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當時就有聯想到她的性子會變得這般多疑又刻薄,定是同她小時侯有關。
「沒讓人折磨至死是我命大,既然他們沒本事整死我,那麼現在就是我回報的時候了,而且一個一個我都不會放過,我要讓他們知道他們不過是下人罷了,下人就得要有下人的樣子,別想要篡位,因為他們天生是奴才命,坐不了龍椅的廠所以當初欺負她的人.全都被她給趕出府了。
「大小姐,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是這樣的。」他就不是!雖說他不是心甘情願人府為奴,但至少他並不會有害人之心。
「如你所言,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是這樣,但我沒遇過好人。」畢招金微頓了頓,迢回欲滾出來的淚水。「那些人我是永遠不會原諒的,你也甭想要改變我的想法,因為你不是我。」
對他、她已經是作了最大的退讓了,但這也已經是極限,盡避她真的是想要他留在府中,可她是不可能再讓步了。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他們都已經知道自己錯了,你為何不給他們一次機會?就如同你給我的機會一般。」他是沒想過要替那對父子求情,因為他可以想像一對母女在這宅院里居然沒有任何依靠,而讓下人欺凌的情景有多悲慘,但那終究都已經過去了,不是嗎?
倘若她無法敝開心胸,她就永遠無法改變了,而她無法改變,他也就—……不對,干他何事?
「那是因為你跟他們不同,你以為我會給每一個人機會嗎?」畢招金怒道。
她自認為自個兒沒有辦法忘記舊事,更別希望她對那些曾經對她有加害之心的人和顏悅色。只有他是例外,因為打一開始,她就可以感覺到他對的並沒有意圖,而他對她的關心乃是出自于再自然不過的惰感罷了。
事實上,他對每個人都一樣好,不管是她,還是二妹,抑或是千福。
她並不喜歡他的一視同仁,她希望自個兒在他心目中是有那麼一點待別的,要不她豈會留下他?
「為何我不同?」他突然問。
他真的不同嗎?嗯!他是有那麼一點點感覺,可到底是為什麼?
聞言,畢招金霎時呆若木雞,張口欲言,腦袋瓜子里卻是一片空白,壓根兒不知道自個兒到底該說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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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他不同?
有很多原因,有很多理由,但全都不是主因,而主因是……因為她不希望他離開,她要他留下,永遠待在她的身邊。
思及此,她的臉蛋開始燒燙,仿佛自己的心意已經被他知道了似的,然而她卻再也說不出任何話來,只是愣愣地凝望著他那一張滿是擔憂的俊臉,和他那一雙攝人心魂的魅眸……
「大小姐,你怎麼盯著我出神了?」君不二有點不好意思地問道。
現下到底是怎麼著?這目光不像是要發火的前兆,然而卻讓他澤身不對勁,而且不如怎地他竟覺得有些赧然,這可真是有點離奇了。
他低沉的嗓音一出,溫熱的大掌也隨即輕觸上她的臉。
她仿佛遭雷擊般地往後一躍,瞬即像是閃避什麼表怪般地拔腿便跑。
「喂?」不會吧,她有那麼討厭他嗎?
千福說過她不喜歡旁人踫觸她,尤其是在光天化之之下,而且身旁又有下人在時;千說說這樣光明正大的恩愛表示.會教她惱羞成怒。
可是現在四下無人,她又有什麼好害羞的?
他不過是關心她罷了,又不是對她做出什麼過分逾矩的動作,而她的反應是羞覦嗎?
她會羞覦?這意味著她對他……
「大小姐!」他不由得咧嘴笑了,幾乎足不點地的往前奔去,幾個箭步之後便攔在狼狽不堪的她面前。
「走開!」畢招金惡狠狠地喝著,然而粉頰上的紅暈卻依舊明顯。
「你喜歡我?」他大刺刺地站在她的面前,雙手捧住她的頰,毫不讓她有閃躲的機會。
是了,她一定是喜歡他,要不然地怎麼會這般害羞呢?
一定是了,這麼一來,他可真是擄獲她了,而且往後她都會听他的,不會再動不動便駕他狗奴才,而且他還會有大批的嫁妝……然而比趕大批的嫁妝,能夠馴服她,更使他感動。
「放肆!你這個狗奴才到底知……知不知道自個兒在說什麼?」她閃避著。
臉發燙、心狂跳,違身子都不由自主地輕顫著,她都快要掉淚了,然而他的俊臉就在阻前,她怎麼也不能允許自個兒掉淚。
「我當然知道自個兒在說什麼。」又叫他狗奴才了!「你說了,我是唯一的例外,而你會破例,是因為我跟其他人不同,這還不夠清楚嗎?你是打算要欺騙自個兒嗎?」
她想要撒謊騙自個兒,也得看他九不允許。
那麼多姑娘家都自願對他獻上身來,那必然是因為他的魅力教人折服,她自然也不會例外吧?
「狗奴才,你別以為本小姐破例有什麼了不起,本小姐……」她咽了咽口水,惱怒自個兒的結結巴巴。
他怎麼能夠這般自以為是?
誰說她喜歡他了?她不過是想要留下他,根本就無關什麼喜歡不喜歡,他真以為她沒有他不行嗎?
「我不喜歡你喚我狗奴才,我是有姓有名的,雖說不是我親爹娘為我取的,但好歹也是挺好听的名字。」她非得要這樣,才會覺得舒坦嗎?
可他不舒坦啊!堂堂男子漢,老是讓人喚成狗奴才,豈不是太窩囊了?
「狗奴才!」她尋無字句可用,索性再罵上一回。
「你還罵?」她難道就不能說點好听的嗎?
「狗奴才、狗奴才、狗奴才、狗……」
話未完,他的後不由分說地封住她的,讓她這一張柔女敕的唇瓣再也罵不出什麼惡毒的字句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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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姑娘家住口,這是唯一良計,從沒失過準頭;她的唇比他想像中的還要溫女敕,而且她的舌比他想像的還要來得羞澀……見鬼了!他什麼時候想像過了?他是什麼時侯開始對她有非分之想的?
這時,一個巴掌瞬即毫不留情地掃了過來,摑得他頭暈眼花。她掙月兌了他的鉗制,在跑回碧虛樓前不忘再回頭罵他一句︰一狗奴才!」
「你……」他欲言又止,瞞著她的背影,不知怎地竟覺得好笑。「還好嘛,至少這一次她沒說我太放肆。」
那麼,他是不是又更接近她一點了?
至少,她應該是沒有那麼討厭他了才是。
第十章
冷風寒冽地吹進亭子里,任由霞帳狂飛著,畢招金的目光依舊是停在雲石案上的帳本上。
她看來仿佛極為人神,然而心緒卻不知飛到哪兒去了。
那狗奴才這幾日來不知道到底有沒有用膳,底下那些對他極有好感的奴婢們到底有沒有背著她送東西給他吃?倘若那些奴婢真是偷偷地違逆她的命令,那麼她罰他的這幾天,不就沒有意義了?
可若是她們沒偷偷送東西給他的話,又怕他會餓著……他餓著了又與她何干?倘若不是因為他的舉止太過逾矩的話,她又怎麼會下令軟禁他?
可都過了近十天了,他倒也有骨氣,連見她、求她都不肯。
他該不會是餓昏了,倒在自個兒的房里走不出來吧?要不要差個人去探探呢?可若是找人去探的話,豈不是讓人發現了她對他的心思?
她總是要求自個兒要一視同仁,但若是讓人發現她待他較好,她這主子的顏面要往哪兒擺?但是一想到他對她和對其他人都是一視同仁的好,她又不自覺地惱怒了起來。不管他了,橫豎他手段這麼高,早已經把府里的婢女都給收買了去,就算她真下令不準給他東西吃,還是有其他人會心疼他挨餓而送吃的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