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難想象他成為公司菁英的模樣,尤其他還有一頭相當引人注目的長發。
「是這樣嗎?」他是沒說過,但是這種事情應該不用說的,不是嗎?
這下子他就能明白,她為什麼能夠那麼自然的面對他了,原來她根本就不知道他是個藝人,他該感到開心還是覺得失敗?
「沒錯,要不然你現在告訴我你是在哪里高就。」
「我嘛……」既然她不知道的話,那就甭說了。「跟你一樣,可以算是服務業。」
雖說不是很正確,但是相去不遠。演藝圈是制造歡樂和喜悅的,所以勉強也可以算是服務業,讓欣賞的客人感到快樂,對不對?
「服務業?」她蹙起眉。
哪一種服務業可以讓他穿著一身名牌?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他身上的襯衫應該是今年春天新款的凡賽斯,就連褲子也跟他所穿的休閑西裝是同一款。這身行頭不便宜,嚴格說起來,她覺得很貴,是那種貴到讓她狠不下心來購買的價錢。
但是,穿在他身上還真不是普通的好看哩。
「對啊,跟美容業一樣,很努力地提供讓衣食父母滿意的服務。」這麼說應該也很合理嘛。
臂眾和歌迷等于是他的衣食父母,所以他努力地制作新歌,或者是替其它人背書,讓喜愛他的歌迷可以再一次欣賞他盡心完成的專輯,就某些方面而言,這也算是一種服務,對不對?
「衣食父母?」她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難道說是……牛郎?
不知道為什麼,她的腦袋里只出現了這個行業,天啊,難道程悅夢是他的「恩客」,所以才會對自己一臉不善,才會拉著他轉頭便走?
說的也是,程悅夢的年紀比他還大,而且對他的佔有欲一點都不像是普通的男女朋友……
難道他是被包養的?要不然光是一般的牛郎,加上目前景氣又不是很好,想要穿這一身行頭,很難。
這麼一想,一切似乎都合理了,包括他臉上的傷。若說是因為兩個女人為了他爭風吃醋而造成的,她更是覺得十分有可能。
那麼,他真的是牛郎?
不知道她可不可以包養他?她相信她有足夠的錢可以包養他……不對、不對,她在想什麼,她才不是要問什麼包養不包養,她只想知道他到底在做什麼行業。
「對啊。」他哪里說錯了嗎?
她把眼楮瞪得那麼大,難道她一點都不覺得酸嗎?
「那……我能請問你,程悅夢是你的女朋友嗎?」
她知道她這樣的問法是唐突了一點,但是她想要肯定她的猜想,免得誤會他。
「不能算是。」他想了一下才回答。
當然不能算是,不過是講好游戲規則後,暫時在一起的兩個人,怎麼說都不能算是男女朋友,但是她昨天卻破壞了游戲規則,在他的臉上劃下一刀。不知道她的情況怎麼樣,她應該是不會笨到自個兒去警察局自首才是。
待會兒打電話跟她說一聲,要她別干傻事,順便讓她知道不遵守游戲規則的人,注定要出局。
嘖,不知道她到底是怎麼搞的,明明在一起的感覺挺對的,她怎會昨天晚上莫名其妙地跟他動手動腳,說什麼他對爰媛有感情。真是無趣,好像只要一扯到感情,再聰明的女人都會變笨。
這一陣子先躲起來好了,反正也玩了好一陣子,他應該收心了,不如先好好地休息一陣子,等到他臉上的傷好了再說。
「哦。」爰媛小小聲地回著,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想竟是真的。
他怎麼會跑去當牛郎?雖說他挺愛玩的,但她並不覺得他是個奢華的人,不像是會為了錢而出賣自己,他怎麼會去當牛郎呢?
況且,他以前非常地厭惡女孩子,再漂亮的女生他都看不上眼,但現在卻……
難道是環境所逼?
她知道他是個孤兒,說不定就是因為這個樣子,所以他才會一時走錯了方向,讓自己陷進糜爛的世界里。
「好啦,你不用想太多,你去上班,待會兒我自己會離開,不會給你惹麻煩的。」他正要起身,沒想到竟被她一手壓下。
「你在這里住一陣子吧。」她突然道。
不該再跟他接觸的,她知道他對她,不,應該是說對所有的女人都有一種令人無法抗拒的魔力,再和他相處下去,總有一天那段被她遺忘的感情,會再被他給挑超,但是她也不能放著他不管吧。
先別說什麼情人不情人的,好歹她也算是他的朋友,是朋友的話,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墮落吧。
或許她幫不了他什麼,但是她會竭盡所能地去做。
「你要我住這兒?」他有點意外。
「要不然你身邊有人能照顧你嗎?」她反問著。「除非你已經有女朋友了,你叫你女朋友照顧你,那我就放心了。」
他是個牛郎,他怎麼可能會有女朋友?
「我沒有女朋友。」或者該說從來沒有過。
「那就對了。」就跟她想的一模一樣。「那你就留在我這里,直到你的身體康復為止。」
就這麼辦吧,盡避她很怕自己會惹「禍」上身,但是總不能放著他不管。
「可是你沒有男朋友嗎?」他挑眉問著。「你的家人呢?」
她會不會太大方了?
「不好意思,我很久沒有男朋友了,至于我的家人,我爸媽已經移民加拿大,而我妹目前跑到加拿大去找我爸媽,要過一陣子才會回來,所以這段期間,我家里就只有我們兩個,所以你不用擔心這個問題。」她說完才猛然想起自己替他買了一個便當。「對了,你要不要吃點東西?要不然昨天打了一些抗生素、破傷風疫苗,只輸了一些葡萄糖,根本沒吃東西、補充營養,再這樣下去,我怕你的燒會退不了。」
快天亮的時候,他還突然發起高燒,簡直快把她給嚇死了,雖然現在狀況比較穩定了,但總是要攝取足夠的營養,由自體產生抗體比較奸。
「哦!」他讓她慢慢地扶起,她還墊了個大枕頭在他背後,讓他半躺著。
靶覺她的發輕掠過他的額,嗅聞她身上傳來的淡淡香氣……真是女大十八變,跟十年前差多了。
她已變得這般標致又吸引人,就不怕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他會色心大起,把她一口吞下?
他好歹也是個男人啊,死黨是死黨,但終究還是要防範他嘛,要不然太縱容他的話,到時候他萬一干下蠢事,那豈不是親手毀了兩人之間的友誼?
***
「啊———」
曲惲被耳邊猛然響起的尖叫聲給嚇得險些掉了便當,他不解地抬眼瞪著愛媛。
「我毀容了嗎?」就算真的毀容了,也不用這麼驚訝吧。
「你的頭發!」她不敢置信地瞪著他左頰邊的長發被削出了一個缺口,這下他非得把這頭長發剪掉不可了。
是誰這麼狠,傷了臉之外還削了他的頭發,對方怎麼忍心破壞如藝術品的他?
「哦,你說這個喔。」他模了模被削短的發,倒也不怎麼介意。「反正天氣愈來愈熱了,剛好趁這個機會把頭發剪短一點。」
他老早就想剪了,是裴令謙那個家伙不準他剪,說什麼這是他的賣點。嘖,一個男人的價值難道是來自于一頭長發嗎?當初開始蓄發只是覺得好玩,誰知道他想剪時,他竟然拿合約書壓他,嘖,那個沒人性的家伙。
但他現在不怕了,他說要剪就是要剪,讓今年的春天過得舒服一點。
「你一點都不覺得可惜嗎?」她不自覺地模著他的長發。「你應該留了滿久的,要不然怎麼會這麼長?現在竟然要剪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