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漏網娘子 第12頁

作者︰丹菁

李誦勾唇笑得極為邪氣。「咱們夫妻愛怎麼親熱,你管得著嗎?」

衣蝶戀霎時回眸睞著他,尚未回神,便讓李誦給一把拉起身,一頭霧水地坐在他身側。

不對勁,她總覺得自個兒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她似乎不該找李誦來幫她擋這事,現下反倒還惹了個麻煩上身。

「我是管不著,就是覺得礙眼。」軒轅頡一雙鷹隼般的魅眸直睞著她微紅的雙頰,睇著她還羞似怯的嬌艷神態,一股無邊無際的怒火燒上了他的胸膛,幾乎讓他無法控制自己。

他在乎她!他不諱言他確實是挺在乎她的,畢竟她曾經是他的妻子,至少她當年失蹤時,他也遣了手下到處去尋她,他對她是有一份情,撇開夫妻的情感不談,至少她還是他的師姐……倘若她再嫁作人婦的話,他關心她一下也是應該的,更何況他還有太多的疑問想問她。

「倘若礙眼,你可以走。」衣蝶戀說道。

都已經走到這一步了,既然已經回不了頭,那就將錯就錯吧。

她本沒打算要讓李誦演到這等地步,可既然他都已經這麼做了,倘若她不將就他的話,那這出戲肯定會沒完沒了。

「你……」軒轅頡哪里受得了這種氣?「你一個婦道人家,在這種地方同人卿卿我我……你到底知不知羞啊?」

他是擔心她的安危耶,要不她以為他待在這里做什麼?好歹他也曾經是她的相公,現下他也還是她的師弟,難道她就連讓他坐下來和她攀談幾句都不肯嗎?

「無憂閣為何取名為無憂閣,乃是指到無憂閣之人皆能無憂離開,要不至少待在這兒的時候,可以暫時忘卻憂愁,來這兒的客倌愛做什麼便做什麼,我這個掌櫃的,向來是以身作則,讓來這兒的客倌們知道要怎麼拋卻憂苦,倘若這兒不合你意,我自是不留。」而且是絕對不留。

她都已經把話說得這般清楚了,倘若他真聰明的話就該盡速離開才是;唉!倘若不是為了無愁,她實在不需如此大費周章,可她就是怕萬一……

「哼!虧你年紀已大卻還如此為老不尊……」軒轅頡氣得都不知道該怎麼說她了。「也不想想你的年紀,都什麼歲數了,居然還在這種地方拋頭露面,真不知道你相公到底是怎麼看待你的。」

為老不尊?衣蝶戀眯起了麗眸,微啟杏口正要開罵,卻听到身旁的李誦悠然地道︰「是啊,終究還是她相公怎麼看待才是最重要的……我這個相公都不說話了,你這個外人又能說什麼?」

他把她拉進懷里,摟得更緊,笑得更狂。

軒轅頡見她毫不反抗,甚至還極為柔順地趴伏在他的胸膛上,益發惱怒。

她非但不知羞,還放任那個男人摟著她對他挑釁,而且還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在這麼多雙眼楮之下,在這麼多……

他往後環顧四周,倏地瞧見那個名喚鶯鶯的小婢女在大廳里穿梭遞著茶水。

「你居然要你女兒充當跑堂的堂倌?」他簡直不敢相信她居然要一個恁地嬌小的小泵娘做這般粗重的工作。

衣蝶戀順著他指尖的方向看去,果真瞧見鶯丫頭在大廳里忙得不可開交,她不禁拍額沉吟,暗斥自個兒居然忘了要鶯丫頭今兒個晚上甭上工。「她……今兒個客倌多,里頭忙不過來,要她幫忙也不為過。」

隨便搪塞個藉口,她就不信他真能在這當頭看出什麼端倪。

「怎麼你這做娘的不去忙,竟讓年紀尚小的她去忙?」這的確不關他的事,沒錯,確實壓根兒不關他的事,可他現下面子就快掛不住了,倘若不趕緊找點事來發揮的話,他可真不知道要把臉擺哪兒去。「而且他……」

那個混帳居然還把她摟得那麼緊……他是怎麼著?難道是怕她會不見不成?有人會偷嗎?

他以為她還年輕嗎?

哼!當年他迎娶她的時候,她才及笄呢,那個時候才是她最美、最嬌艷的模樣,現下……十七年了,她自然不若當年那般地嬌艷奪目,亦不若當年的絕美無儔,但是卻比當年更教他移不開視線。

她魅惑眾生的姿態足以令他屏息、令他轉不開眼,忘不了這一抹在他夢里出現過千百回的倩影。

然而她卻拋下他……

「他怎樣?」衣蝶戀不悅地睞著他。

他現下是找不到事同她吵,非得隨便找件事情來逼她翻臉嗎?

她一直不知道他這麼黏人,也這麼地輸不起。自從他們不期而遇之後,他便像抹魂魄似地緊追著她不放,他到京城來到底所為何事?難道他都不需要去辦些正事嗎?

「他既是你的夫君,難道他不該幫忙?」軒轅頡直指著他。「這無憂閣的大掌櫃是你,那他呢?該不會是他要你經營這家酒肆,把一切都放給你做,而他自個兒則當個無憂無慮的小白臉?」

他懷疑他很久了,瞧他長得一副弱質書生的模樣,好似什麼事都不會做一般,該不會是蝶戀被他給騙了吧?倘若是這樣,他當然得勸她要及時懸崖勒馬。

盡避她不拿他當相公看待,但至少他還是她的師弟,他關心她……也是應該的。

「你——」衣蝶戀嚇得眼珠子都快跳出來了,天啊!這個傻子,他知不知道在她身旁的這個男人是當今的太子殿下,他居然對太子殿下說出如此不敬的話,他就是有十顆頭都不夠砍哪!

第6章(2)

「我說錯了嗎?」軒轅頡見她臉色愀變,真以為自個兒猜中了,說起話來更是毫無分寸。「這無憂閣的生意如此興隆,依我看,壓根兒不是角兒把戲耍得好,更不是曲倌曲兒唱得好;也不會是舞伶弄舞跳得好,而是沖著你這一張臉來的吧!而他只消坐在席上等著客倌進門,就有大把的銀兩會自動滾進來?」

他愈說愈氣,愈氣聲音就愈大,嗓門之大就連把守在大廳前的水無痕都注意到了;水無痕淺吟了半晌,雖說衣蝶戀沒喚他,可他還是盡責地走入大廳里。

「你說這是什麼話!」李誦還沒反應,衣蝶戀倒是先發火了。「你現下是把無憂閣當成勾欄院,把我當成花娘了不成?」

听听這個混帳說那是什麼諢話,難不成他真是要逼她動手?

「花娘?」軒轅頡冷哼一聲。「說是老鴇子還差不多,你以為自個兒還年輕?」

轟的一聲,衣蝶戀的縴手拍落在席上的小矮幾,瞬時矮幾飛濺成碎片,她怒得忘了自個兒是為了大廳上的客倌才會這般忍氣吞聲的。

「你這王八,別以為我不敢動你!」衣蝶戀站起身,縴縴素指直抵他的腦門。「你居然敢說我是老鴇子……憑我這一張臉,你道我是老鴇子?你眼楮是瞎了不成?我就似閣里的佳肴美酒,愈沉愈香,像你此等不識風雅之輩,哪里知道琢磨味道?」

混蛋!這一口氣她是死也吞不下了,居然說她是老鴇子……簡直是該死,沒一掌斃了他,是她不想要在閣里鬧事,別以為她不敢。

「哼!佳肴放久了可是會餿的……」軒轅頡皮笑肉不笑地道。「而這沉香的酒沒人嘗,又有誰會知道這酒到底是干了、還是蝕了,還是雜了?」

虧她都到這一把年紀了,還敢自比為佳肴美酒?

「你——」刀、刀!傍她一把刀,為免髒了手,她要拿刀砍死他。

簡直是欺人太甚,他是不是忘了她的性子有多烈了,她一旦惱怒起來,哪管他到底是誰、管他此處是何處!

衣蝶戀轉身找著兵器,巧見水無痕正傻愣愣地杵在一邊,她火大地吼著︰「無痕,把你身上的劍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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