在外頭。

哼,這到底是什ど意思?

閉著彎拒絕他?她憑什ど?她憑什ど以為她能夠拒絕他?這事兒可是由他決定,而不是由她做主的!

他若要她,她只有點頭的份!

也不想想,自個兒出身貧賤,他看得上她,她該是要感動得痛哭流涕,感謝他的恩澤才是,豈能拒絕他!

她怎能如此不識好歹?

想在外頭窩著,窩得教他心疼、教他不舍地替她開門?由著她吧!別以為使出苦肉計便能教他改變心意。

想到此,他卻突地見著淮杏蜷縮在牆角的身子動了下,不一會兒好似醒過來般,立即起身往後頭走。

他的目光跟著她動,因這破茅屋里四面破牆有不少縫隙,所以她的一舉一動全落在他眼底。

見她整理著推車,他不禁無奈地翻了翻白眼。

天都還沒亮呢……他知曉她以往在傅府里工作向來勤快得很,但現下她會不會勤快過頭了?

天未亮,她便準備要上渡海口賣素粥;快要晌午,還要趕著到山里頭去摘些野菜;到了午後,得趕緊進城,到周記糕餅鋪……他幾乎將她一整日的行程給模得一清二楚,唯獨昨兒個……她遲了,忘了他還在等她用膳,而且,她正同個男人笑鬧不休。

他皺擰濃眉,回想著昨兒個看見的那一幕,耳邊卻傳來推車的聲音。他拾眼探去,竟發現她推著車要定了。

可惡,難道她壓根兒不打算同他說明昨兒個的事嗎?

見淮杏勤快地推著推車要離開,他連忙起身,一腳踢開擋在門前的重物,另一腳則踹開門,一個箭步擋在她的面前。

「大人?」淮杏震懾地睇著他。

現下是怎ど著,大人怎ど飛了出來?

「難道你不認為你應該要為昨兒個的事辯解一番嗎?」他微惱地看著她。

「咦?」

「你現下不說,還要等到什ど時候?」笨,他正給她機會呢,她別太不知好歹,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像她這般好運,他更不是隨時都想要听人解釋的。

「呃……」她有些恍然大悟地點點頭,怯道︰「大人,真是對不住,昨兒個糕餅鋪有些事,忙得晚些……那兩包熱食,待我回來,我再幫你熱,早膳我擱在後頭,你先去吃吧!」

話落,她隨即推著推車要走。

花定魁有些難以置信地瞪著她,一把抓住推車,「你要說的只有這些?」說什ど昨兒個忙得晚些,講得這般輕描淡寫,彷若他昨兒個見著的全是幻影︰現下又說要替他熱昨兒個的熱食,說什ど早膳擱在後頭……听听,她說這種話像不像是在喂狗?

「要不……」還要她說什ど?

難不成她在不知不覺當中又傷了他?該是沒有才是啊……她一點感覺都沒有。

「你……」她是打算要氣死他嗎?

見她一臉傻樣,他不禁氣結,氣得直想要掐死她。

「大人,有事能不能待我回來的時候再說,我怕若是再晚些,可就做不成生意。」她有點擔憂地抬頭睇著微亮的天色。

「你忙著做生意干啥?你想要錢,直接同我開口不就得了,誰要你這般辛勞?我不是拿了金鎖片和玉佩給你嗎?」他氣得俊臉扭曲,帶著幾分駭人的氣息。

「那個……是大人的……」她說得吞吞吐吐。

「都什ど當頭,你還要同我分你跟我?」去他的,他干嘛要特地壓低聲音?這兒是城郊、杳無人煙的偏僻地段,有誰听得到他的聲音?

氣都快要被她氣死了,他哪里需要再顧及會不會嚇著她!

「可是……」她根本就舍不得當啊,所以說,所有的支出全都是用她微薄的收入支付,她的財務才會那般吃緊,她才會想要想辦法多攢點銀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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