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印象中,大姐似乎從二十歲過後便不曾再改變過容貌,甚至感覺越來越年輕。
身為小妹的她,和她走在一起的時候,不認識的人總是以為她是大姐,真是讓她嘔死了!
不過,大姐也為了讓自己看起來成熟一點而費盡鎊種心思。
但是大姐那一百六十一公分的嬌小身材,卻是永遠不可能改變的事實。大姐一直遺憾自己沒有她和二姐的身高,讓她感覺氣勢總是差人一截。
就這個角度來看,老天還是公平的。沒有人會是十全十美的!
不過……說到大姐,欒若薰突然想到那時在覃二哥身邊的那個人好眼熟,由于她趕著去上班,也來不及和那個人打招呼 鍶艮瓜肓艘換岫?惴牌?恕 br />
算了,回去問覃二哥就知道了,她沒必要在這里想得頭暈腦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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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叮咚!
門鈴聲像是陣陣的催魂聲般襲擊著在沙發上想要努力站起來的欒若良。
「該死!是哪一個不要命的家伙,一大早就找我麻煩!」心急再加上腳上的疼痛讓她在走近大門時,又踢到了大門邊的景觀盆栽,難以忍耐的辣痛感讓她受不住地彎下腰!
叮咚!
這時門鈴聲又急遽的響起。
天!到底是誰?
懊不會是覃許情那個家伙又跑回來了吧?
噢!不是都跟他說她已經沒事了嗎?
欒若良忍不住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說著一些她平常不容易月兌口而出的咒罵。
她輕輕地移開腳步,再緩緩地站起身、挺直腰桿,收起她的脆弱,沉穩地開了門。
只見一位長發飄逸、俊俏得過火的大男孩站在欒家大門口,要不是他穿著西裝,她一定會誤以為他是個「她」。
不過,她很佩服一個男孩子可以蓄留這麼長的頭發,而且還保養得烏黑亮麗;跟她那一頭自然卷又有點茶褐色的亂發比較起來,她有點自慚形穢。
「請問你是哪位?你要找哪一位?」這個大男孩有著一對如寒星般的子眸,對看了幾分鐘之後,她發現那人的眼中夾火帶炬的,仿佛要將她拆吃人月復般,看得她越來越不舒服。兩人之間的氣息宛若在瞬間凝結,空氣中彌漫著一股不自然氣息。
只見那人怔忡了會兒,火炬般的眼瞳頓時暗沉下來。
「我是SKID,是你特地由美國聘請回來的攝影師。」覃諾情神情自若地自我介紹著,略微低啞的嗓音自唇間自然流瀉而出。
「你是SKID?我不知道你是東方人,我還一直以為你是外國人。」欒若良不覺瞪圓了眼,但她隨即發現自己的失態。
「不好意思,請進、請進……」她伸出手,給了他一個熱情的握手禮,然後趕緊偏過身子,讓他進到屋里,一拐一拐地帶領著進大廳。
「你怎麼會到這里來?是我妹妹告訴你的嗎?其實你可以直接找她報到就好,不用親自到我這里來,請坐。」欒若良猜想是欒若薰要他到家里來找她。
她伸出手引坐下,隨即轉身要去倒茶。「我去倒茶,你坐一會兒。」
大概是初次見到自己最欣賞的攝影師,欒若良顯得有點失常。來到廚房,在過身去的瞬間,也許是轉得太猛,使她腳又踢到了流理台邊,她忍不住地低吟一聲。
在她要倒下去的剎那,一雙結實的手臂輕易地扶住她的身子,有點熟悉的高溫氤氳在她的四周,讓她閃了心神。
「不好意思……」他的身體緊貼在她背後,她甚至可以敏感地穿透衣服的束縛,感受到他強而有力的心跳。
這樣暖昧的動作,讓她的腦中浮現出一幅鮮明的畫面,輕易挑起一段被她壓在記憶深處的往事。
那一段她刻意遺忘的往事……
那一段讓她寧可遠離家園、游走異鄉的羞赧往事……
唉!說好不再想起,怎會在此情此景中想起?
不行,她必須振作起來才行!
欒若良站穩身子,微微使力拉開他圈在她腰上的雙手,不著痕跡地推開彼此的距離,回過身看著他。
「謝謝你。」欒若良試著用單腳站立,將身體的重量倚在她身後的流理台上,禮貌性的道謝。
「不用客氣。」依舊是冷淡而有禮的回話,可是喑啞的聲音卻泄露了他的心情,那一份他再也無法壓抑的熱情和怨懟。
覃諾情站在欒若良的前方,凝視著她的一舉一動,心頭驚詫不已。
為什麼在十二年後的今天,她的身影依然能和十二年前滯留在他腦海中的影像重疊……
她幾乎沒有再成長,白淨的臉上也沒有留下任何歲月滄桑的痕跡。
水靈靈的大眼依舊,微翹的唇瓣如往昔般牽系著他的悸動,黃鶯出谷般的圓潤嗓音,是他記憶中的天籟,緊扣他的心弦。
她是一個受天眷顧的女子啊!
如果硬要說她有所改變,也只能說她變矮了;不過,正確的說法應該是——他長大了!
他的視線從十二年前必須仰望著她,到現在他低下頭才能看見她的發頂,他已經不再是個乳臭未干的小孩了!
他甚至可以聞到她發際的芳香,那一股讓他魂縈夢系的幽香,讓他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回到了十二年前。
但……事實告訴他,他長大了。他寬挺的肩膀已經可以環著她的細肩,他厚實的軀體可以完全復蓋著她嬌柔身軀。
他甚至可以感覺到緊繃的有著蓄勢待發的疼痛……
「你怎麼了?」他眼中熾熱的光芒逼得欒若良不得不打斷他的思緒。
這種帶著的眼神,她是再熟悉不過了。由于她臉蛋長得比一般女孩子可愛一點、精致一點,于是她一直被貼上「花瓶」的異樣標簽。
就是這種目光,她才會更奮發向上,她想要擺月兌這種令她厭惡的鄙視,她想證明女人有的不只是臉蛋和身軀,女人也是有頭腦的!
她很清楚自己臉蛋常會為她招惹一些不必要麻煩和暖昧的目光,但……
她沒想到,她竟會從她最欣賞攝影師眼中看到這種毫不掩飾的,他……褻瀆了她對他的崇拜!
天下烏鴉一般黑,她還以為可以拍出那種震撼人心、浪漫情懷作品的攝影師是與眾不同的,但從他眼中所傳遞過來的訊息,她可以確定自己如果不小心一點,很可能會被啃得連骨頭都不剩!
嗚……不知道她現在可不可以跟他解約,她不要這種攝影師,跟康靖杰一點都不一樣!
「你似乎不滿意我……」感受到欒若良全身散發出火的嫌惡和戒備,覃諾情不知道該喜該悲。
懊開心她對男人有戒備心,還是該惱怒她對他無情?
十二年來,每一個白天、每一個黑夜,他皆無時無刻地想著她、念著她,甚至思念到心力交瘁。
所以,當他知道她的腳受傷了,他便不顧一切地跑過來看她,而她……竟然到現在還認不出他來!
這代表她的心中根本沒有他的存在,瞧他跟自己開了什麼玩笑!
覃諾情陷在自己的思緒中,突地低笑兩聲。
他听見自己習慣成自然的低啞笑聲,眉頭不覺蹙得更緊。當年的他為了讓自己感覺比較成熟一些,特壓低嗓子,只為了讓她多看自己一眼。
他不要再愛她了!
他清楚得,不管他再怎麼愛她,她也不會愛他的。
既然如此,他何必再執著下去,何必再奢求!
他想要的,她永遠給不起……也給不了……不要欺騙自己了,既然得不到她的心,他也要擁有她的……這一輩子,他是跟她糾纏不清了。
「你在笑什麼?」欒若良兩眼水瑩剔亮,注視著他的每一個動作,生怕他會獸性大發。